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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管伯也不是他们杀的,甚至还在他死后替他平了冤,报了仇。

恨不了,没处可恨。比起怨恨,更多的是刻入骨子中的恶心。

嘴上说了放下,但哪又能这么轻易放下?

所有事,从头到尾全说完了,楚漠继续喝着酒,对于这群臭崽子的神情,他看也懒得再看。废物,白痴,没用,丢人现眼,这种话他听得多了。

然而时常逮着机会就要损他一顿的臭崽子们却少见地安静了会儿。

隔了许久,四师弟道:“若你有管伯的遗物,兴许我还能利用寻迹符找到尸骨。”

楚漠先是一愣,随后苦涩道:“没有。”

当初的他除了一身衣物,所有东西全被搜走,甚至连灵气都被封死,独有的那块留影石还是他求渊恒给他的,怎么可能还会留有管伯的东西呢?

“陷害你的人真的全死完了吗?”小十一眨着眼睛。

“嗯,全死了。”

“好吧。”小十一略为可惜。

“那你以后别回那个什么狗屁剑宗了,不信自己的弟子,而且还是第三代弟子,这就是他们的错。”五师弟同往日一样的尖酸:“还有那什么渊恒,与其说信你,不如说只是为了避免愧疚,才用自己的方式帮你。若真信你,或者同你有半点师兄弟情谊,又怎会连个话也不愿传?”

管伯死掉之后的楚漠,根本无意再活于世上,这时候渊恒来救他又有什么意义?

“这羊烤好了,你尝尝?”二师弟削了一块肉难得贴心递到楚漠面前:“之所以有无情剑道,不过是剑修为了提升修为而自创的一种极端的方式,越是用无情剑道摒除杂念的人,最后往往越易被强行压制的杂念缠身,最终更难成大道。师父你嘛,事事顺心而为,其实啊,比他们任何的人都要适合修炼无情剑道。”

“嗯嗯!二师兄说得对。”八师妹性子软,自己说不出好的话,只能点头附和着。

“其实管伯也算寿终正寝,金丹修士寿命仅有短短两三百年,即便不是这事,也活不了多久,怪不得你。要不咱们这次回了灵玉门之后,安置好了大师兄,我们陪着你从剑宗一路顺着当年出事的那里,挨着挨着找,说不定能找到管伯尸骸呢?”

楚漠唇角扬起,点头:“好。”

见楚漠神情终于没那么死沉,十师弟跟着一笑,一拍胸脯:“没关系,别说你不是魔修,就算你真变成了魔修,我们一样罩着你。”

楚漠:……行吧。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空中响起了音律,吹着笛子的六师弟突然见所有人看向他,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我听师父说,自在寒冰洞听闻死讯后,神智不清,浑浑噩噩的。想来是身子重伤加冲击过大,伤着了神魂,所以我吹一下抚魂曲。”

蠢!

那是之前,如今的他从里到外,从神魂到躯体,全以被当初那位愈合,早脱胎换骨了。

难得头一遭见这群崽子竟然这么安慰他,楚漠一时间还是狠狠感动了一把,双眸映着火堆,里面星光点点。

“诶诶诶,你别哭啊,多大的人了?”三师弟忙手忙脚:“平日里你骗吃骗喝,没见得你这么脆弱啊?”

楚漠声音嘶哑:“你们这番关心我,为师实在,实在……”

声音越来越低,楚漠甚至埋下了头,第一次见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楚漠流泪,十个人全慌了:“别客气别客气,虽然你为师不尊,但好歹是我们师父对吧。”

就在所有人安慰他的时候,埋着头看似痛哭的楚漠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火堆上的青玉羊,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既然你们这么懂事,这青玉羊干脆就全用来孝敬为师了吧!”

十个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本准备详细的放番外,今天就暂时小提一下,剩下三分之二内容写大师兄。

没想到写上头了,全写了……

就师父的事到此为止,番外不确定有没有,但正文里应该是没有了的。

第六十七章:折回灵玉门

第六十七章:折回灵玉门

房外打打闹闹, 房内安安静静,重锦寸步不离地守在容淮身边。每隔不了半盏茶功夫就要探探容淮的额头,耐心地帮人擦掉渗出的冷汗。

和先前在天虎城的剑自云来客栈一样, 容淮原本慢慢发烫的额头,在午夜之时, 似乎达到了顶峰,随后又缓缓地降了下来。

见状, 重锦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能恢复就好。

从日落到天明,这一夜无比漫长。尽管给容淮戴上了融炼好的手套, 但重锦靠得太近, 还用自身化成的藤蔓帮忙挡住剩余的魔气, 到底为灵植, 身上血肉止不住的腐烂。

腐烂了便削掉,越接近天亮他清理腐肉的次数越多,哪怕只有一点泛黑也要及时剜掉。

生怕哪个时辰容淮睁眼,就会看见他手上的腐肉, 从而又在那里自责。

纵然他乃大乘修为, 加上灵植之身能恢复得极快。但剜的次数过多,上面残留了许多肉粉色尚未来得及消失的剑痕。

重锦拧着眉, 掐着时间用八师妹给的药膏擦了几次,这才勉强消掉痕迹。

就这样, 重锦守着容淮, 守到星辰隐去,东边泛起鱼肚白的微亮, 随后勾起一道惨淡的白线, 慢慢地, 血似般的晓阳初升。

辰时渐到。

重锦忙看向床上的人,只见向来准时、严以律己的人眼睫一颤,床边的手指微抖。

醒了。

呆惯了血海,见惯了残尸冤魂,在晨光映着房内的一切,以及近在咫尺的人落入眼中时,容淮缓了一会儿才看清所有一切。

脸色依旧惨白,神魂始终撕裂了的疼,但他在见着重锦时,看着藏在紫眸中还未来得及消散的担忧,双眼一弯,浅淡清雅的人道:“睡很久吗?”

重锦扶起容淮,让人靠在自己肩上:“没有,只是一晚上。”

“那便好。”

容淮艰难地挪动手,最后落在重锦的手掌之上。

就知道这个呆子肯定一醒来就要看他到底有没有被魔气影响,重锦轻用力,顺从地借着容淮的动作,翻开双手,露出白皙如瓷的掌心。

“五师弟给你融炼了手套,别担心这些无用的。”

“嗯?”听得重锦的话,容淮动了动手指。又借着外面的晨光,才发现自己双手上多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薄膜:“能炼得这么好,也是辛苦他了。”

见着反应略微奇怪的容淮,重锦压下心中的异样,道:“出去走走?他们挺担心你的。”

“好。”

容淮醒了!

扶着容淮方一出去,蹲在外面守着十一个人立马眼巴巴地凑上来。

楚漠不知道怎么搞的,灰头土脸,一袭张扬艳丽的红衣更是弄得黑一块、灰一块,甚至还破了好几个洞。

一见容淮,脏兮兮的脸上瞬间笑开了,露出一嘴白牙:“小淮啊,你醒啦。昨日你睡得早了,可担心死为师了,醒了就好啊。”

“有劳师父担忧了。”

“哎,说这客气话。”

“臭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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