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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儿?要不然罚你跟我一起受苦?”
他往后撤一撤,把姜竹头捧起里来,瞥了一眼家业,低头吻姜竹。
唇齿纠缠。
“苦吗?”
“嗯……”
“行,我们同甘共苦了。”他轻轻拍拍床铺,“来,给我当会儿靠垫儿。”
姜竹又回吻了他好一会儿,把沈青越嘴里没散的药味儿都尝了个遍,才爬到他后面来。
“小心点儿,别弄醒家业。”
“家业怎么没下山?”
“家俊来接他了,非要留山陪我过夜,说晚上给我倒水喝,”沈青越看看被姜竹挪开了一点儿的家业,评价道:“现在睡得跟小猪似的。”
姜竹笑。
“一上来就说要去给我请大夫,我说我吃过药了,他闻到药味儿还不行,亲自去检查了药渣子。”沈青越直摇头,放任孙毅成在村里横行了一阵子,村里的小孩儿都有了翻药渣子的毛病,能看出来什么呀?
就他们,不是整片的山楂都不认识。
“不过还是挺能干的,午饭、晚饭都是他做的,药也是他熬的,还要给我唱歌解闷儿,就是那个嗓子啊……唉,要不然让他跟赵先生学学吹笛子吧。”
也不是非靠嗓子演奏不可。
姜竹趴在他肩头笑。
沈青越把他手拉过来搭到肚子上,往后靠了靠。
小姜牌靠垫其实没枕头软,但是暖和。
“山里也下雪了吗?”
“嗯。”
“顺利吗?”
“嗯。”
“明天要是不下雪……”沈青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隔了好一会儿,才睡意蒙眬地呢喃:“想吃……冬瓜排骨……”
“好。”姜竹忍笑,往上拽了拽被子,“睡吧。”
姜竹一早就去买排骨了。
还跑去镇上医馆问了能不能用铁锅煮药。
不过煮都煮了,沈青越也没什么事,大夫让他以后注意就好。
他想买几个甜烧饼回去,不过太早,镇上的烧饼铺子还没开张。
家业闻着排骨的香味儿醒过来,还以为做梦呢。
睡觉时说要靠着枕头睡的沈先生,也已经躺到枕头上了,他揉揉眼睛,爬过去,学着孙大夫那样往沈先生手腕上搭了搭脉,有脉搏在跳!
“家业。”
“小叔!”
姜竹连忙“嘘”了一声。
家业边穿衣服边往外探头,“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夜,你睡着了。”
“哦!沈先生昨天生病了!”
“嗯,我知道了,过来吃饭,让他再睡会儿。”
“好。”
家业穿好衣服跳下来,回身把帷幔盖好,出了屋子闻到了更浓郁的香味儿,“哇!肉!小叔你怎么一大早就做肉吃!”
他眼睛晶晶亮地跑到厨房。
因为他的沈先生想吃。
姜竹尝了尝,淡淡的,可以,“去洗漱,我盛饭。”
“嗯!”
家业熟门熟路往洗漱室跑,姜竹给他倒了些开水掺一掺。
他们俩的排骨汤都要再加些调料,盐和醋,是姜竹必加的,家业还得加点儿辣椒油。
没买到烧饼,姜竹热了点儿自己做的饼,叔侄俩默契地都把烙饼撕成块儿泡进汤里。
姜竹问:“你昨天过来的时候,沈先生还难受吗?”
家业:“他咳嗽!不过下午又喝了药就好一点儿了。”
姜竹:“嗯,还有别的吗?”
家业:“有!他吃东西都要吃一会儿,停一会儿缓缓气,缓够了再吃!”
家业巴拉巴拉边说边吃,把昨天沈青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给姜竹数了一遍。
“沈先生为什么不能躺着睡觉呀?”
“他病的时候,躺下就容易咳嗽,坐着气能顺一点儿。”
“哦。”
身体倍儿棒的家业从来没经历过躺都躺不了的病,同情道:“那好难受啊。”
“嗯。”
姜竹决定给沈青越做个能靠的椅子放床上。
除了不舒服时候好睡一点儿,他有时候赖床不愿意下来,坐着也能有个支撑的东西。
早饭后,家业进屋看了看,沈青越还没睡醒,他隔着帷幔超小声说了句“沈先生我去赵先生那上课啦!你要好好喝药!”
才蹑手蹑脚拿上小书包走了。
他没让姜竹送,自己骑着酱酱下山,“我中午再送酱酱回来!”
“好,骑慢点儿,不要跑。”
“嗯!”
姜竹把他抱上去,拍了拍酱酱,“对了,你跟江宏亮说一声,让他跟他哥哥说,沈先生生病了,我明天再下山去找他。”
“好!”
沈青越一口气睡到快中午才起来。
睡饱了精力好多了,人也有力气了,连肚子都饿了。
昨天他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闻到香儿,人都是馋的。
炖了快一上午的冬瓜排骨,冬瓜都烂了,排骨也都炖脱骨了。
沈青越洗漱完,直接用勺子吃,不咸,但很香,姜竹给他撒了点儿碎葱花,还挺提味儿的。
沈青越:“你厨艺是不是进步了?”
姜竹坐在旁边看他吃,“还想吃别的吗?”
沈青越:“嗯……饺子。”
姜竹:“还吃饺子?”
沈青越:“嗯。”
姜竹:“行。今天还要吃药吗?”
沈青越:“不了吧,都好了。救急的药都刺激五脏,不难受就不吃了。”
姜竹想了想,“嗯,下午要不要再去看看大夫?”
沈青越:“不用。”
他从姜竹身上摘了片儿竹屑下来,“你这是又做什么呢?”
姜竹:“给你做个靠椅。”
沈青越来了兴趣:“靠椅?”
他端着碗来看姜竹的新大作。
其实就是没有腿儿的椅子,椅背做得比较高,像个竹子版无腿铁王座,能让沈青越想靠的时候连脑袋都能靠得上。
他还在调整弧度,想要靠上去时既不到躺着,也比坐着头更舒服点儿,另外还在琢磨怎么在靠背上做个能支撑腰的东西。
沈青越边吃边听姜竹给他介绍,这里是什么,那里是什么,做出来是什么样的。
“先做一个放到床上试试看,”姜竹摆弄着靠椅两侧的主干,“靠背上面编软一点儿,下面硬一点儿,要是不舒服再调,你觉得行吗?”
“嗯。”沈青越端着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很好,非常好,特别好。”他放下碗和勺子,走过来蹲到姜竹面前,和他头抵着头碰鼻子,“你这样,我更不甘心早死了。”
姜竹张开手臂抱住他。
沈青越:“只要想一想,我死了后你会对另外一个人也这么好,我就又要气活了。”
姜竹失笑,“不会的。”
“只对我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