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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子就拍了下去。
“啊,疼,疼,”这下陶光启受不住了。
现在可都是春末穿单衣时了,这板子看着还不大,窄细,可打人却疼。
听到他喊疼,邵氏的手顿了下,旋即想到方氏卫氏诸人,又狠狠地抽了下去。
到底是妇人,力气有限,又生气,邵氏很快就气喘吁吁了,陶灼这会儿就一直在旁边站着看祖母打人,见状赶紧往陶益青那边望。
“祖母,别气坏身子,”陶益青也觉得差不多了,便上前来扶着邵氏,“还是先问问父亲为好。”
一声父亲,略带艰难。
从陶光启进来,陶益青就走神了。
看到他,就想起了儿时模模糊糊,一个病弱苍白女子在病榻上,周围尽是苦苦的药汁子,再就是刺目的白幡,那是他母亲病故时。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他能善待母亲,是不是母亲不会那么早就离世了?
虽然只是如果,可陶益青对着这个生身父亲带上了淡淡的恨意。
掩下眼中情绪,他扶邵氏坐好,自己坐在一旁。
拍了拍孙子的手,邵氏看向堂下,冷声,“说吧,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外面那两个你瞒了十几年,是想做什么?”
堂上其他人一直都没有出声,当然若是出声定是嘲讽无疑。
这件事还得她这个当母亲长辈的亲手处置妥当了。
陶光启见邵氏就是不给他松绑,又觉得自己这样子跟被判刑似的,索性坐在了地上,“母亲,您已经发现了,我就不瞒了。是,我是一直养着兮娘在外头宅子里,可当初是母亲不让她进门,还发卖她。她那般脆弱,无依无靠,我岂能眼看着而无动于衷?而且,兮娘当初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母亲还要卖了她,打落她腹中胎儿,是您心狠在先。”
“放你的屁!”
邵氏未料,他错没认一点儿,翻出往事来,还责怪起自己来,气的破口大骂。
一辈子的涵养,至此告尽。
作者有话说:
六姑娘:我可真是个小机灵!
第105章
邵氏气的呼吸都不畅了,喘息声粗重许多,“当时我叫人去看过,那个兮娘根本没有身孕,我才叫人发卖的,且她是罪官之后,本就是奴籍,发卖合法。哦,她说怀孕你就信,莫不是骗你的?莫不是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自然是我的!”如果不是坐在地上,陶光启怕是要跳起来,“母亲休得如此羞辱兮娘,我知道您看不上她,可孩子是我的。而且当初我都给兮娘消了奴籍,还不是母亲你不依不饶非得阻挠,还将人卖了。兮娘她也是大家闺秀,不过是父亲被冤枉牵连才获罪,您怎么就这般狠心,如果不是我警醒,那您的孙儿也没了……”
“我的孙儿只有青哥儿,”邵氏直接打断他,觉得这话也不大严谨,“在我眼中,大房只青哥儿一个男嗣。”
陶光启眼瞪大,“母亲,您这是何意?原先是您不知情,以为就他一个,可现在还有泽哥儿……”
“没有,大房我只认青哥儿!”邵氏望着他,一字一顿。
陶光启从没想到,母亲明知道这个孩子后,还不想认,心中越发恼怒,“母亲,泽哥儿也是您孙子,本来将他养在外面,已经是当初方氏小量不容人,您当初也固执己见一味地反对,才委屈了他们母子多年,如今既然事情已经知晓,那我就……”
“你就如何?你待如何?啊?”邵氏见他还有脸提方氏,且她看到因他提到方氏,青哥儿的神色都快速地变冷了一瞬,气的手指发抖,指向陶光启,“你这个孽障,你还有脸提以前的事?”
见母亲气成这样,陶玉琅忙上前给她拍背,“大哥,别太过分了,看母亲被你气成什么样了,你还如此顽固不知悔改!”
陶灼也没想到陶光启居然还敢这样贬低大哥哥的娘亲,赶紧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陶益青在听到陶光启那几句话时,的确恨意丛生。他娘逝去多年,竟还叫这个男人这般嫌弃辱骂,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可当温热的小手握住自己时,他有些恍惚的目光渐渐清明,朝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妹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妨。
陶玉琅愤怒地瞪着地上不知悔改的长兄,谴责的话还没讲完,就见卫氏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仰着下巴,神情冷艳而高贵,就那么居高临下轻蔑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婆母跟他废什么话,这时候他还振振有词,显然是无可救药。既如此,儿媳就往圣上跟前走一遭,将他养外室奸生子的事告知,既然这般喜爱外面那个,那就让他跟那一对过好了,如了他的心。这府里的爵位直接给了咱们青哥儿,两下再不相见,省得搅合的咱们都无法过日子。”
“你,你这贱人!”陶光启本就厌憎她高傲看不起自己,从一开始,她就不知女子柔软是何物,后头还绑了自己强行同房,如今又要断他前程爵位,若不是还被绑着,简直想打死这贱女人。
“最毒妇人心,你这毒妇,你是要毁了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谩骂过后,陶光启像是忽然开了灵光一样,“我跟兮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倒是你才该是给她奉茶的一个妾……”
卫氏就算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说,可也不想吃他谩骂,几步走过去,扬手就是两巴掌,左右开弓,“谁能贱得过你啊!什么叫本乡君才是妾?本乡君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有三书六礼,有文书庚帖为证。倒是你养的那个才是见不得光的死老鼠!你这么能耐,娶平妻,那这伯夫人的封号可是给本乡君,而不是你外面养的那个野老鼠!”
“父亲,别太过分了,”陶宝琼站在卫氏身边,维护自己的母亲,看向陶光启这个生父,只有淡漠,一声父亲已经是尽头。
“你,你……”陶光启被卫氏骂的目次欲裂,显然是捅着心肝肺了。当初他承爵时,伯夫人封给了卫氏,的确是他心头的伤,心有不甘,自己兮娘的位置被卫氏占了去,只是为长远计谋,才忍下了这桩事。
打定主意等来日,寻个错处将卫氏休掉才好。
还有陶益青那个长子,看到他就想起兮娘每日被放在那小宅子里的委屈,若不是他行为太端正又努力优秀,竟让他一直寻不到他的错处,事情怎么会拖了十几年还没解决,没让兮娘回归伯府。
越想,他心中越发恼恨眼前这些人。
可卫氏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这么几句你就受不了了,怎么不想想被你哄骗了多年的我们这些人?既然这么离不得那个女人,还来祸祸我作甚?还有青哥儿的娘,就是不让那臭老鼠进门又哪里错了?什么平妻?她也配?呸!”
说到最后,直接唾在陶光启脸上,让他恼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