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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醉鬼:“一条藤而已,找不到就找不到了, 不就是一条紫色的藤吗?丢掉了,你想要多少, 我再给你就是。”
说着, 重锦掌心摊开,灵气乍现, 左手掌心上出现无数藤蔓, 他道:“不仅有紫色的, 还有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蓝色的……你想要哪种颜色的?”
重锦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眼前那只醉鬼,只见那眉梢再次蹙紧了,清亮的双眸中难得出现不赞同的神色。
醉鬼严肃地摇头:“不要你的藤,我只要我的,你没见过便算了,我不问你。”
见人真转过头不搭理自己,重锦好笑道:“一条紫藤,有什么稀罕的?非得要这么一条?”
“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重锦忍不住侧耳聆听。
容淮一一道来:“别人说灵植都是温和的,唯独它瞧着不大点,脾气却挺大。”
床上本悠然自得的小孩脸色微沉,手中本惬意摇曳着各种颜色的藤条瞬间凝滞。
容淮又道:“它耐心浅,要有什么事不符合心意,定是要生气的。”
小孩脸色再次更沉了几分。
容淮继续道:“它生得娇贵,最喜欢我们门派后山的灵泉水。容易犯懒,总爱泡着灵泉晒太阳,晒着晒着便睡过去了。”
小孩整张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重锦一个飞身,来到容淮面前,婴儿肥的手揪住这人衣襟,稚嫩的语气怎么听都阴森无比。
“按你所说,这藤脾气又大又懒又不好伺候,你还找它干什么?”
被揪住衣襟的人双眼一弯:“想它了。”
重锦:……
他松开手,冷声道:“这里没藤,只有我。”
“哦。”容淮声音低了下去。
重锦没忍住:“白痴,你再看看,真的不认识我了?”
“你不是重锦吗?”
是的,认得他是重锦,也记得他口中的藤什么模样,却偏生嚷着要找他的藤。
为了怕这个醉鬼跑到外面去,重锦还用灵气封好了门。他想继续打坐修炼,偏生耳边一直叨叨着的,藤藤藤,吵得他生烦。
最后他忍无可忍,化出一条紫藤扔到这白痴手里,结果这醉鬼压根看都不看一眼。
重锦无可奈何,直接化成了原形。
原形方一出,一直到处找藤的人立马双眼发亮看了过来。重锦冷眼瞧着这白痴,他倒要看看这白痴一直嚷着找藤是要干嘛。
结果容淮什么也没做,只是欢喜地过来拿起他,笑眼盈盈:“原来你在这儿。”
捧着他放在枕头上,还不忘给他铺了好些灵石,又给他拉上被子,随后侧身躺在他旁边。
还不够,确定自己的藤找到了,像是想起什么的容淮又起身左右找着,碎碎念道:“重锦呢?”
重锦:……
这个白痴!
刹那间,紫藤裹挟灵气而出,一把缠住满屋子找着重锦的人,扔到床上。
紫藤交织,如紫布缠绕而上,遮住醉鬼双眼。
“闭嘴,睡觉。”
咦?
听见重锦声音的容淮双眼在紫藤下一弯:“原来你在这里。”
“嗯。”重锦不耐烦应了声。
像是酒劲终于上来了般,被遮住双眼的人,没过一会儿总算睡熟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三日。
重锦看着这呆子早些日子服用过丹药,并不怕他会饿着。不过担心这人会口渴,时不时给人喂点水。
中途容淮的师弟师妹们连着楚漠一道来看过,重锦毫不留情地嫌弃道:“下次别给他喝酒,酒量不大,酒劲却大。”
四五岁大的小孩立在门前,还远没他们其中最矮的十一师弟胸口那么高,仿佛血脉压制一般,偏生制住了这群平日里上天下地,除了容淮外,连楚漠也管不住的师弟师妹们。
重锦堵在这里,没一个人敢冲进去,只敢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
给了容淮灵酒的八师妹以为自己又犯了错,她急切道:“大师兄从喝了酒的那天,就一直醉到现在吗?”
“他有没有事?我剔除了杂质的,我们也全喝了,确定没问题才给大师兄的。”
重锦掀起眼皮,身子往旁一侧,让开身位,好让这些人看一下,免得他们瞎担心:“没事。”
进了房间的灵玉门众人见床榻上的容淮脸色如常,眉眼舒展,确实是没事的模样,悄悄松了一口气。自从知道大师兄很容易生病后,在对于大师兄的事情上他们总要小心再小心。
不过瞧着醉得昏迷不醒的大师兄,他们好像抓住了容淮的小尾巴,原本的担心一下子变成了调侃。见重锦没反对,他们不走反而蹲在床边,新奇地看了起来。
“原来大师兄也会喝醉啊。”
“大师兄醉了之后就一直睡觉吗?”
“不是。”坐回桌边的重锦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瞥了眼床上睡得没心没肺的人:“一堆废话。”
“哇!”
“大师兄喝醉酒之后会说什么啊?”
“他会和师父一样,说再来一杯吗?”
重锦:……这倒没有。
就是跟小破孩一样,要找东西,找不到还不睡觉那种。
确定了容淮没事,待了一会儿,又挨着给重锦道了谢,说谢谢重锦照顾他们的大师兄,这一行人才离开。
出了房间,外面风大力刮着脸颊。
素来呆板,只顾着比划自己剑的二师弟后知后觉道:“不太对劲啊。”
“怎么了?”拎着酒壶的楚漠闻言,开口问道。
其他的人一起看了过来,盯着二师兄:“什么不对劲啊?”
“我怎么总觉得很奇怪。大师兄是灵玉门的大师兄,为什么感觉如今不是我们的了。”
三师弟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大师兄怎么不是我们的大师兄了?”
二师弟忙道:“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按道理不应该我们来照顾大师兄吗?为什么如今我们看一下大师兄还得重锦同意才行。”
十一师弟睁大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可我们没照顾好大师兄呀,是重锦照顾好的。”
二师弟:“我的意思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
说到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一开始究竟觉得哪里奇怪。不过想了想,反正大师兄安然无恙,也就随便去了。
醉酒的人通常醒了之后,会忘掉自己喝醉后做了什么,容淮这呆子显然一样。重锦是在床边看着这个醉鬼睁眼的,那双喝醉时比以往亮上好几分的双眼因方醒,带上了几分朦胧。
一醉几日,房内的酒香早散得一干二净。
容淮醒来时,一眼没瞧见房内的酒壶,险些以为连着八师妹送来的酒也只是他在做梦。
为了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喝醉酒,或者说在喝醉后给重锦添麻烦,容淮格外羞愧地揣着一堆灵石跑去问了重锦,结果后者冷眼收光所有灵石:“你猜你有没有喝醉?”
容淮:唔,看这样应该是添麻烦了的。
两个月的时间,在千鲲兽上过得很快。
继醉酒一事过了,容淮出门了一会儿,不知道做些什么,回来就取出先前在远阳城师弟他们给他买来的法衣,拿起从师弟那儿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