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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俞对钟语声的态度,就四字。

如实告知。

譬如有时候猛然见她,隔好一阵才能想起她的名字。

又或者,与她毫无可能。

他与孟朝茉这点挺像的。

只不过孟朝茉决绝的对象是他本人而已。

莫多衍未等到回答,自己打圆场:“她那样能彻底放弃也好,不然浪费的还是你们俩的时间。”

又宽慰他:“反正你已经住到人隔壁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暂时得不到就先死守着呗。”

商俞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但时间长,难免落得满身萧条。

比如他此时此刻。

原以为住孟朝茉隔壁是个精神安慰,但当真的暮色四合,老街周围就同爬虫出洞似的噪闹声不止。好不容易在后半夜勉强浅浅入睡,却被早起大爷的刷牙干呕声硬生生刺激醒,掀眸盯视天花板,一阵无言。孟朝茉貌似睡得不错,整夜也未有什么大动静。

商俞眼底晕出片淡青,他顶着双泛红血丝的桃花眼去的南舟市,处理他那不着调老爹惹下的烂摊子。商跃在一家马术俱乐部和人起了口角,随后负气上马。据俱乐部经理说,是商跃纵马离开马场区域,闯入休息区,马受惊踩踏到了另一位客人,而这位客人正是与商跃先前起口角的那位。对方躺在马场急救担架上,说商跃是蓄意报复。

商俞直接赶到的私人医院。

对方是山湖集团的老总,曾在汀绮会所与商跃起过冲突,上回是因为个女人。这回商跃刚瞧见商俞下车,就三步并两步要拉他解释,又反应过来商俞不喜欢别人碰他,便束下一双手,只是凑前半个身子,嘴里没停:

“那个山湖集团的张大河,先挑我的刺儿,我上回和他打了架,你奶奶把我卡给冻了,我这回哪儿敢啊,也就忍着没和他那瘪三计较。后来我骑马,越想越气不过,一个走神,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去的,踏伤了张大河两条腿,我也差点被摔成脑症荡哪。

结果他张大河又把屎盆子扣我头上,非说是我报复他。”

清晨,商俞在挤牙膏时商跃的来电咋响。

经历整夜突如其来的扰民噪声,他那时神经属实有点衰弱,挤出的长条牙膏趴在了他虎口上,整个人陡然炸毛,低咒出声,扯纸巾擦手的同时接听电话。商跃鬼哭狼嚎的声儿直击他耳窝深处,搅起他一身起床气。

倏地掐断了电话。

商跃锲而不舍打来,终于换上还算正常的声音,在他耳边直骂张大河野杂/种。辩析出商俞稍有不耐时,忙换上柔和的口气,好说歹说让他来和张大河和解,否则张大河非得要闹到警察局让双方难堪。

倘若闹到警察局,那自然逃不过李园清的眼睛。商跃面对李园清就头皮发麻,于是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商俞去一趟。

商俞冷冷抛下句:“我让律师去一趟。”

商跃跟被踩了狗尾巴似的激动,“别!别!大不了我撂下老脸和张大河那瘪三道个歉,这事儿也不能找律师。这就是小事儿一桩,别闹那么大,你奶奶知道了我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我那副卡刚从你奶奶手里拿回来还没捂热呢!”

手机搁在盥洗池旁,商俞懒得搭理商跃。

洗完脸后,甚至按了静音,细细辨听隔壁是否有动静。结果确实听着了孟朝茉的脚步声,但对方洗漱迅速,砰的一声,锁门离家了。商俞压根来不及与孟朝茉有碰面机会。

他也就不再执着于待在这处,在电话里头应下帮商跃出面和解一事。

然而此时商俞后悔了

实在是商跃太过聒噪。

脑门缠纱布也妨碍不了他那张嘴。

商俞径直撂话:“带我去见山湖集团的张大河,其他的闭嘴。”

商跃顿时摘下双苍蝇翅膀。

在前边带路。

张大河躺在VIP病房,两条腿打上了石膏。

这并非商俞第一次见着张大河,那回出面替商跃抹平掐架一事,张大河态度几近谄媚,谀辞不断。那回商俞只是露了个面儿,张大河既是递烟又是点头哈腰,哈哈笑说都是误会。

同样是商家人。

商俞商跃父子二人出门在外,尤其是涉及到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极易形成强烈对照。

商跃本以为这回张大河也就是想借此和商俞见面,打着一笔勾销被马踩伤的旗号与商俞搭上关系。

但显然不是。

张大河躺成了二大爷。

听闻他要见的商俞已然露面,也只是掀起丝眼缝儿瞧上一瞧,又闭紧了眼,鼻子里头痛苦呻/吟。

商俞开门见山:“马场这一回事儿,听我爸说是和张总发生口角后,骑马走神发生的意外,一切费用我们会承担。”

说到这里,眸色深长扫了张大河一眼,“张总倒不必揪着我爸不放。马闯入休息区受惊,我爸也受了伤,要他真是蓄意报复,哪儿会潦草到赔上自个儿。”

商跃头上下捣成线。

张大河哼哼两声,拖腔调开口:“商跃就是记恨我上回摸了他看中的女人的脸蛋儿,蓄意报复呢这是,谁知道他是不是借着走神、马受惊失控,故意撞我。”

内心而言,商俞并不想掺合他那对血缘父母的任何件事。尤其话里话外还涉及到穆芝英以外的违背道德线的女人,他双眉陷入额间,对这件事一如既往的生厌。

耐性东流,语气冷硬:“张总既然说马失控,又怎么能操控它故意撞你,带点脑子。”

语罢不想再和张大河多费口舌。

起身说:“我让我私人律师来处理这事儿,不从公司走账,奶奶不会知道,我在远商还有会要开,先走了。”

其实不然。

自从有搬到清荷镇老街的打算,商俞便吩咐邓竹把公务送去老街住所,近几日的会议也改在线上进行。

这只不过是商俞胡诹的借口。

真实想法是他想回清荷镇地下家居商城,这个点回去孟朝茉应该正值午休时间,或许在办公室吃饭店送的外卖。

张大河忽又改变主意,在商俞即将迈步出病房门时,匆忙开腔:“别那么麻烦,我可以接受和解。”

换上献媚的笑,“只是不知道商先生有没有空,想着一起吃个便饭。其实我也就是拿乔,哪儿能让这点小事儿闹那么大哪,到时候对两家集团都不好,您说是吧商先生?”

商俞眼神欠奉,“便饭免了,我还有事,没法儿奉陪了。”

说完利落干脆转身离去。

“你难道不想知道钟如鱼盘下商场的真实目的吗?”张大河倏地刺中某个点。

商俞止住步伐,悠悠回身。

眼底蕴藉不明,在思量张大河是否能再透露出别的勾起他听下去的欲望。

“钟如鱼盘下的地下商城是我们集团的。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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