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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大不了提前结束游戏嘛。”久绛倒是心很大,语气轻松愉快,“我还一直担心回来的是假师尊呢,这下确定了,这种随时随地消失的作风就是他本人,错不了。”

危雁迟:……

见危雁迟脸色还是不太好,久绛继续道:“而且他老人家就是爱到处浪,他浪了那么多年,你还没习惯?”

这句话让危雁迟身形一顿,慢慢收紧了抓着栏杆的手,骨节用力得有点发白。

师尊来无影去无踪。

去了哪,何时去何时归,徒弟向来是没有立场过问的。

久绛往栏杆边儿一趴,问:“还记得师尊的江湖别号吗?”

危雁迟睫毛颤了颤:“忘归山人。”

“忘归——忘归。”久绛摇头晃脑,“人如其名,他就这样。”

危雁迟抿了抿唇。

久绛凑过去笑:“老幺,你以前对师尊可没这么上心。”

危雁迟表情毫无变化。

只听久绛自己又改口道:“好吧,你以前就是对师尊最上心的乖宝宝。”

危雁迟彻底面瘫了。

久绛小时候觉得,危雁迟就跟个异类似的。

师兄师姐没大没小地跟师尊开玩笑,在师尊要出远门的时候轰他走,时不时组团偷袭师尊——这些活动,危雁迟从来不参加。他总是在一旁默默地做自己的事,岿然不动地修炼。

唐臾在湘春楼彻夜酗酒作乐的时候,徒弟们也在家里开party,嗨完之后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只有危雁迟会独自等到黎明,去酒楼把师尊接回来,任劳任怨,雷打不动。

久绛起初觉得,危雁迟是在报答师尊的知遇之恩,所以非常积极。

后来发现,他就像一个机器、一个设置好的程序,到点做事,情绪平静,不删不改。

危雁迟分明是鬼身,却像仙门子弟一样恭敬守礼。

他的行为并非是有意识的自我恪守,相反,他好像缺乏一切内在动力,对情感的感知相当淡漠。明明生活在鸡飞狗跳的师门里,他却仿佛置身事外。

后来的一千多年里,危雁迟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学习,久绛常常联系不上他。

小师弟清心寡欲得跟个机器人似的,久绛八卦过几次他的私人感情生活,危雁迟总是瘫着一张俊脸回应她,久而久之她也懒得问了。

这鬼是性冷淡。久绛这样总结道。

久绛望着前面仔细扫描别墅边角的危雁迟,还有点儿不习惯。

总觉得他好像变得……更有主观能动性了?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毕竟师尊回来了,他们都不希望师尊再出事。

他们又从五楼搜到一楼,可惜的是,仍然一无所获。

一楼大厅里,突然传出一道尖叫。

几个玩家聚集在别墅胖老板的玻璃展示柜旁边,面容惊恐。

久青先窜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那玩家指着玻璃柜,那里本来是遗失的宝镜的空位,现在,那里却出现了一排木头小人。

这排小人样貌各不相同,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各种发型衣着,都有。

“这个小人……这不就是罗哥么!”

玩家惊恐地指着其中一个木头小人。

说话的玩家危雁迟是眼熟的,就是不久前,在镜子走廊,说他有个同伴不见了的那个。

久绛皱起眉:“这就是你那个,跟着小女孩走了,然后没再回来的朋友?”

玩家白着嘴唇点点头。

众人心里皆是一沉。

久杏小声叫道:“这不是那些机械秃驴么!”

仔细一看,还真是。

木头小人里头有几个很扎眼,光头,浑身机械纹路,五官虽然粗糙,但是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正是被拽进镜子里的“冥僧”。

危雁迟神情冰得吓人,飞快寻找,好在并没有在木头小人里找到蓝头发的。

众人面前突然出现一只胖胖的男人手,一把将木头小人都捞进了怀里。

是大胡子胖老板!

他仿佛看不见这些玩家,像收割麦子一样把这些小人收割起来,嘴里乐颠颠地念叨着:“圣君肯定会开心的,圣君会喜欢的。”

胖老板挤开众人,自顾自地往外走,小声哼着没有调子的小调,哼rap似的:“收获,泡发,剥皮,穿串,晾晒,烘干,哟,哟。”

玩家们终于回过味来了,某个暴躁老哥一把薅起老板的领结,质问道:“根本不用找什么镜子是不是?反而,镜子…镜子是你捕猎的工具!你手里是不是根本没有宝物?”

胖老板笑得脸上堆起肉,像苍老错位的年画娃娃。

这时,空着的展柜处又出现了什么东西。

胖老板惊喜地回去,充满期待地看着那里。

只见展柜里出现了一小颗木质人头,蓝色长发,墨笔潦草地勾勒出他的五官,极为失真。

危雁迟攥紧了手,青筋绷起。

胖老板欣喜道:“在长了在长了,庄稼快快长。”

过了一会儿,头下面出现了一具木质的身体,衣着熟悉。

胖老板拍手:“长出来咯。马上就可以收获了。”

“嘭”地一下,胖老板整个人被危雁迟砸进了墙里。

但胖老板就像一个软塌塌的充气玩具,五官和脸都变得扁平而扭曲,他还在笑着:“哈哈,长啊,继续长啊。”

危雁迟声音冷得吓人:“…这些人,都在哪里?”

胖老板的脸像被挤扁的气球一样,呼哧呼哧地漏气:“庄稼啊,庄稼就是地里长出来的哇!”

根本没法沟通。

危雁迟迅速打了个响指,空中浮现出一个小屏幕。

他一手像抓垃圾袋一样抓着胖老板,另一手在半空中运指如飞。

久绛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要在线写外挂吧。”

危雁迟垂着眼:“用不着。”

胖老板突然瞪大了眼,伸出双手想去够展柜:“啊?啊——?”

顺着方向看去,只见那个蓝色的头和身子,又慢慢消失了。



庄稼长出来了还可以缩回地里的?

不会是彻底没了吧。

危雁迟眼眸一沉,手指飞得更快。

“现在能说了吗?知不知道这个蓝发的人在哪。”危雁迟冷声问。

胖老板像只被提着脖子的鹅,额额额地哼唧。

危雁迟不再跟他废话,干脆地敲了一下浮空键盘。

只见胖老板突然叽里呱啦地开始动嘴,但吐的不是汉字,让人眼花缭乱的代码从他嘴里跑出来,哗啦啦地涌入危雁迟掌心里的小屏幕。

争分夺秒,气氛紧张。

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刑讯逼供NPC。

胖老板吐代码吐得直翻白眼。

就在这诡异的场景中,一个蓝头发的帅哥从远处悠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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