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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主府开始,祝时宴便发现这个府邸朴素无华,布置简单,一眼望去连件像样的贵重物?品都没有,城主本人也没有什么架子,身上?的衣服虽然整洁,但看得出来是旧衣,不显眼处甚至还有补丁。
若说他一心为?民,两袖清风,那这也未免太过清廉了。
信是这位城主传到宗门?的,可他们到了此处却发现这里一片和谐,丝毫看不出有邪祟作怪的模样,如那个船夫所言,这里很是繁华宁静。
......但又处处透露着一丝不对劲。
祝时宴想了想,问:“那...城主夫人呢?”
“夫人已经去世很久了。”婢女?推开一间厢房的门?,微微颔首:“公子,您到了,晚些时候会有下人送晚饭过来,还请早些歇息。”
她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位公子,温声道:“这位公子请随我来,您的房间在另一处。”
容清没理他,扭头看向祝时宴,目露不满。
祝时宴与他僵持了一会儿,败下阵来:“他是我弟弟,与我睡在一处即可,你先下去吧。”
出门?之前,祝时宴怕容清捣乱,与他约定若他一路安分,到了松庆城便允许他暂时跟自己住在一起。
他这一路一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一句多余的话?没说,祝时宴此刻自是抵赖不掉。
婢女?愣了一下,似是有些惊讶,但贵客的吩咐她当?然不会反驳,福身退下:“是,公子。”
但祝时宴很快便后悔了。
他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城主还真是把清廉两个字贯彻到底,即便是给他们准备的房间也颇为?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个椅子,而那张床目测只能躺下一个人,比他在琉光峰的床还要小,若他跟容清两人睡在一起,必定会胳膊贴着胳膊,腿贴着腿,一丝空隙也无。
容清即便成?了人的模样,也还是改不了蛇缠人的毛病,若两人当?真睡在那张床上?,祝时宴已经可以想象他每天晚上?会过得多么水深火热了。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阿清啊,晚上?睡不好的话?会影响白天施展灵力的,这张床这么小,你看,我们要不......”
容清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眼睛一瞪,生气地打断他的话?:“你又想赖账!”
“这怎么能叫又呢?”祝时宴试图狡辩:“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还在长身体,睡眠不足的话?会长不高的,我跟你约定的时候也没想到床会这么小,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答应。要不这样,这次你先睡在别处,等回?去后...”
容清看着他不说话?。
祝时宴的声音越来越低:“...再补回?来。”
容清低下头,神情落寞:“当?人真麻烦,我是蛇的时候你从不赶我走。”
祝时宴见不得他委屈,他一委屈他就心疼,于是连忙改口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想睡哪里睡哪里。”
容清立即抬起头,脸上?哪儿?还有什么落寞委屈,眼中满是得意。
祝时宴:“......”
他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戒赌。
府上?的下人送了晚饭过来,祝时宴一样样摆好,正欲动筷时,他发现容清坐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拿筷子吃饭的意思。
“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不想吃?”他尝了一口,疑惑:“还可以啊,你尝尝。”
虽然房间准备的简单,但送来的饭菜却很不错。
容清抬起右手,指着上?面一点肉眼看不见的伤口道:“我受伤了,拿不动筷子,你喂我。”
“受伤了?哪里受伤了?”祝时宴忙抓过他的手查看,结果?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丝毫伤口,“没有啊,你受的哪门?子伤?”
容清一本正经的说:“前几日为?了给那些不相干的人解毒取了一滴血,然后又赶了好几天的路,现在觉得头晕眼花,浑身乏力。”
“......”
他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又来?就取了你一滴血而已,伺候了你这么多天也足够了,你少得寸进尺。”
那日倒在后山血流了一地也没见他吭一声,现在只是取了一滴而已,连日来使唤他做了多少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差没抱着走路了。
真当?他没脾气的啊。
见此招走不通了,容清默默拿起筷子,“我不说了便是,浪费的精血我再慢慢补回?来。”
祝时宴:“......张嘴。”
容清的嘴角弯了弯,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凑过去含住他的筷子。
——他就知道,这个人类最后总会心软。
当?初若不是见他头顶笼罩着纯净的白光,他也不会任由自己掉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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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路阳秋望着桌上?的一幅画像出神,低声喃喃:“阿芸,你也觉得帽帽是不想见我所以不愿回?来的是吗?”他抚了抚画中女?子的脸,神情落寞:“我特?意传信去灵虚宗求救,他若有半分在乎总会想尽办法?回?家?一趟,可今日同行的人里并没有他。”
“......可见他还是不肯原谅我这个爹。”
管家?轻轻敲了下门?:“城主,几位客人都已安排妥当?。”
路阳秋回?神,收起桌上?的画,“那几位身份尊贵,尤其?是手上?戴有储物?戒的那位公子,他背后是灵虚宗宗主,断断招惹不起,必要小心对待。”
“是。”管家?应下,却也忍不住道:“城主,您何苦要将这些修仙之人招来,城中的百姓若是知道此事,怕是会怨恨上?您。”
路阳秋叹了口气,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养痈成?患。这根刺再痛也得拔,不然松庆城迟早会变成?一座死城,甚至祸及天下。”
“可是城主——”
“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路阳秋挥了挥手:“下去吧。”
管家?无奈退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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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祝时宴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眼中一丝睡意也无。
容清得偿所愿地搂住他的脖子,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神情困倦:“你怎么不睡啊?不困吗?”
困。
困死了。
可这样他怎么睡得着。
祝时宴推了下他的胳膊,没推动,一脸生无可恋的说:“把你的腿拿开,你现在是人,不是蛇,别动不动就往我身上?缠。”
他已经开始怀念变成?蛇的容清了,虽然一样的缠人,但至少不会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我不要。”容清打了个哈欠,缠的更紧了些:“这样舒服。”
祝时宴拿他没办法?,僵硬着身体任由他手脚并用地缠住他,温热的触感透过一层薄薄的里衣传递到身上?,扰得他心绪繁乱,心跳加速。
察觉到热气下涌,祝时宴赶紧闭上?眼,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不知过了多久,容清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