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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昨天的那顿影子拳吧?
宋京墨从谢璋的联系人里面找出大师的号码,试探性地把昨天在地下车库里自己做的事描述了一遍发了过去。
谢璋安抚地摸了摸影子小人的脑袋,眼角余光见有人靠近,就拢着影子小人不着痕迹地塞进了衣兜里。
宋京墨乖巧被兜在谢璋的衣兜里,影子尖尖轻轻撑开谢璋的口袋,从缝隙自下而上看过去。
英俊成熟的男人被阳光笼罩着,发丝边缘都透着些许的浅金色。
宋京墨伸手,戳戳谢璋。
谢璋似有所觉地驻足, 低头看他。
黑乎乎的影子小人掏啊掏的,从影子里拽出一副太阳镜,用自己蹭蹭擦干净, 一点点举了出去。
茶色的金属边太阳镜从衣兜边缘一点点探出去, 旁边还跟着一截儿探头探脑的影子尖尖。
谢璋失笑,伸出手接了太阳镜, 依着宋京墨的意思,戴上了平日觉得有些花哨的装饰品。
谢璋的衣兜里备着柔软的手帕。
宋京墨将手帕迭成了柔软的小方块,拳头大的影子小人趴在上面,翘起的两条小细黑腿晃啊晃的。
影子尖尖搭在谢璋的口袋边缘, 看着周围的景色和匆匆路过的人,一边偶尔扬起影子尖尖偷看谢璋。
三十岁的谢璋温文,禁欲,从骨子里散发着宋京墨最沉迷的成熟魅力。
和二十三岁青涩无措又迷茫的他截然不同。
出了机场,烈日才真正照射下来。
海风带着腥涩的气息席卷过来,热气蒸腾着贴在身体的毛孔表面。
这里不是宋京墨和谢璋当年初遇的地方,但却是二十三岁的谢璋踏上那场唯一任性过的旅途时,随机买机票选定的起点。
宋京墨其实来过J城。
宋家在这里有一栋度假别墅,早在宋京墨成年的时候,就被归在了宋京墨的名下。
北方的冬天干燥又寒冷,宋京墨经常跑到这边来窝冬。
谢璋站在马路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奇妙。
影子拽着谢璋的手揣进衣兜里,宋影子则趴在谢璋的手指上,慢吞吞地在谢璋的手心写字。
原本因为这种蒸腾的热气回忆起七年前的谢璋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低声问宋京墨:“真要去我之前住的地方?”
宋京墨一巴掌打在了谢璋的手心。
谢璋于是不再问,招手拦了辆车,说了个地址。
宋京墨听谢璋说出的名字,总觉得不太像是旅馆宾馆。
出租车行驶到目的地时,影子小人偷摸从口袋里探出脑袋,看向面前的车行,如果不是顾虑到灵异事件不好解释,一个大大的黑色问号已经支棱在谢璋面前了。
谢璋是真的很熟悉这里。
他甚至记得老板娘姓柳,熟稔地叫了声柳姐,然后静静站在原地,等着面前鬓发间已经生出白色的老板娘从回忆里走出来。
“小谢啊!哎呀,真的是长大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老板娘从柜台后走出来,有些激动地去握谢璋的手臂。
看起来并不像是单纯的客人和老板娘的生疏。
宋京墨有些好奇。
谢璋温声发问:“柳姐,当初我租借过的那辆车今天在吗?”
“哎呀,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这的车都是开长途的,哪能用那么久!再说了你当时租的时候那可就是辆老家伙啦,哪还能干到这时候!”
“还是老路线?那听柳姐的,换这牌子的准没错!”
谢璋接了钥匙,在老板娘递过来的合同上签字交押金,然后张口:“柳姐,我……”
“你瞧瞧你这来的急的,衣服穿的什么东西……喏,商店在后面呢,你自己去挑挑,出来结账就成。”
谢璋话还没问就得到了答案,笑了下:“好的。”
“唉,你说说你!走这条线的都是一个人来过,第二次带着人来,就你还是一个人!这世道混口饭吃是重要,但成个家也重要啊!”
宋京墨在谢璋的衣兜里用力戳戳戳戳。
恨不得当场出去,给老板娘表演一出《谢璋突然出现的爱人》。
谢璋伸进口袋里的左手拢住气鼓鼓的爱人,垂眸笑起来时,眉眼温柔。
“柳姐,我不是一个人。”
“我爱人陪我一起来的。”
……
这条线路临海靠山,行驶过城市的喧嚣热浪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压下来的天空白云。
宋京墨摇下车窗,影子小人趴在车窗玻璃上,享受外面吹过的风。
谢璋看着他,忽然开口:“墨墨?”
宋京墨转头看他。
“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影子小人高高举手。
顿了顿,另一只手也唰得举起来。
谢璋一脚油门加速,车身摆动了一下。
趴在车窗边上的影子小人被风掀出车外,伴随着芜湖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像是一坨黑乎乎的风筝一样被风托着飞在了半空中。
最开始的确是慌了一下,但很快,在家里上房揭瓦挂水晶灯的宋影子就掌握了诀窍,开始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影子风筝,乘着风张开双臂。
抱住了海也抱住了风。
谢璋慢慢踩着剎车让车速压在限速最低档,听着耳边宋京墨滋儿哇啦的尖叫声和大笑声,眼里也逐渐弥漫笑意。
宋京墨玩够了,想着自己还有很多要问谢璋的,就自觉收了黑乎乎的影子风筝线,爬进了开着的车窗里。
他扒拉着自己并没有被吹乱的头发,本来想坐在谢璋的方向盘上,但想了想,觉得有点影响驾驶,就退而求其次,把自己挂上了后视镜。
黑色的影子小人坐在黑色的影子秋千上,怀里还抱着一只比影子小人还要小的影子猫咪,歪着脑袋看向谢璋。
这一幕太生动也太可爱,谢璋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宋京墨把谢璋的嘴巴捏成了鸭子嘴,重重哼了一声,捏了一个影子话筒递到谢璋的嘴边。
【快点!从实招来!】
【你那个时候才二十三岁唉,就敢一个人开车上环线啦?】
手机的ai声响起,宋京墨好奇的影子话筒已经快戳到谢璋的唇瓣。
谢璋本来想告诉宋京墨,其实他现在能听到大部分宋京墨的声音,但谢璋想了又想,也不知怎的,就瞒下了这件事。
他想了想,道:“当初,我在柳姐的车行打了四个月的工。”
【啊……?因为没有经验?】
宋京墨觉得这行字真挺陌生的。
谢璋轻声道:“不,因为没有钱。”
男人看着影子秋千上僵住的爱人,恍惚间,透过后视镜,仿佛看到了七年前那个钻进牛角尖不管不顾的青年。
他曾经以为有些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告诉给最重视也最害怕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