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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你?当时那一身伤是怎么回事??我差点?以?为你?真死了。”
沈南皎眉头还皱着,语气不自觉就严肃了起来。
在他看来,那幻梦蚌和无头怪人的诡异组合,固然具备一定的攻击力。但最麻烦的其实还是幻梦蚌的寄生和幻境,单凭那几条腕足,不应该把薛庭笙打成那样。
薛庭笙只是暂时受了内伤,又不是真从老虎变成狗了。
被问到的薛庭笙也没隐瞒,语气平平回答:“强行调用灵力,当时的身体状态不足以?承受灵力的冲击,所以?就出现了很多裂口?。”
“只是看着可怕,实际上没有在渔村那次伤得重?。”
她语气过于轻描淡写,好似自己在说的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在和沈南皎讨论等会儿午饭吃什?么。
薛庭笙的态度让沈南皎心?底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他一时间又想不明白原因。
他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那么危险的事?情,差点?就要了薛庭笙命的事?情,她不应该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复述出来。
就好像那种死亡于她而言是常态一样。
在没有真正的死过之前,沈南皎也觉得死而已又有什?么打不了的。
过于年?轻而富有——沈南皎的富有并不只是财政状况上的富有,甚至还包括了容貌和天赋——因为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他体会不到生命可贵,过度欲望被满足的大少爷自有一股爱活不活的潇洒不羁。
直到他真的死了一次。
然后他才?明白,死亡的那一瞬间,痛和恐惧会短暂战胜仇恨,沈南皎那时候满脑子都是自己人生的走马灯,甚至冒出一种如果能再活一次——
他可能也不会那么讨厌薛庭笙,非要和她斗个你?死我活了。
这样的念头。
薛庭笙歪了歪头,困惑的看着沈南皎:“你?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沈南皎游离的思绪,被她这一句话给拉了回来,茫然:“啊?什?么表情?”
薛庭笙一本正经?回答:“就像上次你?以?为我死了的时候,那种表情。”
沈南皎被这个回答吓了一跳,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摸到满脸泪痕,他的脸只是因为高烧未退而略有些湿润和发热而已。
薛庭笙唇角小幅度一提,似乎是在笑。
等沈南皎看过来时,她又已经?将带着笑意的嘴角压下,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吃午饭。”
沈南皎原本还在怀疑刚才?是不是薛庭笙在戏弄自己。
但眼看薛庭笙要走,他一下子又把那件事?抛开?,“等等!”
薛庭笙停下起身的动作,看向他,眼神示意有话快说。
沈南皎单手撑着床沿,开?口?:“你?——你?刚刚,为什?么……就是——”
薛庭笙:“嗯?”
她喉咙里挤出一个反问的单音节,同时眼眸沉静而直勾勾的盯着沈南皎。
沈南皎被她盯得脸热,分不清是自己还在发烧,还是单纯的脸热,只觉得自己脑浆子都要被煮沸了,原本要问的问题在嘴巴里转了一大圈,最后干巴巴挤出一句。
“你?多了一片护心?鳞,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薛庭笙:“就问这?”
沈南皎:“不然呢?还是说,你?有别的问题想问我?”
薛庭笙缓慢的眨眼,盯着沈南皎那张红到好似要流出红霞的漂亮脸蛋。
被她这样盯着,不说话的盯着,沈南皎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薛庭笙今天穿的绿色上衣,太阳光斑层叠如金箔洒在她衣襟上——沈南皎脑子里莫名想起了薛庭笙那天穿裙子的模样。
那套裙子也是配的碧披帛,长而飘逸的缎带缠绕过她削瘦的肩,春柳一般的胳膊。
半晌,薛庭笙才?回答:“那片护心?鳞暂时没有出现异动,但主人不明,我打算等回到北冥山,就找太簇把它取出来,再观察一下。”
“这件事?情涉及……”
“我知道,我不会对外说的!”沈南皎迅速接过话头,立下保证,他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哑了。
薛庭笙心?想:大概是话说多了。
她向沈南皎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走得干脆利落。
沈南皎一头倒回床上,抬起胳膊遮住自己脸颊。
他现在感觉头晕气短,每次呼吸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回光返照那样激烈——跳得沈南皎喉咙里发痒,痒得他想要咳嗽。
沈南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刚刚问的什?么破问题?!
他原本想问薛庭笙刚刚为什?么握着自己的手。
还想问她薛松风是谁。
但是薛庭笙就那样静静的望着他,反问一句话,沈南皎立刻就问不出口?了——薛松风的问题,还能假托幻境的缘故。
但……
但要是第一个问题,薛庭笙回答说只是觉得他看起来热得很辛苦,握着他的手给他降降温怎么办?
沈南皎觉得薛庭笙那脑子,真的能想到这么弱智的主意!
第66章
李望春送走薛庭笙后,因为身体疲惫,很快就躺下休息了。
一觉饿醒,李望春正打?算出门觅食,睁开?眼睛却看见师姐赵藕花正坐在自己床边。
李望春愣了下,还?带着几分睡意,混混沌沌的脑子慢了半拍反应:“藕、藕花姐?”
他和赵藕花同?为缥缈宗弟子,但缥缈宗家大业大,他们并不是一峰弟子,不好论辈分。
李望春自觉年纪小,所以每次见面,都老老实实喊姐姐。
赵藕花笑眯眯指了下桌上的饭菜:“我来给伤员送晚饭,你好点了吗?”
李望春手软脚软的从被窝里爬出来,老实回答:“灵力还?是枯竭状态,明月姐说得慢慢养。”
虽然灵力枯竭,但显然并没有影响到李望春的胃口。
他大口吃着饭,吃完一碗后正想?给自己添碗,却看见赵藕花还?坐在一边,姿态闲适的望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想?到自己刚才吃得有点狼吞虎咽,李望春不禁微微脸红。
他干咳一声将空碗放下,努力使自己坐得挺直,“藕花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关于贝壑里发生的事?情,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全部告诉问鹤长老了。”
赵藕花颔首:“我知道,我还?听说,你是和沈南皎,还?有薛庭笙,一起联手除掉幻梦蚌的?”
李望春面露羞愧:“其实我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真正杀死幻梦蚌的,是沈南皎的阵法。”
赵藕花并不意外,但还?是回答:“原来如此。”
提到沈南皎使用的阵法,李望春不禁再?次想?到自己直面那道诡异阵法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