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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陆无咎环望四周,“这欲望幻境便?是它的?手段之?一,它不能主动攻击,但可以造境,激起欲望,让身?处其中的?人自相残杀。”
这话也没毛病,若连翘心胸再狭隘一点,心地再阴暗一点,面对总是抢自己?风头的?陆无咎说不定真的?能打个你死我活,压根不用这个精怪动手。
但偏偏他们都中了情蛊,不但动不了手,甚至还要抱在一起,寸步不离。
连翘叹了口气,还不如打起来呢!
她琢磨道:“一计不成,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陆无咎只是淡淡道:“不过是连神智都开不全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忧虑的?。”
“狂妄自大。”
连翘很看不惯他的作风,警惕地四下打量着。
来回扭动几?次,身?下的?牌匾突然绷得很紧,连上面的字迹都有点扭曲了,连翘瞬间低头,警铃大作:“怎么,你发现异常了?”
牌匾沉默了一会儿:“……嗯,所以,你先不要动。”
连翘霎时紧张起来,连睫毛也不眨,压低声音:“在哪个方位?”
牌匾语调依旧不好?:“天上。”
连翘于是立即抬头,可天上除了几?颗星星和一轮圆月再无他物?。
她不解:“哪儿呢,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牌匾语气冷酷:“……我是说时辰,你没发现月亮西移,一个时辰已经到了?”
连翘立马跳下来:“不早说,你以为我愿意抱着你啊!”
她一刻都不愿多待,拂了拂自己?的?衣衫,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那牌匾似乎也长舒一口气。
于是连翘目睹了一幕奇观,只见牌匾上面的?字迹缓缓舒展开来,甚至变得遒劲有力,入木三分,仿佛吸满墨汁一样。
“……”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一个牌匾重焕活力,就好?像是被重新漆了一遍一样。
连翘见鬼一样摸了摸脑袋。
此?时,摆脱情蛊桎梏的?陆无咎的?确身?心舒畅。
可他没料到,即便?不发作了,眼前?人在他的?欲望幻象里,却也只多了一层薄薄的?衣衫,如轻云流雪,细腻轻薄,却并不比刚才好?到哪里。
陆无咎摁着太阳穴的?手一顿,头疼得更?厉害。
连翘低头看了眼身?上穿得紧紧实实的?鹅黄襦裙,还以为是沾染灰尘了,但前?后都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
陆无咎今天这是干嘛呢?奇奇怪怪。
连翘扭头找起阵眼来,不再理他。
这种幻境她从前?也不是没遇到过,不管有多千变万化,都离不了五行八卦,只要破了阵眼,一切幻象便?会不攻自破。
而?这幻境里最古怪的?便?要属四面能够自动生长的?墙了,连翘觉得,阵眼八成就藏在这一模一样的?某块砖中,因此?干脆一块一块看起来,试试有无异常。
没想?到这一看还真有奇怪的?地方,这些砖看起来一模一样,实际仔细去瞧,好?些砖上其实刻了一些画。
这种画像砖多出现在墓室,用来雕刻墓主的?生平事迹,连翘着实没想?到崆峒印幻境中竟然也有。
看来,这幻境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墓室了,打定主意要把他们困死!
连翘冷哼一声,紧接着察看起这些画像砖的?内容来,只见有的?刻着亭台楼阁中相坐对饮的?场景,有的?是月圆之?夜阖家团圆,还有的?描绘的?是闺房之?乐,一个少女坐在秋千上荡的?足有庭院墙高,远远眺望着外面。
连翘一幅幅看过去,发现这些画像中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贫穷富贵也都不一而?足,完全找不出规律。
只是,能感觉到雕刻的?都是一些美满的?场景。
此?时,陆无咎也在看墙,不过他眉头微蹙,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好?似发现了什么。
偏偏他什么都没说,于是连翘边看墙,边偷偷看他,试图窃取点信息。
来回看了几?次,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你在看哪里?”
连翘僵住了,呸,真小气,看也不让看了?
她故意凶巴巴地反看回去:“谁看你了,我耳铛丢了,在找东西呢,自作多情!”
她边说边悄悄摘下了一只耳铛藏在手心掩饰尴尬,然后,只听牌匾冷笑一声。
连翘气得跺了下脚,转而?又找起阵眼来,谁知,一不小心一手按在了一块空白的?砖上,紧接着,那砖突然往后一缩,然后四面墙飞速旋转重组。
两?人立即后退到一起,后背相抵,然而?此?时,他们之?间也凭空升起来一道薄薄的?墙,径直将?他们分开,同时从墙体还弥漫出大片大片的?烟雾。
连翘迅速捂住口鼻,但已经来不及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卷着她往一个地方吸,她持剑抵在地上,意识有些不清晰,剑尖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火花,然而?那吸力猛地增大,砰的?一声,连翘瞬间天旋地转,飞向了墙壁。
嘈嘈杂杂,仿佛还能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
“这是幻中幻境,不要被蛊惑!”
什么幻?
连翘压根听不清,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什么抓住了一样,耳边风声呼啸,同时灌入许多声音,等后背重重一抵,突然失去了知觉。
——
再次睁眼时,连翘发现自己?坐在拔步床上,穿着一身?喜服。
红衣似火,长裙曳地,头上还戴着一顶沉甸甸凤冠,光是垂下来的?流苏就用了八十八颗南海鲛珠,晶莹剔透,暗夜生辉。甚至连腰上束着的?腰带都是用青鸟的?羽毛编织的?,流光溢彩,华美异常。
再掀开垂在眼前?的?珠帘一看,不光她穿着喜服,她的?房间也变成了一间喜房。
床帐全换成了软红绡,悬着大红的?喜绸,小案上还放置着两?根手臂粗的?龙凤呈祥红烛。
看样子?,已经烧了一截,恐怕不久新郎就要来了。
不是,她怎么突然就要嫁人了,嫁给谁啊?
她还在茫然的?时候,突然晏无双蒙着面偷偷摸摸开门溜了进来,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冲:“快走?,趁现在没人。”
连翘懵了,按住她的?手:“等等,咱们要去哪儿?”
这回换晏无双愣了:“当然是逃婚,不是你哭着喊着不要嫁的?吗?”
“我要嫁给谁?”
“陆无咎啊,还能是谁,你和他都那样了,三界都知道了。”
谁?怎么会是他?
连翘天都塌了!
她结巴了:“我我和他怎么样了?”
晏无双似乎也觉得奇怪:“你忘了?你和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当众亲了起来,还是你主动的?,足足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