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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之的事上总会谨慎百倍,听到这话,完全没有放松警惕,目光一斜,看了傅凌一眼:“连影都没瞧见的事,二哥还是不要胡言才对。”

傅凌凌厉的双眸微微一眯:“惜儿说的是,是为兄多言了。”

傅吟惜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他就又问:“对了,方才听娘说你打马球赢了,彩头是什么?”

这倒不是傅凌有意试探,以往傅家兄妹三个出去打马球,最在意的便是这个彩头。往往遇上心仪之物,三个人才会认真地打上一场。

“就是一支笔。”傅吟惜刻意说得模糊。

“笔?”傅凌是习武之人,虽然熟读经书兵法,但骨子里还是排斥文人所喜的笔墨纸砚,认为这些东西能用就行,因此听到这个回答,他一下没了追问的兴致,“可真是无趣。”

傅吟惜附和地点点头,为自己又逃过一关暗自吐出一口气。

之后两三天,傅吟惜一直闷在自己的小院里没出门,原本约好和沈清清去万香居吃酒,也因她突然回乡探望祖母而延后。

这天,宫里突然来了人传话,说是温贵妃和小公主想念傅吟惜,欲要接她进宫小住两日。

温容玉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当即便喊来傅吟惜,并命人替她打点好要带的衣物。

“进了宫切记谨言慎行,你姨母如今虽然还算得宠,但到底上面有皇后陛下压着,真出了事,未必保得住你。”

傅吟惜对这些话已然烂熟于心,她抱了抱温容玉,说:“阿娘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一边云珠也保证道:“夫人,奴婢也一定会照看好姑娘。”

温容玉看着两人,面上总算放心一些:“走吧,再迟一些,小公主估计要闹了。”

傅吟惜跟着内侍官离开了将军府,一路乘轿进入皇宫。

虽然有皇贵妃的令牌在,但她到底不是贵妃本尊,入了宫门,她就需要落轿步行前往温珍儿所在的永萃宫。

不知走过几条宫道,路过几个宫门,终于,在傅吟惜感到双腿疲乏前,永萃宫这几个字眼出现在了面前。

第5章

“娘娘,傅姑娘到了。”

内侍先上前通传,几乎是在他话落下的一刻,傅吟惜便看见一个粉嫩嫩的团子从寝殿里跑了出来,直接冲到她身上——

“阿姐!”

傅吟惜又惊又喜,勉强稳住身子,弯腰将小团子扶住:“公主,你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

小团子裴瑜安抬起圆嘟嘟粉扑扑的脸,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柔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寝殿方向传来:“瑜安,不可放肆。”

小团子其实还听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但已经十分清楚这是母妃在呵斥自己。嘟嘟的嘴巴一瞬间落下来,短短胖胖的身子反而更加往傅吟惜腿上贴去。

傅吟惜差点被她这模样逗笑,抬头看向温珍儿,屈膝福身道:“吟惜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这儿是永萃宫,就不必这么多规矩了,起身吧。”

“谢娘娘。”

傅吟惜直起身,牵起裴瑜安的手便往前走去,笑道:“小公主如今跑得愈发利索了。”

温珍儿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地摇摇头说:“哪里是利索,是越发闹腾了,你瞧瞧,就等你来的这么点时间,这殿中被她搅成什么样了。”

傅吟惜循声看向寝殿内,就见原本摆放妥帖的茶盏茶壶凌乱地躺在了茶案上,坐榻下方的墨绿织金毛毡上还印着浅浅的水痕。

裴小团子还看不懂她母妃的眼色,见喜欢的阿姐一直盯着茶案还有毛毡瞧,便伸出藕节般的小手臂一指:“安安,做的!”

奶声奶气的一句话惹得殿中几个宫人憋声忍笑,连温珍儿自己也颇为忍俊不禁。

傅吟惜弯下.身与裴瑜安对视一眼,笑说:“那安安可真厉害了呢。”

裴小团子听懂了她语气中的肯定,嗯嗯嗯的连声应着:“厉害,安安,厉害!”

温珍儿吩咐贴身婢女春迎重新准备茶水,自己则缓缓走到坐榻边坐下,看着傅吟惜和裴瑜安在一旁玩闹。

“哎……”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飘过,傅吟惜笑意一顿,转头看向温珍儿:“姨母这是有心事?”

殿中除了温珍儿的两个贴身侍婢外早已没有了旁人,这般架势,显然是有话单独要与她说。

温珍儿定定地看了傅吟惜一眼,抬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到姨母这儿。”

傅吟惜走过去坐下,也没有避讳,直接问道:“姨母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难处……也算不上吧,就是觉得这段时日有些累罢了。”温珍儿难得露出怅然之色,望着裴瑜安的目光里也难掩遗憾。

傅吟惜一见这神情,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她犹豫着说道:“姨母是又在想孩子的事吗?”

温珍儿一顿,缓缓点下头:“吟惜,你是我的亲外甥女,安安未出世时,我几乎是将你当作女儿看待,所以有些话有些事,姨母也只能在你这儿吐吐苦水。”

傅吟惜弯了弯唇角:“吟惜自小受姨母疼爱,如今长大成人,理当为姨母分忧。”

温珍儿听到这话,眼眶不由泛红,她道:“姨母入宫已十年有余,可这么多年膝下却只有安安一个孩子。我与陛下虽然都疼爱安安,但……她终究是个女儿家,等到及笄就得尚驸马离宫,到那时,姨母在这深宫中就真的无所可依了。”

傅吟惜曾听温容玉说过宫中的弯弯绕绕,也知晓在储位定下前,这后宫奉行的就是母凭子贵,便是凤印在手的皇后也在日日担心着太子之位旁落。

“姨母可曾让太医看过身子?”

这么多年除了一个安安未曾有孕,实话来说,确实有些奇怪。

温珍儿的脸色有些晦暗,她道:“宫中最善孕胎产的太医早已为我诊过脉,汤汤水水的药也用过不少,可仍是难有身孕。”

傅吟惜微一思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她看了眼殿门,抬手掩唇道:“会不会……陛下的问题?”

如今皇室中,年纪最小的便是才四岁的裴瑜安,在她之后,还未曾听说过有嫔妃怀孕。但温珍儿听了这话,缓缓摇头:“之前我也想过这个可能,还觉着谁都怀不了孕也算公平,可……”

她微微一顿,语气说不上是好是坏:“最近宫里查出了一个喜脉。”

傅吟惜微讶:“何时的事,怎么从没听说过?”

“也就是前两日的事,陛下不让人声张,”温珍儿轻笑一声,“恐怕陛下也是期待这个孩子很久了,如此小心谨慎。”

傅吟惜倒是能理解皇帝老来得子紧张的心,她垂了垂眼,又想到什么:“是哪位妃子?”

温珍儿朱唇微启,道:“慧乐宫的奚嫔。”

“奚嫔……”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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