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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去也难以释怀,所以才故意做出这种事吧?

若真是这样?,祝时宴才是真的要生气?了。

席暃不说话了。

六年?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虽然小少?爷很大可能并不是真的恶心讨厌他,但席暃不敢保证他现在告白会不会得到一样的回答。

——尤其是在他做出这种事之后。

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回?道:“对不起,是我一时犯浑了。”

祝时宴点头:“确实浑,该打。”

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席暃在听完这话后毫不犹豫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而且紧接着就要打第二个巴掌,祝时宴瞪大双眼,眼疾手快地拦住他,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席暃哑着嗓子道:“我犯了错,该打。”

祝时宴压住他的手:“那我也犯了错,我也该打。小暃,一直都是你?在道歉,我还没有为?我做过的事说过一句对不起。”

听到他这样?说,席暃的心里很难过,他摇了摇头:“不,不是你?的错,我都知?道......”

“你?先?听我说。”祝时宴吐出一口气?,轻声道:“对不起,当年?我并不是真的恶心讨厌你?,具体原因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当时对你?说的每一句狠话都不是出自真心,陶瓷我也不是故意打碎的,我已经重新?粘好了......虽然粘的有点丑。”

他摸了摸鼻子,“说实话,你?当时突然对我告白我确实有被吓到,后来想想或许是因为?那时候你?天天跟我待在一起,很少?接触其他人,所以才对我起了那种心思。”

这些话已经在祝时宴的脑子中翻来覆去的想了六年?,如今说出来,他似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心里畅快了许多。

他语气?轻松地说:“不过你?放心,我虽然是直男,但我并不歧视同性恋,你?要是现在还喜欢男生,我保证双手双脚支持。”

席暃紧了紧手,一句“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临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软着嗓子跟他说话的祝时宴他渴望了太久太久,他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他垂下眼睫,低声道:“陶瓷我已经看到了,一点都不丑。你?也没有做错什么,都是我的错。”

祝时宴:“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六年?前是我对不起你?。”

席暃红着眼睛固执地说:“不,你?没有错。”

祝时宴:“......”

他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他心情大好地站起身,开玩笑道:“不委屈了吧?哭得可怜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席暃的脸红了红,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羞耻,他小声辩驳:“我,我没有。”

他才没有哭的可怜巴巴的。

祝时宴笑道:“好,你?没有。”

他不再逗他,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份炒饭?”

席暃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我想给你?做。”

“我吃过了。”

席暃的表情顿时有些失落,“好吧,那我自己做。”

祝时宴瞥了他一眼,放下洗了一半的胡萝卜,“晚饭没吃什么,再吃一点好像也行。”

席暃双眼一亮,连忙道:“那我给你?做一点。”

“好。”

祝时宴把位子让给他,笑意盈盈地说:“正好让我看看六年?过去了,你?的厨艺有没有长进。”

因为?他这句话,席暃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碗五彩斑斓的炒饭,就差在上面雕朵花了。

祝时宴看到后乐不可支,“你?是把我冰箱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吗?”

席暃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一脸希冀地说:“你?尝尝。”

祝时宴尝了一口,然后毫不吝啬地夸道:“很好吃。”

席暃抿了抿唇,高?兴的左右摇晃了一下。

祝时宴看着他乐,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你?也吃。”

席暃点了下头:“好。”

祝时宴低头吃饭时,席暃的眼睛一直控制不住地往他那边看,眼底盛满了柔情和爱意。

他的小少?爷真的太容易心软了。

即使他做了这么混账的事情,他也从未真正生过气?。

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他却轻而易举地救赎了他的罪过。

旁人在听了他的经历后总会叹息着摇头,说他不幸。

席暃却由?衷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因为?他在高?二那年?遇到了一个心软的神,把他缺失的亲情、友情、爱情一一填满,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从深渊里拉上来。

这世?间万物,都不抵小少?爷一人珍贵。

吃完饭后,席暃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留下来住一晚吗?”

祝时宴笑:“当然可以,我这里有客房。”

席暃目光一怔,从进入这个房子开始一直被他强行忽略的那些细节此?时又控制不住地涌入脑海。

鞋架上明显跟其他鞋码数不同的一双鞋、橱柜里叠起来的两只碗、沙发上还未收起来的被子,似乎在处处告诉他,这个地方经常有人来住。

席暃的心里突然有些委屈,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躁。

他不敢说喜欢,但也无法想象祝时宴会跟别人在一起,只是想一想,他都受不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委屈,就算祝时宴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他也没有任何立场阻拦。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进了客房,里面果然有居住过的痕迹。

席暃还没来得及难过,祝时宴道:“这里只有小远睡过几次,你?别嫌弃,床铺我给你?换一下。”

席暃猛地抬起头:“小远?住在这里的是楚俊远?”

“对啊。”祝时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不记得他了吧?”

“记得,我记得。”

沉闷的情绪一扫而空,席暃顿时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祝时宴不知?道他突然在高?兴个什么劲,但见他高?兴他也不自觉地笑了:“很晚了,快洗了睡吧,晚安。”

席暃听到这句熟悉的晚安,鼻子一酸,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他柔声回?道:“晚安。”

有了第一晚就有第二晚,席暃一连在祝时宴这里住了一个星期,每天绞尽脑汁地找各种理由?留下来,祝时宴也不拆穿他,由?着他住。

他能由?着,有的人可由?不得。

慕景栎好不容易把人从小岛上弄回?来,还没工作几天,人又跑了,留下他一个人焦头烂额地收拾烂摊子。

到第十天的时候,慕景栎实在受不了了,开始疯狂地给席暃打电话,席暃拉黑他他就换个号继续打,手机打不通了就给他发邮件、发短信,一副你?再不回?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办公室里的架势。

最后还是祝时宴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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