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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嘿,老陈,恭喜恭喜,牛逼啊!”谢思文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地响起。

诸如此类的话,陈濯已经听了整晚,他有些疲惫地往扶手上一靠,说:“你就别跟着说这些客套话了。”

谢思文“嘿嘿”一笑,果然给陈濯来了点实际的:“趁你家陆少不在,哥给你准备了惊喜。”

说着,他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听筒里立刻传来一阵脆生生地欢呼:“恭喜陈导!贺喜陈导!”

光是听到这声音的阵仗,陈濯就能猜到谢思文那边现在是怎样的一个盛况,想必是环肥燕瘦花团锦簇,堪比古代皇帝选秀的现场。

但是最近一两年,陈濯对这样的场面有些厌倦,他抬头看着液晶屏上不断变换的楼层数,思绪却还停留在谢思文的前一句话:“什么你家我家,他是他,我是我。”

“好好好,管你们谁是谁。”谢思文的重点显然不在这里:“一句话,来不来。”

去是不可能去的,陈濯张口正要回绝,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不远处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

大堂吧里光线幽暗,那个人背对着陈濯,坐在吧台前和调酒师调笑。他的身上穿着深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下摆松松垮垮地扎着,外套和领带都随意地搭在椅背上,看上去就是一副刚下班就出来鬼混的模样。

陈濯站在电梯里没动,想来是不大确定这个背影是不是他期待中的那个人。

没错,期待,陈濯的心里不大愿意承认这个词。

“喂?老陈?什么情况,给个准话——”

赶在电梯门再次关闭前,陈濯掐断电话,快步走了出去。

吧台的小姑娘先一步看见了陈濯,女孩的职业素养极高,看见今晚热搜上的主角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也没有什么与她身份不符的反应,只是礼貌地朝陈濯微笑致意。

陆少珩注意到了女孩的眼神,随之回过头来,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是陈濯,微笑着朝他举了举杯:“恭喜你,陈导。”

“也恭喜你。”陈濯说。

这部电影能有今天的成绩,和陆少珩也有很大的关系。这次陆少珩不再是个挂名制片,而是真真正正地参与了全片的制作,甚至连参评飞鹰奖都是他报的名。不仅如此,在电影拍摄上,陆少珩给了陈濯完全的自由,从不以制片人的身份干涉他的创作。

这是每个导演都渴望得到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创作完全属于自己的作品。

只是陆少珩对待自己制作过的电影,和上过他龙床的情人一样,在一起时全情投入,过后也就未必放在心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濯朝陆少珩走近了几步,问。

陆少珩淡淡地回答道:“刚到。”

“刚下飞机来这里。”陈濯停顿了一瞬,问:“是来找乐子的,还是来找我的?”

陆少珩一听这话就笑了,他抬头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言真意切地说道:“当然是来找小美人的。”

女孩闻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没有应答。她在这一行干得久了,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早知道有些话是毒药,还是五毛一斤大批量批发的,听一听就算了,千万不能往心里去。

陆少珩见陈濯一个人,于是主动邀请他:“坐下喝一杯?我请客。”

陈濯应言走上前去,接过陆少珩手里的杯子,但他并没有喝,而是“咔哒”一声,将杯子按在了大理石台面上。

而后他当着小姑娘的面,拽起陆少珩的手腕,说:“先别喝了,跟我去个地方。”

陈濯没带陆少珩走得太远,而是回到了刚刚举办过颁奖典礼的礼堂。

主办方的工作效率很高,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完成了撤场,星光熠熠的红毯早就不知所踪,绵延数十米的围挡被拆除,半空中五颜六色的射灯也已经关闭,这座拥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建筑又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陈濯牵着陆少珩,熟门熟路地进了礼堂,两人每走一步,四周就会回荡起空旷的脚步声。

“一会儿保安来,不会把我俩全逮出去吧。”陆少珩跟在陈濯身后,漫不经心地环视了一圈四周,玩笑道。

陈濯没有搭腔,安排陆少珩观众席前排坐好,然后自己登上了舞台。

这个礼堂很大,最多时可以容纳数千人,然而此刻,无论是台下,还是陈濯的眼里,都只有陆少珩一个。

陈濯站上舞台就一秒入戏,他面对着只有一个人的观众席,模仿着不久前颁奖嘉宾的语调,说道:“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是,最佳影片奖,获奖电影是——”

说到这里,陈濯把目光投向台下,故意拖长了音调制造悬念,陆少珩作为唯一的观众,只得配合地喊了一声:“红气球!”

“没错,恭喜《红气球》,恭喜全组的工作人员。”陈濯笑盈盈地看着陆少珩:“现在请《红气球》的制片人,陆少珩先生上台领奖!”

按照飞鹰奖的惯例,最佳影片这个奖项,通常是由总制片人来领取,但是今天陆少珩没有到场,所以奖杯由制片主任代领。

陈濯的演技很好,这点已不需要再去论证,只要他想扮演好一个角色,就很容易让观众产生共情。

刚开始的时候陆少珩连连摆手,不想上去陪他犯傻,但是最后,他还是像被陈濯牵引着一般,起身走上台去,一本正经地从他手里接过那个不存在的空气奖杯。

“接下来,请陆少珩先生发表获奖感言。”陈濯今晚的戏瘾不浅,给陆少珩颁完奖之后,他又侧身站到一旁,继续往下走流程。

陆少珩没想到陈濯给他整一出,大煞风景地问他:“你的获奖感言说了什么?”

“你管我说什么。”对于陆少珩的屡屡不配合,陈濯不太满意,道:“现在问的是你。”

“幼稚。”陆少珩无情地嘲笑他。

话虽这么说着,陆少珩还是认真思考了片刻,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首先感谢组委会,把这个奖颁给我们《红气球》。”

说完,他稍微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爸爸,谢谢他这么有钱,让我有机会投资陈导的电影。”

说到这里,陆少珩也意识到这个获奖感言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自己先“噗嗤”笑出声。陈濯看着他这个模样,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空荡荡的大礼堂里,两个人像大傻子似的,面对面地笑了老半天。

笑声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后来已经没有人在意了,陈濯注视着陆少珩,突然伸出手,拦腰将他抱起放在舞台边缘的窗台上,随后往前迈出一步,倾身覆了下来。

这座礼堂在设计之初,应该是融合了一点哥特建筑的风格,高高的穹顶,装饰着尖形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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