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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作绿茶婊,季知涟不过是偶然听到,替她说了句公道话,肖一妍就暗暗记在了心里。

那年,季知涟期末考试前忘带了读书笔记,但她已经在候场教室,人不能出去,眼看就要空着手进入考场,是和她并不熟的肖一妍,一路狂奔去到图书馆,取回了她的读笔。

那么远的路,那么短的时间,她该跑多快啊。

笔记送到她手上时,头发都汗湿了,她扶着膝盖重重喘息,却笑着对季知涟挥了挥手说加油呀。

季知涟二十一年生命中,得到的善意并不多,因此每一次,她都铭记于心。

她记得这个姑娘有颗柔软又干净的心,和对这个世界温柔的善意。

那么好的肖一妍。

却被这种肮脏的男人摧残侮辱。

“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我管不着。”她眼神阴鸷,无视男人的嚎啕,动作更狠戾:“但你不应该玩弄她的真心,更不应该侮辱她。还将这件事大张旗鼓说出去炫耀——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错了——别——别——”

武君博瞳孔放大,见她拔出那粗壮的橡胶制品,狠狠捏开自己下巴,将那恶臭扑鼻的东西深深捅进自己的喉咙,人间酷刑。

他拼命挣扎,狂呕不止。

季知涟摘下手套,嫌恶的扔在他身上:“以后想玩弄女人之前,记住,你也不过是一个在女人脚下求饶的垃圾罢了。”

走了几步,又掏出手机,好整以暇地在不同角度拍了数张照片:“如果我没记错,你马上要参加选秀节目,已经签了合同对吧?你猜猜看,如果你将肖一妍的照片流露出去,或者你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会怎么做?”

……

-

季知涟在酒店门前的街道上看到了肖一妍。

她蹲在树下,似乎刚哭了一场,眼睛鼻头都是红通通一片。

季知涟伸手将她拉起来,肖一妍猛地抱住她,将脸埋进她肩头,哭的一抽一抽的。

她平常不喜欢和人有太近的肢体接触,但这次却没有推开好友,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别哭了,妍妍。”

肖一妍央求过她很多次,不要叫自己大名。

而在今天,季知涟叫了她妍妍。

-

武君博吃了大亏,脸上、身上、屁股上都遭受到重创,他足足请了一周的假。

学校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模模糊糊,没什么细节,大多是揣测他在校外被人揍了。

江入年是在三天后听说了这件事,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瞬间明白始末。

他主动找到季知涟,在河边将她拦下,坦诚道:“师姐,我想,肖师姐是因为我才遭受了无妄之灾。”

听他简短的说完了事情经过,季知涟冷冷道:“然后呢,这又关你什么事?”

这就是季知涟,江入年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她对别人永远比对自己宽容,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朋友,但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她对复杂人心失望,却事事都看的清楚,从不迁怒任何人。

——她一直如此,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第13章 年年

夏天是南城一年四季最炎热、也最生机勃勃的季节,天会更蓝,暴烈的阳光一视同仁地洒在大地上,将花朵和草地炙烤出清新甜香。而林子里蝉鸣一片,谱成错落有致的奏鸣曲。

开学倒计时三天。

新家已装修完毕,季馨开始搬动自己和女儿的行李,因为住处和萧婧家挨的很近,就在隔壁小区,所以她蚂蚁搬家似的一天往返个两三趟,倒也不觉得累。

再磨叽,也有搬完的那天。季馨为表感谢,向出力不少的萧婧和站在旁边落落寡欢的江河发出看电影的邀请。

于是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下午去百货大楼书店上面的电影院,还买了爆米花。

电影讲的是警察在黑帮当卧底的故事,枪战好看,节奏激烈,老戏骨的表演很精湛。那是季知涟和江河第一次看电影,两个孩子都新奇极了,看的眼巴巴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唯一的干扰源是季馨,她在旁边抓起爆米花大吃特吃,嘎嘣作响。她指着大银幕跟萧婧唠叨:“看,高中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爸妈死活拦着,现在你也能在大银幕上看到我。”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季馨的语气中依然有愤懑和不甘,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十六岁面对名导邀请却不得不拒绝的高中生,那个被父母决定人生、眼睁睁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一脸委屈的漂亮少女。萧婧没有说话,长辫子安静地垂在胸前,只是在季馨擦拭眼角的时候默默给她递了张纸巾。

看完电影,她们打算晚饭带孩子们吃肯德基,顺着扶手电梯下楼,萧婧路过二楼的书店,示意她们等一下,自己有书要买。

她前脚刚走,后面三个人就开始面面相觑,季馨先“嘘”了一声,俏皮带头,两个孩子则对视一眼,在某种矫揉造作的轻快氛围里,互相打着配合,三人蹑手蹑脚悄悄跟上她,萧婧猛地一回头,被吓了一大跳。

萧婧在角落里一个布满灰尘的书架最下排,拿起了一本在当年很冷僻的外国小说《钢琴教师》。

她低头翻阅那本书的样子,深深印在季知涟心里,萧婧仿佛一朵已经枯萎颓败的花,在彻底凋零前一刻将自己封存在一个真空的玻璃罩子中。但书带她回到过去,带来某种奇异的精神联结,使季知涟窥得一线这朵花凋零前的饱满鲜活。

季馨走过来了,讥逍道:“其实这些年,你也不比我好受吧。”

“当然。”萧婧将辫子放到背后,站起身,一脸平淡的去结账:“失去一切又失去梦想的人,不止是你。”

萧婧的衣角突然被季知涟拉住,女孩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道:“阿姨的梦想是什么?”

江河也看了过来,好奇母亲的回答,萧婧没有看他,摸了摸季知涟的头温和道:“写作。”

“那为什么说失去了梦想?”女孩皱眉问道,小脸严肃。

“因为……阿姨不够坚定,弄丢了自己。”萧婧将书递给收银员,然后拿出零钞买单,她把季知涟当大人尊重,回答的很真诚。

买完了书,四人走到一楼的肯德基,季馨给自己点了汉堡和可乐,又给两个孩子各点了一份儿童套餐,萧婧则什么都不要。

季知涟和江河吃的满嘴是油,可乐喝的舒畅,连浮上来的嗝都是快乐而幸福的。

吃完汉堡、鸡块、薯条,他们意犹未尽,一人叼着袋番茄酱料包,一点点在嘴里嗦着,肯德基里有儿童游乐场,两个孩子钻进去,在里面玩耍打闹,模仿着刚才电影里的枪战桥段,江河学的有模有样。

“你这儿子,”季馨看着江河一本正经的动作,和惟妙惟肖的神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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