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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北面尊位最近,故而容淮一举一动全落入了褚耀眼中。外披大氅,里有蓝袍罩衫。修士身上的法衣,大部分镌刻有阵法,可以方便修士对战。

很少有修士会穿得这么繁复冗杂,更何况这还在比试,身上累赘越多在比试时越麻烦。可这就是这样穿得多的容淮并未给人任何繁重的感觉,动作轻逸,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雅致。

越来越近。

恍若此人直奔他而来一般,在云靴点地刹那,尤似白羽点在了心湖,荡起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

那是一种陌生却又让人羞赧的感觉,但并不令人厌烦。

“前辈。”容淮简单行了礼。

“嗯。”老者满含笑意,抚须点头。

褚耀耳尖一颤,在两个字落入耳中时,仿佛有什么轻挠耳尖一般,不自然地烫了起来。

不仅气质如温玉,连说话也能这么温柔舒服。

容淮归位,抽签开始。

先由褚耀开始,从古朴的签筒之中随意抽取一签。褚耀懒得看,骄傲如他,完全不需要提前知道自己对手是谁。

刻有名字的竹签在拿出来时,褚耀直接夹在手指中递还给了老者。

老者无奈一笑,简单看了竹签之后,收好,转而让第二位抽取逐渐。若第一抽中的竹签直接是第二位的名字,那么第二位将会被跳过。

站在褚耀旁边的乃排名第二的符宗少宗主,符宗少宗主化神初期,已乃六品巅峰符修。前十大宗皆有不菲交情,符宗少宗主年岁较褚耀只小长一些,二人平时也算熟悉。

见老者签筒递到自己面前,符宗少宗主一边从里抽取竹签,一边打趣笑道:“好在没抽中我,不然这一轮,我怕是难了。”

褚耀年轻气盛,打小不爱拐弯抹角。对于那种实力差的,或者品性不符合他意的,管你哪个宗门的,理不会理你。

符宗少宗主不仅天资优秀,心胸还格外开阔,加上年岁同他相仿。故而褚耀与符宗少宗主倒还能说上几句话,听得符宗少宗主这样说,褚耀不谦虚地点头道:“确实。”

“哈哈哈哈哈,你这臭性子,当真一点没变啊。”符宗少宗主笑着看向自己手中的竹签:“灵玉门容淮。”

“什么?”

原本对符宗少宗主手中竹签毫不在意地褚耀听见这个名字,侧身望了去,只见上面果真龙飞凤舞地提着这五个字。

还真是容淮。

“怎么了?”符宗少宗主收好竹签,头一遭见褚耀有反应,不禁问道。

“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褚耀余光想看一下容淮,奈何容淮在最后,中间隔了许些人,完全挡住了那单薄的身子。

符宗少宗主点头:“我也第一次听说,第一轮第一场的化神修士比试就是容淮,那天他出手实在太快,不过三息便嬴了那位化神初期的修士,着实奇怪。我还以为会迟些对上他,没想到这么快。”

“真的只用了三息就胜了化神?二师兄不是说他没有修为吗?”

“你方才没注意吗?”符宗少宗主略微惊讶,褚耀方出关不久,没看见第一场比试再正常不过。可刚才容淮不是从他面前过吗?这人总不能太瞧不起人家,根本没把这人放心上吧。

想一下褚耀这目中无人的性子,倒也着实正常。

符宗少宗主继续道:“他周身萦绕的灵气是死的,全来自他身上的法衣和法器,自身没有半点灵气波动。”

一般来说,修士可以将自己灵气隐藏得干干净净,让人捕捉不到自己的灵气波动,从而探查不了自己究竟修为几何。

容淮显然不是这种情况,连筑基修士都能轻轻松松跃上的擂台,他还需要借助法器。可见这人是真的没有修为,况且在第一轮比试的时候,那种情况下身上也仍旧没有任何灵气波动。

“真没有修为……”褚耀喃喃自语,不禁问道:“那你下场准备如何做?”

符宗少宗主凝眉:“我得先过问我父亲。”

容淮不同常人,如今他还未明白容淮究竟如何取胜。但碍于对方又是个没有修为的人,身子骨还弱,倘若他一上去给人扔了一道符箓,容淮挡下来就不说了,可若容淮没挡下来。

他可是六品巅峰的符修,对于没有修为的俗人来说,一张一品符箓就可以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他这里就算再低劣的符箓,也至少是四品的。若真给人打死了,即便不是有心,他这因果也算承上了。

招惹了一个所谓的灵玉门仇家倒没什么,凭他们修真界排名第二的大宗,别说区区一个灵玉门,就是再来一万个灵玉门,他也无所畏惧,最担心的还是应在他身上的因果孽债。

很快前面的化神修士全部抽签完毕。

除褚耀和被褚耀抽中的那位化神修士,其余人全部离场。当容淮再次从面前走过时,褚耀目光没忍住跟随着那道修长的身子。

猎风卷起衣袍,仿佛下一息就几欲折损在狂风之中,褚耀指尖微动,一瞬间甚至想用灵气护住容淮。

然而就在他这个想法如野草般疯长的时候,一道紫光闪过,像昭示着所有权,牢牢地、紧紧地将容淮护在里面。

随即一双手接住即将落地的容淮,替人抚开滑落到前面有些凌乱的乌发。

“多谢。”红唇轻启,褚耀放大了神魂才在嘈杂声中勉强捕捉到了那清越的声音。

随即他看见容淮盛满星辰的双目一弯,分明对谁都是那般温温和和的模样,此时在面对面前之人,仿佛更柔和了几分。

玉笛召回,白的指、红的衣、青的笛,颜色交错,却异常动人。

心跳声敲击胸膛,正当褚耀愣神之际,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紫眸。无波无澜,冰寒自脚底升起,仿佛天神自天穹之上不屑地往地上看了一眼,略过了一只蝼蚁。

如今的他,就是那只任人宰割的蝼蚁。

咚!

心脏骤停。

滔天威压无声无息从四面八方拥挤而来,想要臣服、跪拜,真真正正的睥睨苍生!

唰。

褚耀被逼退半步,脸色煞白。

“怎么了?”正要退场宣布比试开始的老者见褚耀脸色陡变。

“没事。”褚耀摇头,呼吸未定,他强行从威慑中缓过来,道:“开始吧。”

“在看什么?”容淮落了坐,见重锦看着远处,不禁好奇。

“随便看看。”在看回容淮的时候,重锦紫眸之中凌厉尽退。容淮因无修为一事,每次上擂台全有不少人盯着容淮。

其中不乏有好奇、迷惑,更多是不屑,鄙夷,嫉妒各种带着恶意的。这也是重锦同意容淮自己亲自比试的原因。

可方才那位剑宗的褚耀很奇怪。

从容淮上场时便盯着容淮。重锦没在那人身上感觉到恶意,所以一开始并未过多在意,但在容淮离场时,明明自己马上比试了。

不看对手,视线一直黏在容淮身上是怎么回事?不是明目张胆的不善,但褚耀看容淮时,那种目光让他更加的烦躁。

平息心中的不悦,重锦道:“可需我一同上去?”

这次乃化神期的符修,怕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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