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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通知格里德的人。”琴酒将香烟扔在地上,面色冷淡,“我去看看屋子里的那个小鬼死了没有。”
屋子里的人的确还没有死,不过也差不远了。
黑发孩子捂着自己的脸,压抑住颤抖的呼吸,他觉得自己的肺和眼睛火辣辣的痛,身上有不少被灼伤的地方。他全身上下,衣角头发,有好几处被点着的地方,灼烧着他的表皮。
“还有,还有一张……”他费力地推开已经被点燃了的柜子,顺着甲板,抢救那些藏在缝隙里的纸片,其中有不少纸片已经着了,卷曲泛黄,看得他眼睛酸涩。
他狠狠抹了一把脸,将着火的纸片按在自己身上,随着刺痛的灼烧感,照片上的火苗熄灭了。
他面色微松,又趴下去,将藏在木板缝隙和相框夹缝里面的纸卷一点点抠出来,但哪怕他动作再快,还是有一部分纸被烧成了碎屑,怎么都抢救不过来。
“不要、不要……不要!”
到处都是火,周围的温度都是那么高,他想了想,张开嘴,将剩下的纸卷塞到了嘴里。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安全不会烧着的地方了。
他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浑浊,氧气越来越少,他想要咳嗽想要用张嘴呼吸,但想到相片又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的运气真的非常不好。
房梁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这危险的预告让他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藏着的东西,他咬牙继续翻找那个纸条。
但高温让装东西的锁膨胀了,钥匙怎么都塞不进去,也打不开那个柜子。
他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不知道是自己的泪珠模糊了视线还是烟尘熏坏了眼睛,亦或者是自己快要死了。求求你,快打开,快点!
他无声地呐喊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冰冷的声音夹杂着宝贵的水汽,一件潮湿的衣服甩到了他的身上。
“唔!”那个孩子猛地回头,脸上的表情好像再说“我是做梦吗”,他瞪着琴酒,举手投足都带着不知所措。
琴酒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钥匙和锁,皱眉补充了一句:“你最好拿出来点能说服我的东西。”
然后他将内袋的枪掏出来,对着那个门锁头来了一枪,打坏了那个锁,迅速打开了柜门。
那个孩子惊喜地扑过去,将柜子最底层的底板揭开,找到了压在中间的纸张,看形状是一封信。
“就是为了找这个?”琴酒啧了一声,“好吧,至少比存钱要强。”
他伸手,用大衣将那个孩子绑起来,抓住了大衣的袖子,将对方整个人提起来。
“走了。”他一脚踹塌了堵住门口的木板,踩着火焰,大步奔出去。等到两个人终于跑出去的时候,木质的宿舍屋子轰地一声塌了,藏在小操场的炸药被引爆了,卷起飓风和火焰,将整个东安迪孤儿院变成了一片火场。
“快!别让他们跑了!”远处似乎传来脚步声和呼喝声。
布置炸弹的人终于引爆了最后一个炸弹,决定包围过来,清扫孤儿院的幸存者。
“我收到消息了!琴酒赶回来了!”
“他的大衣和长发都很显眼!放跑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跑了他!”
听到这些隐约传来的议论声,琴酒啧了一声,有些嫌弃地挑眉,但听声音对方人数还不少,所以最好还是避开。
琴酒盘算着,那些废物应该把人带到了安全的位置。唯一不巧的是,他们包围的方向和组织成员撤离的方向很近,所以他需要绕一圈,避开那些人的防守,然后再拐回去与自己的下属会合。
他是如此盘算的,但没有想到自己附近的公共浴室这么巧,就在此刻倒了下来,轰地一声,激起尘土飞扬,也将周围的目光集中到了这里。
“!!老大!那边有人!”那个男子指着琴酒的方向叫道,“我看着像那个畜生!”
“是么!快!别让他跑了!”为首的男子语气激动,他一挥手,“我们死掉了几百个弟兄,之前的任务,负责在七一区域包围琴酒的弟兄也全部牺牲了。”
“大家都是我们的兄弟!都是我们的手足啊!怎能不为他们报仇!”那个男子想起自己死掉的兄弟和儿子,面色凶狠,眼睛通红,“宰了他!”
“宰了他!”那些小弟被这句话一激,纷纷热血上头,也跟着叫嚷道,他们一窝蜂对着琴酒的方位跑过去。
“砰砰砰!”
“哒哒哒哒——”
琴酒骂了一声,但也没有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随意干掉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然后避开对方的子弹,抓着拖油瓶往东安迪市中心的位置跑。
东安迪目前的老大格里德公司和他们组织有合作,再加上市中心人多还有警察,不用拐弯不用更改方向,这是最省心省力的选择。
琴酒如此盘算着,他用周围的建筑物作为遮挡,两波儿人走走停停,吓得两旁的居民紧闭大门,躲在屋子里发抖,就怕被牵连。
不知道为什么,追他的那拨人好像失去了理智,一个个像是不要命一样,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手里的枪,好像没有看到倒地的同伴。
“血债血还!报仇!杀!”他们嘴里喊着意味不明的话语,动作癫狂,甚至还有不少都不找个遮挡物,站起来就对着他开枪,直接被琴酒一枪送走。
但在对方不要命的袭击下,双方的距离还是被拉进了。躲避子·弹变得更加困难。
更危急的是,前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另外一波人,他们和这一波人有着同样的装束,对琴酒恶意地笑着:“没想到吧!我们还有人!”
“他们吸了,咳咳咳咳……吸了那些东西。”琴酒感受到自己的肺隐隐作痛,开始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这一波敌人明显是神志不清的状态,自己之前在火场呆的太久,又被擦到了一些位置,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琴酒想着瞥了一眼夹在腋下的那个孩子,他用手攀着琴酒的肩膀,努力保持着平衡,让自己不要掉下来。但这个姿势让他完全看不到前面,非常巧,前方一枚子弹刚好朝着那个孩子的脑袋射过来,而他一无所知。
琴酒下意识伸手将对方的头按下去,子弹擦着孩子的发丝和自己的手腕射到了墙上。
是左手。琴酒感受着左手腕擦伤带来的不灵便感觉,脸色发黑。
“喂,你,你没事吧。”那个孩子将嘴里的东西掏出来,扫到胸口的衣服里面,带着担忧问道。
“闭嘴,别吵。”琴酒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找了个掩体,靠墙换了个动作。他将那个孩子转到了左手的位置,右手持枪。
两个人不知道又跑了几条街的距离,他可以看到琴酒出现的失误越来越多。这一次似乎是东安迪最后的反扑,几乎所有对之前的清扫心怀不满的人都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