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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人编花纹,他能比别人价钱高,优势在图案,而别人能比他们有优势的,无非是把工钱压得更低。

六十文在宝峰县已经算是高价了,但是再低,干一天手工,起码也得给四十文,他们图案的优势,不怕这二十文的差价竞争。

大不了哪个图开始泛滥了他就画个新的,反正笔在他手里,他们家编什么图案他说了算。

模仿是一定会被模仿的,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眼下他们只需要趁着市场没有,物以稀为贵的时候多赚点儿。

最好能在《长腿鸟》第二本印出来开始卖的同时,他们的竹帘也跟着一起卖。

那个时间一定是最好卖的。

所以他们还真没什么时间先修房子。

房子缓一缓,赚到了钱再说不迟。

沈青越叹气:“就先来山上吧,至少先把人都教会了再说,赚到钱咱们再挪下去。”

刚开始他们俩一直跟着也好,能及时发现,及时纠正,谁弄错了也好及时改。

他们俩又商量起了招人。

招人也得有个标准。

决定产量的关键在竹篾上,他们得先去问问村里能劈篾的愿不愿意上山,确定他们的人数,才能对应着招帮忙砍竹子、刮篾的和编帘子的人手。

他们村里除了姜竹有这手艺的一共就三个人,年纪最大的今年都六十了,也不知道愿不愿意爬山。

姜竹:“明天我去问问,如果他不好上山,在家里做,我每天下山拿一次也行。”

沈青越:“嗯,最好还是能一起,万一要调整什么,大家能商量着来。”

姜竹:“嗯。”

沈青越:“咱们去年去镇上交税时候遇到那个大爷,就是说手艺比你爹还好那个,他是哪个村的来着?”

姜竹想起来了,“刘家村。”

沈青越:“也去问问他愿不愿意来,他要是嫌远,咱们可以十天半月过去拿一趟竹篾。”

反正他做这个主要是为了消耗竹子、带着村里的人一起赚点儿钱,多弄点儿竹篾,他们还能多雇几个人呢。

姜竹:“嗯。”

说到这儿,沈青越道:“编和染,就只雇女的吧?”

这年代男的怎么都比女的更好赚钱。

而且无论是种地,还是打猎,男的都比女的有先天的体力优势,村里穷些的人家,有些真的就是因为男人少,缺少能赚钱的劳动力。

姜竹“嗯”一声补充道:“不要小孩儿。”

“嗯?”沈青越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了。

编竹帘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小孩也能干,但如果他们也要小孩儿,说不定很多人都会把半大的孩子送来干活儿,哪怕工钱少些。

但村里的小孩儿好不容易读上书了,他们不收束脩,起码在读书上无论贫富,大家是公平的。

一旦他们招童工,那家里条件差的小孩儿,尤其是女孩儿,说不定就要丢了读书识字的机会。

说来村里的女孩如今都能读书,还是因为去年底村里一个叫田杏的姑娘和邻镇一个耕读人家的孩子定了亲的缘故。

那家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但家里有百十来亩的田,在他们镇上也算富裕。那家只有一个独子,是个读书郎,他爹前几年不在了,就剩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

做母亲的生怕万一她有一天也出了什么意外,想给性格单纯的儿子找个踏实能干的姑娘,而读书的男孩,想要找一个能读书识字,和他聊得来的姑娘。

然而这年代能读书的姑娘都是有钱人家孩子,镇上县里会给女儿请先生的人家,还真瞧不上他们家条件。

就这么挑来挑去,媒婆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恰好田家出嫁的大姑娘听说了,硬要把妹妹介绍去相看。

两人见了一面,那家读书郎很喜欢文静的田杏,知道她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不能到村里书院读书,只是跟着一起玩儿的小姐妹学了些字和算数,还想以后他教她读书识字。

而他母亲也很喜欢踏实勤快的田杏,两家接触了一冬天,开春前已经商量着定亲了。

村里其他人知道了难免动了心思。

田杏只是跟姜美月识字都能找个读书郎,他们家女儿要是从小就念书识字,将来长大了相看人家都能挑个条件好的呀。

就因为这个,今年赵先生开新蒙班,村里的女孩几乎都来了。

还有年纪太小被劝回去的。

而年纪大些,不好意思来的,也都干活之余跟着姜美月学。

虽然是令人哭笑不得过于现实的理由,但结果还是好的。

沈青越也不想因为自己家作坊打破书院现在的情况。

他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好,咱们就……只招二十以上的,优先已婚的!”

盘算好了招聘条件,他们一说,先受到了家蕙的激烈抗议。

“凭什么呀?!”

沈青越:“到时候有男有女的,上去一群你这么大的小姑娘多不合适?万一影响你们说亲呢?”

吕香梅本来还想替女儿争辩争辩的,找谁不是找,他们家蕙手多巧啊,又不会耽搁他们的活儿,一天六十文,说不定还能再给奖钱的活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上大户人家做丫鬟,一个月也就给一二两银子。

而且守着家门口,路也不算远,去姜竹和沈青越那更不用担心干活儿挨骂受欺负。

可一听沈青越这么说,顿时也不吭声了。

家蕙犹自不服气:“那我也没关系呀!”

梁玉兰:“你怎么没关系了?你不是大姑娘啊?还没说亲呢,是得注意点儿。”

家蕙:“我怎么一样!姜竹是我小叔,我们俩一起干活儿不用避嫌,沈先生……沈先生不是不成亲么?”

沈青越摸摸鼻尖儿,有点儿后悔没跟姜竹一起去找篾匠师傅了。

梁玉兰:“你这孩子,他说不成亲别人就信啊,万一被人传出闲话,你嫁他呀?”

家蕙:“谁传闲话我就找他理论,撕烂他嘴巴!”

沈青越忍不住看了看家蕙,没看出来啊,平时文文静静的,他还当脾气随姜正呢,原来也是随娘。

梁玉兰:“都传出来了你把人撕了也没用,这么好的活儿,指不定就有那妒忌的长舌妇呢,到时候万一瞎传瞎说,我看你还怎么说亲,你……”

说着说着,她顿了顿,嗖一下把目光投向了沈青越。

“哎,沈先生……”

沈先生,没死啊!

沈青越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嗯?怎么了?”

梁玉兰两眼冒光,“哎哟哟!”

没死啊!

冬天都过去了也没死啊!

这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吗?

“你俩……要不我给你俩撮合撮合?”

懵逼的沈青越:“???”

还在生着气的家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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