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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趁此机会, 顷刻间?扭转局势,死死地压制住影魔,一道淬着?剧毒、用?灵力幻化成的剑直指它的心脏。

“别杀他!”

路子游从幻境中醒来,睁眼便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慌忙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你,别杀他!”

灵剑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容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爹被这个影魔附身多年,早已与他共生,就算此时不杀他,等他彻底蚕食了你爹的身体?,你爹依旧活不了。”

影魔被死死地压制住却?还是十分嚣张:“赫赫...他说的没错...杀了我,你爹可就活不了哦...赫赫...”

“找死。”容清第二次举起剑。

路子游神情慌乱地抓住祝时宴的衣服,急的快要哭出来:“阿宴求求你,求求你别让他杀我爹,求求你......”

祝时宴一脸心疼地将他扶起来,抬头看向上空:“阿清,你先下来,我们想想办法?。”

容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祝时宴望着?他,声音温柔:“打架打累了吧?先下来好不好?”

容清倔强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冷着?脸给影魔又加了一层控制,然后拖着?它从半空中飞下来。

身形巨大?的黑蛇骤然间?落在地上,公孙禾仪几人脸上皆露出了几分敬畏和害怕,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

祝时宴上前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辛苦了,你真的很棒。”

黑蛇抖了抖身体?,双眼愉悦地眯起,歪头在他身上蹭了蹭。

祝时宴摸了摸他的头,看到?他身上新添的伤口后,眼中难掩心疼:“乖,变回去在我的袖子里休息一会儿。”

黑蛇舔了下他脖子,乖乖地变成巴掌大?小,然后钻进了他的袖子里。

两人说话的时候,其他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公孙禾仪还好点,他曾亲耳听到?过宗主的玉麒麟口吐人言,勉强能?维持镇定,可与他们一路同行的少年竟是天级灵兽(误)这件事还是让他觉得十分震惊。

可以化作?人形的灵兽,那?是什么概念......他根本不敢想。

姜清月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问:“他,他,他真的是容清?”

“嗯。”祝时宴点了下头:“这件事以后再向师兄师姐们解释。”他扭头看向路子游,双眉蹙起:“现在最重要的是,阿游他爹怎么办?”

路子游自从“路阳秋”落在他面前整个人就停滞了,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个被黑雾笼罩的人,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萧澜握紧他的手,目光转向祝时宴——准确的说,是转向他袖中的黑蛇,语气诚恳地问:“大?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爹清醒过来。”

哪怕只有短短一刻钟也好。

祝时宴低头,眼神询问小黑蛇。

黑蛇懒懒抬了下眼皮:“你手中的噬魂笛可暂时牵制住影魔的魂魄,让他爹短暂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路子游立即扭过头,一脸希冀地望向祝时宴。

祝时宴捏紧笛子,不太自信的说:“我,我试试。”

“疼,别捏我。”

一道含着抱怨的声音在祝时宴的识海中响起。

祝时宴愣了一下,连忙松开手,心虚地摸了摸它的身体?,“对不起。”

噬魂笛抖了抖:“主人你想让我干什么?夺了对面那?个邪祟的魂魄吗?”

“我不是你主人。”祝时宴尴尬的小声道:“你别瞎喊。”

噬魂笛傻了,一个笛子竟然开始自动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祝时宴的识海里更是魔音贯耳:“哇呜呜呜主人不要我了,主人不要我了......一定是阿笛从神级降下来,主人嫌弃我了呜呜呜,我不活了,哇呜呜呜——”

祝时宴:“???”

他手忙脚乱地捂住它的“嘴”(笛孔),极力安抚道:“别哭了别哭了,我没有不要你。”

......因为你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

噬魂笛一秒止住哭声,抽抽搭搭的说:“阿笛这就去帮主人控制住那?个狗邪祟的魂魄。”

祝时宴:“我不是......算了,你去吧。”

噬魂笛化作?一道蓝光消失了,片刻后,路阳秋身上的黑雾淡了许多,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迷茫:“我,我这是怎么了?”

许是近乡情怯,路子游的嘴唇张了又合,一个“爹”就堵在喉咙里,可他怎么都喊不出来。

还是路阳秋先发?现的他,挣扎地朝他的方?向伸出手,身体?因激动而控制不住地颤抖:“帽帽?是帽帽回来了吗?”

路子游跪坐在他面前,喉咙哽咽:“是我,是我回来了......”

娘亲出事后,路子游一时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路阳秋身上,他固执地认为,是他爹造成了他娘亲的死亡,是他爹软弱无能?,看重那?些百姓胜过看重自己的家人,所?以才会导致他娘被一群无知百姓欺辱,甚至倒在血泊中也得不到?及时医治。

他也怨恨那?些闹事的百姓,曾偏执地要求他爹把?他们全杀了,可那?些百姓日夜跪在城主府前赎罪,凡是当日去城主府闹过事的皆主动去衙门领了刑罚,所?有人都对这场意外表现出了十分的痛心——说到?底,他们并无害人之意,只是面对天灾人祸自私地想要为自己谋取利益,虽有罪,但罪不至死。

他爹又狠不下心来杀了所?有人,只能?闭门谢客。

后来,路子游开始怨恨他自己,怨他当日为何?要离开他母亲身边,明明答应了他爹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娘,但他还是将他娘一个人丢在了人群中,被迫承受了所?有的压力,最后大?出血难产而死。

再后来,他也不知道该埋怨谁了。

好像谁都有错,但又好像谁都没有错,他爹爱民如子任劳任怨有错吗?没有。百姓们困囿天灾想活下去有错吗?也没有。他身为城主之子,代父处理?命案有错吗?还是没有。

他怨恨再多的人,惩罚再多的人,就算杀了全城的百姓,他的娘亲也回不来了。

此后路子游越来越沉默,跟他爹的矛盾也越来越深,几乎已经到?了决裂的地步。

最后他跑了——一个人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发?誓再也不会回来。

再然后,他就被师父领回灵虚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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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游颓然地低下头,紧紧地握住路阳秋的手:“爹...对不起。”

直到?现在他才懂,他爹心里的苦并不比他少半分。

他爹那?么爱他娘,骤然得知她去世?必然痛苦万分,可他身为他的父亲、身为一城之主,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他要安抚年幼的孩子,要处理?城中的灾祸,还要假装大?度地放过所?有人。

他心里有恨吗?当然有。

不然影魔这种以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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