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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渗着两道血丝、领口被扯裂、露出半个牙印,双目通红愤懑地怒视她。

李园清把她左看右看,确认只是手肘擦破皮,才松下口气。孟朝茉老实向赵行莞交待前因后果,她虽然蛮横,但也不撒谎包庇自己动手多的事实。

听完后,李园清翻脸朝商俞质问:“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没礼貌的话?这就是你对姐姐的说话态度?”

不管李园清怎么训斥,商俞绷着小脸硬是没服软。

半个字都没说,冷蹙的双眉不松动一丝一毫。

李园清不顾赵行莞的拉劝,撂下狠话:“刚刚的事情还没和你算账,现在开始就站这反省,晚饭免了。”

说完牵孟朝茉去处理擦伤。

还是赵行莞偷偷端了碗饭给他,为表挠人手咬人肩的心虚和歉意,孟朝茉把自己心爱的大鸡腿夹在了米饭上边。只是商俞小小年纪执拗像牛,不动不吭声,任由赵行莞劝说也不吃,最后搁在脚边的饭菜凉得干巴巴,他也没瞧一眼。

临走时,暮色四合,窗口透出的灯光将商俞的侧影拉长。回家奶奶肯定也会因为打架的事罚她面壁思过,孟朝茉不由发怵,撑在车窗边发愁。

车辆启动行驶,渐渐,她和暮色里一双阒黑的眼眸对视,隔着空气掷来浓烈的忿然,嘴唇一张一合,借灯光她读懂了商俞的话。

他说:“姐姐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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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朝朝姐姐…”商俞绵软的气息灌进她耳里,低音沙哑犹如海浪在她耳朵里一点一点推进,勾手拨开她的发丝,掌心贴合着她柔软清瘦的后颈,在比量,暗忖用几寸力能折断它。

他还是戒不了身边有她的习惯。

只是一晚,就足以让他整个人紊乱。

孟朝茉被他的声音敲开惺忪的眼,睡书房沙发的缘故,一动脖子胳膊都是酸麻的。见商俞正坐地板上沉沉注视自己,下意识阖眼,翻身松展开姿势接着睡,嘴里挤出的话带鼻音:“在这儿干嘛…别吵。”

“朝朝姐姐…我错了,再也不乱说话,你原谅我这回好吧?”商俞横手去揽她的腰肢,想捞她入怀里。

孟朝茉昨夜看前段时间工厂积压的文件,凌晨三点才睡,被他在耳边念得头疼脑胀,捂着脸低声道:“姐姐个屁,我要和你离婚。”

第6章

孟朝茉比商俞大六个月、半岁。大多时候他嘴犟、死不承认她是姐姐,唯有想从她身上取到好处时,才撒娇卖好,用温言软语吮·舐她,娇的不能再娇,念“姐姐”或“朝朝姐姐”。

但现在,孟朝茉正缺觉,加上她认清事实,“姐姐”、“朝朝姐姐”的只不过吵得她心躁。一时没忍住,借着疲倦的困意,她把心里话给兜了个底儿掉。

倏地,身后的声响凝结成寒冰。

她来不及翻身去看商俞的表情,整个人被禁锢住。

——准确来说是被他从后面搂抱住,他的身体把整个她抵在沙发角落。横在腹腔的手臂巨大的收缩力道让她瞬间清醒。现在的她,所谓的蛮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她没法像小时候那样压制住他。

反抗还未施展,脖颈吃了一记痛,“啊!”

她惊呼,侧颈的痛还在加剧。

不用看,牙印肯定青红交加。

“你有病吧!”她喊。

忽然,伤口湿漉漉,又咬又舐这种诡谲顽劣的行为,只有商俞能发疯做出来。他下颌骨抵着她的侧颊,语气阴沉,又裹挟几欲沉沦的贪恋:“我想咬死你…孟朝茉。”

她浑身发凉,不禁觳觫。

“你发什么疯呢,信不信真的离?”她压下心底的颤抖,佯装是因被咬生气才拿离婚当发泄。

霎那间,腹腔的力道减轻,他绷得几欲断裂的语气终于缓和不少:“别说这种气话,你怎么罚我都成。”

“怎么罚都成,你也让我咬回去?”她气到极致,终于挣脱开坐起身面对他,脖子那块火辣辣的痛感。

“好。”谁料他点头,侧了侧脖子,露出那截莹白细弱的脖颈,甚至能看清皮肤下边的淡青血管。

孟朝茉实在不解,商俞能在好友面前说出那样的话,说明他对自己的感觉确是谈不上爱的。那他刚才激烈的反应、近乎病态的言行,又说明什么?习惯对他来说重要到这地步?

她瞠目语塞,挪走目光,“疯了。”

推开他,欲离开。

商俞并没打算放过她,勾着她的后颈吻下来。

孟朝茉感觉到他邪火肆意,想起前两天自己为解释态度冷淡的原因,曾说过“第一天有点痛”,于是拢了腿找理由搪塞:“我还在生理期。”

他动作一滞,复又往下,哪有卫生棉,整个人一下子又恼了,凉飕飕说:“姐姐骗我呢?”

接下来不管孟朝茉再拿什么当借口,他悉数不予理睬。

哪怕孟朝茉气急败坏喊:“我确实讨厌你碰我!”

也只是换来对方的汹涌愈加。她开始不说话了,剩无声的抵触。

清晨日光从四面八方的窗户闯入,经过沙发,落到低矮的方桌,方桌的青釉花瓶落映一对幢幢人影。

他乖戾不止,变换姿势。

花瓶纹理剧烈波动,倒映的晃荡。

腾的,小方桌声响沉闷移位,花瓶歪斜,差丁点摔地。

那只花瓶迟早要摔裂,孟朝茉想,竟然还能分出点可惜在它身上。

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念“朝朝姐姐”,低软的嗓音是这场汹涌里唯一施舍的温柔。

她眼梢渐红,眼底攒泪。

抗拒被罔顾,最后干脆把她双手摁锁在上。

花瓶影子一静一烈。

那种完全被压制的无力感,让她极度紧张。生理性不适蔓延全身,一双乌青的眉几乎要折断在额间,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儿,孟朝茉尽量分神想别的。

比如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段婚姻?以商俞的占有欲,她没法和他正面谈自己要离婚的想法,不如委托律师来处理;还有什么…还有工厂上季度亏损严重,要想办法把利润提回来,事业不能再丢下不顾。

孟朝茉游离的状态,落进商俞眼底。

他眸色倏暗,捞高她左腿。

孟朝茉瞬间陷入巨大的惶遽,忙摇头。

然而是徒劳。

“朝朝…”

末了,商俞唤她,气息绵长。

她被剥净,痕迹狼狈,书房的采光好,玻璃窗外八点钟的光线洒下,白花花水涔涔夹杂深梅子色,刺眼;而他穿着居家的宽松白卫衣、休闲短裤,只是略起了点儿褶。

早在今天之前,她还尚存疑问,商俞到底爱她与否。

现在看来答案明显,不外乎是根深蒂固的习惯加占有欲。他至始至终以他自己为中心考虑、做打算,而她只是附属物。

“我在。”她温柔小意,语调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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