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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谢奚鸢被这场面惊到, 正要出声询问是何情况,一定眸却见床前立着的男人一脸阴冷地看着前方。他明明是望着她的方向,可她能确定他的视线并未落在自己身上。
未等她想明白, 裴衍之突然低低地喝了一声:“让开!”
谢奚鸢心头一跳,下意识以为是在同她说话,但紧接着,她很快发现并不是。裴衍之的喝令一止,跪于其身前的崇林便立马叩了个头, 道:“陛下, 吴太医叮嘱过,你眼下这伤万不能下床, 更不好出去受风, 恳请陛下回榻上歇着!”
蒋照虽没有说什么,可阻拦裴衍之的姿态却异样坚决。
裴衍之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低沉,他的眼中仿佛看不见任何人, 薄唇一动,语调宛如冬雪夜般凛冽:“让开, 朕不想再说第三遍。”
话落, 屋内一片死寂,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咬着牙依旧没动半分。
裴衍之眸色一暗,眼神之间俨然生出一股杀意,谢奚鸢心中一惊,这种在裴衍之面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与威压让她本能想要退后, 但她终究抵挡住了心头的恐惧,半步走上前, 温声劝道:“阿衍……”
她没有唤他“陛下”, 也没有唤他“衍之”, 而是用了少时独属于她的称呼,她希望以此能够让面前这个男人平静下来,冷静下来。然而,裴衍之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般,一把拂开右侧的崇林,提步便朝前走来。
“陛下!”
崇林摔倒在地也不忘疾呼,谢奚鸢见状,也顾不得方才一闪而过的尴尬,忙伸手拦住就要从她身侧走过的人。
本以为裴衍之会像刚才那样对她视而不见,谁知这次他却停下了脚步。
谢奚鸢心下一松,立刻开口:“阿衍,不要任性,你身上还带着伤,回去躺下休息,好吗?”
裴衍之抬眼看来,黑曜石般的瞳仁虽不似方才那般幽冷,可依旧沉静得让人心生寒意,他微微启唇,说:“姐姐,吟惜如今生死未卜,我怎么可能躺下休息。”
谢奚鸢一愣,这才知他如此冲动出门是为了什么,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她抿了抿唇回道:“我知道你担心吟惜,可宫里自有人替你去寻她,你肩上有伤,又不能下水,若是在外受了风伤势加重,即便找到吟惜,你也照顾不了她,得不偿失啊。”
她清醒又理智地劝说,按着往日裴衍之的处事习惯,便该知晓这是最好的选择。
谢奚鸢静静地等着裴衍之的回答,可短暂静默后,面前的人却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右手一抬,将她挡在身前的手轻轻推开。
“阿衍?”她微微一怔。
裴衍之仿若未闻,抬步便朝着衣架走去,直挺的脊背,利落的动作,只这么看去,根本瞧不出他是个受伤之人。
谢奚鸢僵在原地,一直到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匆匆起身往外走,她才反应过来裴衍之已经换好衣裳离开了内室。
屋外的人见到皇帝出来,自然是争相劝阻,这不仅仅是吴景有过吩咐,朝中随行的几个大臣也都特意叮嘱过。只是连崇林这样贴身伺候的人都阻拦不得,外头几个侍卫又怎么可能成功。
谢奚鸢走出去时,果不其然地上已经跪了一片人。
自尊心告诉她,她应该就此离开,但看着裴衍之固执的身影,她又不免想到年少时他也曾担心过自己,维护过自己,那时的他一如此刻,沉默又执着。
裴衍之其实并未改变什么,只是他心里多了一个在意的人罢了。
刺客来的时候,是他一直贴身护着自己,而这足以证明他同样也在意着她。
谢奚鸢垂眸轻抚了下小腹,踩着极轻的步子走上前,又一次劝说:“陛下。”
在这么多人前,她还是选择了这个规矩一些的称呼。
“若你当真不放心搜救的事,我可以替你去太清池守着,一旦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让杨统领派人过来通禀的。”
在烟光台的时候,她也受了惊吓,可比起他身上的伤,她的那一点恐惧似乎变得微不足道。
话音落下,裴衍之转头朝她看来,就在她以为他会答应时,他却只是浅浅地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来人,”裴衍之薄唇一动,“送奚夫人回寝殿。”
说完这句话,他就再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了妙夕阁,崇林与蒋照也不再多言,紧紧追上前去。
谢奚鸢望着裴衍之的背影,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旁负责值守的侍卫走上前,恭敬道:“奚夫人,请吧。”
“……”谢奚鸢闭了闭眼,轻轻嗯了一声,转头离开。
-
烟光台连着太清池的方向,难得的一片通明,不论是禁军还是宫中侍人,能下水的几乎都下了,不能下的也都拿着火把,提着宫灯替其余人照明。
裴衍之到时,杨巍正站在岸边指挥着什么,听到底下人传话说陛下过来,他微微一惊,不等他回头去拜见,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带着威严的声音——
“情况如何?”
杨巍心下一紧,回身行礼:“参见陛下。”
裴衍之没有看他,反而直直朝着太清池里望去,一贯平静的水面,今夜注定波澜不止,也一如裴衍之眼中的神色。
杨巍莫名感觉到一股冷气与威压,未等他抬眼去看,头顶便又响起声音:“不是让你直接将这池水抽干吗,怎么还不见动作?!”
杨巍赶忙回道:“已经差人去准备了,只是这太清池太大,就算能抽干水,正等到那时,王妃也,也只怕……”
下面的话他不敢说,可实际上不仅是他,在场所有在搜寻的人都已经认定傅吟惜没有多少生还的可能,既然结果几近明了,作为禁军统领,他必须要提前让皇帝心中有数。
杨巍这样说出口,是准备好了承受面前帝王的怒火,然而裴衍之却并未动怒,反而轻声地问:“只怕什么?”
语气平静得有些奇怪,甚至让人心里隐隐发毛。
杨巍咽了下口水,“只怕”后面的话他怎么敢细说。
“既然答不出,那就照做。”裴衍之眸色冰冷地睨了他一眼,道:“还有,太清池沿路所有地方都给朕仔细找一遍,还不确定她是不是会水,若是她自己从水里出来了,偏偏走迷了路回不来,也不无可能。”
杨巍无法反驳,只好应下声:“是,臣即刻去办!”
杨巍离开,裴衍之冷漠的脸顷刻间一变,眸色幽深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