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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吧。”

就这样,三人行一下子变作了五人行。

傅吟惜也不清楚虞安镇有什么特色,只好让阿丁带着四处转悠,不过一个早膳,绕了一圈下来,几个人手里皆是提着拎着。

“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待会儿还有事,二位,就此别过了。”走到一个岔路口,紫衣男子便拱手告别。

傅吟惜原本还想带着他们到茶楼坐坐,听到这话,也不好强留。

“不管如何,今日之事还是多谢公子了。”她也微微躬身,抬手敬礼。

紫衣男子笑了下,说:“相逢即是有缘,这谢字说一次便足够了。”

傅吟惜也不由莞尔,原本被窃荷包实乃令人心烦恼怒之事,可到最后能识得如此气度不凡之人,却也算是因祸得福。

“那我们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

傅吟惜此话原是想对应对方的“相逢即是有缘”,可谁知她说完,紫衣男子却突然停住转身的动作,开口笑道:“我叫夏晏,有缘再见。”

夏晏报出自己的名字后便直接转头离开,傅吟惜愣在原处,半晌才侧头问身旁的人:“允哥哥,他,他为何要主动说出名字,这是江湖中的规矩?”

顾卿允沉吟片刻,答道:“若我没有猜错,此人恐怕正是江南名剑山庄庄主夏鹤清之子。”

“名剑山庄?”傅吟惜一头雾水,这些江湖上的词汇与她而言是既新鲜也陌生,她自诩读书不少,可唯独江湖二字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顾卿允见她不解,便耐心解释道:“名剑山庄是江湖中极负盛名的门派,在江南一道更是威名显赫,刚才那人的小厮称他为少主,恐怕是特意略去了一个字,按着江湖上的成为,夏晏应当便是名剑山庄的少庄主。”

傅吟惜虽然仍然不了解此间种种,但听闻顾卿允的解释,却也大概明了夏晏的身份地位,只是,越是清楚,她却也越发不解:“他既有隐瞒身份的意思,为何在最后又自己透露身份?”

小厮对其的称谓定是经过授意,如此,那夏晏一开始应是不想暴露身份,可最后……

顾卿允定定地看了眼还在思索的傅吟惜,沉默半晌后道:“其实不必太过在意,江湖中人大都不拘小节,或许他是觉得我们对其没有威胁,即便报了身份名讳也不会造成多么大的损害。”

傅吟惜听着有道理,点点头:“应当便是如此吧,看他的模样也确实是个坦率爽朗之人。”

“行了,我们在外也待了不少时间,时辰不早,先回去吧。”顾卿允适时地转开话题。

“好。”

傅吟惜虽然一直记着这天发生的事,但对她而言,这至多不过是一次跌宕起伏,有意思的回忆,想起来笑一笑,除了更加期待之后一路会遇上什么,旁的也没再多想,甚至她从未想过会再遇上那个所谓的江湖人夏晏。

然而有些事或许正是像夏晏所说,相逢即是有缘,显然她与夏晏的缘分并未就此结束。

这段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阿丁下厨做饭,虽然他的手艺不错,可四五天过去,傅吟惜多少还是想换换口味。

她也试过自己下厨,但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她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没了娘亲与云珠在身边,她根本记不起太多菜色。

这天临近午时,傅吟惜跑到书房去找顾卿允,提议道:“今日我们换换口味,去外头用膳吧?”

顾卿允见她眼中闪着暗光,失笑道:“你这话可莫要让阿丁听见,不然他定是要伤心好一段时间。”

傅吟惜下意识抿起唇瓣,扫了眼门外,这才解释:“我没有说他做的不好,只是每日来来回回这么几道菜,总是会吃腻嘛,出去换个口味也不错。”

“那你可有想好去哪里?”

“唔,之前便听阿丁提起过镇上那一家最大的酒楼,就去那儿吧?”

顾卿允想了想,点点头:“行,你收拾下,我们即刻出发。”

傅吟惜欢喜地一笑:“好。”

她如今都是男子打扮,也不需要怎么收拾,重新梳理了下发髻,她便出门去同顾卿允汇合,然后她就在他屋外听见他对阿丁说:“这段时间你日日下厨,实在是很辛苦,今日就当是休个假,同我们一起去天香居吃吧。”

傅吟惜听着阿丁兴奋欢呼的声音,不由再次感叹顾卿允实是太过“温柔”。

一刻钟后,三个人步行至虞安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刚一进门便被热情的店小二迎到了坐席前。

“几位客官要点些什么?”

傅吟惜也不知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便索性直接开口:“就上一些你们的特色菜吧。”

话音落下,身后便随之响起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

“我们与那边几位一样,上你们酒楼最特色的菜便好。”

傅吟惜心下微诧,下意识转过头,恰好对上了夏晏笑意盈盈的目光。

“好巧。”夏晏主动开口。

傅吟惜愣了一会儿才动了动唇瓣:“夏……公子,好巧。”

-

燕京皇宫,太辰宫。

“陛下,傅大将军与傅夫人在外请见。”

内侍进殿中通传,裴衍之坐于案前,听到“傅”字,面上似早有预料一般得镇定坦然。

“请进来。”他淡淡启唇。

内侍应声退下,一旁的崇林不由担心地开口:“陛下,傅将军他们过来定是要问王妃的情况,如今宫外流言纷纷,只怕王妃不在的事瞒不住了……”

裴衍之没有回答,连眼睛都未抬,只是轻声道:“都退下,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允许进来。”

崇林不解,可也不敢继续追问,施了个礼,带着其余几个伺候的侍人躬身退了出去。

傅桓征和温容玉进到殿中时,主位上的人已经坐直身子,目光直直地朝他们看来。

二人脸色并不算好,眼下青灰色的暗影肉眼可见。

“臣傅桓征叩见陛下。”

哪怕是要来寻根究底,傅桓征仍是不少任何礼数,温容玉跟着福身,嗓音沙哑地问安。

裴衍之示意他们起身,可接下来却没有继续开口。

傅桓征并不着急,从他准备进宫开始,他就一定想好有些话必须由他开口。

“陛下,臣听闻吟惜在玉清宫受了伤,不知道这么多天过去,她何时才能伤愈回宫?”

裴衍之抬眼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动了动双唇:“傅将军只是想问这个?您知道的,如果只是这个问题,朕可以有很多妥当的回答。”

傅桓征下颌紧绷起,本想自己出招,可谁知不过才开始,对面的帝王便主动将问题抛了回来。

若是承认只问这个,那么对方大可以承认,而后安抚一句再等些时日。可若是不承认,那么他方才的每一个字便都成了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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