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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一张蛛网,随着秋风而起,直面扑她而来, 将?坐在秋千上的人给紧紧包裹住,逃也逃不开。
金黄色的阳光照映在那?双透得发亮的琥珀色眼中, 像是?镶嵌而入的珠宝, 装载着万丈光芒,耀眼绚丽。
落叶残卷声中,还有一颗心脏跳动得厉害。
鼓动声像是?贴在她的耳侧,带动着她每一根神经, 扑通扑通响。
谢只南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不然怎么会见到晏听霁就会出现这副神态?
树精仿佛突然消失了,那?聒噪至极的尖叫声瞬地止了去?, 现下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便?是?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好吵。好烦。
晏听霁缓缓俯身, 朝她笑着:“怎么不会呼吸了?”
谢只南强迫自己很快冷静下来, 看着这双笑眼,自己实在难以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 于是?她别过头去?, 转移注意力,看着那?棵恢复如初的银杏树。
晏听霁不明?所以地看向那?棵银杏。
这不就是?一只成了精的树么?有什?么好看的?
难不成自己这张脸还比不上这一棵丑树?
银杏树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 又摇下许多?落叶。
晏听霁绕到秋千架后,两手抓着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
记得她最喜欢坐秋千了。他也很喜欢给她推秋千。
谢只南心绪飘摇不定,根本没坐稳就被他推的晃起来,她一个趔趄,险些栽到地上,坐稳后才转过身去?, 盯着心虚的晏听霁。
这下算是?找到一个出气?点了。
秋千骤然停下来。
“晏听霁,你为?什?么要对着我?笑!”
晏听霁:?
于昭方才给自己出的招为?什?么和实际情况有这么大?的出入?
不是?说因为?她害羞了,才会拒绝明?面上的牵手吗?
怎么现在连笑都是?个错了?
转念一想?,她现在这副模样也能算是?害羞的吧......
凡人太复杂,他这么多?年都没能摸透。
尤其是?她。
晏听霁垂眼:“那?我?不笑了。”
谢只南见他又没了笑意,委屈得紧,又来了气?:“你为?什?么见到我?不笑!”
晏听霁:“......”
于昭的话没有一处是?可信的。
他还是?靠自己吧。
少女闷着气?从秋千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但就是?别扭。左手臂弯处似乎被什?么咬了一般,突然发起轻微的痛感,虽不是?很疼,但也难以忽视。
她转了转手腕,扯到那?地方时,与贴在肌肤上的布料摩擦着,痛感强烈了不少。
这是?什?么?
手腕绑着束带,不能直接掀起来看,谢只南烦躁地踢着脚边落叶,试图转移注意力。
站在秋千架旁的晏听霁有些无措,不知自己何处惹她不快了,纠结片刻,他将?于昭的话给抛诸脑后了。
什?么感情要慢慢来,凡人真复杂。
他踩过一地银杏黄叶,缓步走到谢只南身后,小心靠近着她,再轻轻扯着那?被风吹起的清粉衣衫,“为?什?么不高兴了?”
谢只南哼道:“因为?你!”
晏听霁重复道:“因为?我??”
他什?么都没做,却惹得她心烦。换种角度来说,这并不算一件坏事。他倾身到她耳畔处,吐着湿热的薄气?,眼眸含笑。
仿若一只狡诈的狐狸,守着面前的毫无防备的兔子?,静待时机,一口咬下。
“冤枉啊。”他微声道。
清润的嗓音带着蛊惑,清晰地落入谢只南的耳中,激起她震震颤栗,下意识地回身,便?落入了这狐狸的陷阱,被他抱个满怀。
狐狸露出得逞的笑容,继而在她耳边道:“当真冤枉。”
谢只南头脑发昏,简直被这满怀的气?息冲晕了去?,她四?肢发软,几乎不能撑站起来,堪堪倒在晏听霁怀中。燥热之意愈发强烈,她迷迷糊糊地将?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似有些许凉意缓解,她往前蹭了蹭。
晏听霁:?
不对劲。
“好热......”谢只南一边扯着衣裳,一边贴着他,“晏听霁,你怎么这么凉快?”
“阿邈?”晏听霁慌了神。
谢只南甜笑一声:“在呢在呢!我?好热,晏听霁,脑袋好晕。”笑过之后,她又隐有哭意,举起左手道:“我?这里好痛,你快帮我?看看......”
见她急切地扯着左手上绑着的腕带,晏听霁忽地想?起什?么。
好像是咬了她一口,留了个印记。
他看那?些话本上都是?这样的,说什?么凡人男女之间最爱以此作为誓言。他自然不能落下,他喜欢谢只南,谢只南也肯定喜欢他,所以他就擅自做主咬了一口。
哪怕她不喜欢自己,他也要强行咬下这一口。
可如今好像有些不一样。
晏听霁替她扯去?束缚,露出臂弯处的咬痕,发现那?印记又红又深,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反而还带着他的灵力,加固着这道印记。
谢只南歪歪脑袋,迷蒙的黑眸中有些困惑,“这是?什?么?”
她摸了摸这道触目惊心的咬痕,疼痛感霎时蔓延至全身各处,她皱着眉,有些委屈地看向晏听霁,“谁干的?晏听霁你帮我?打他!敢咬我?......好疼......”
晏听霁很少见过她这模样,一时有些恍惚。
看来已经不清醒了。
自己只咬了一口,就让她变成这样了。难道自己有毒?
晏听霁从未遇过这种情况,心下焦急,不知该怎么办,偏巧此时谢只南又凑来,低声道:“你好凉快啊。”
“你这妖鬼!!!怎么趁人之危!!”树精突然活了,叫骂道:“太可恶啦!!”
谢只南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嘟囔着:“闭嘴,吵死了。”
树精“啊啊”又叫两声:“你看吧你看吧!她都不清醒了!”
晏听霁:“......”
这树精真是?烦人得很,八百年前是?这样,八百年后也是?这样。
一点儿也没变。
谢只南缠住自己的手越发收紧,单是?抱着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难受地扯着衣领,敞开白皙的锁骨,晏听霁不动声色地擒住她的手,将?她扯开的领口又给盖了回去?。
“我?热!”她不满道:“你干嘛抓着我?!我?生气?了!坏小狗!呜呜。”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我?身上哪一点是?好的了?你快说啊!”
晏听霁目光闪躲,“你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