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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诚居然能测算出打雷下雨,还是秋日这样少雨少雷的天气,看来对天象上也有几分本事,太史令也没他把握的如此准时。”
晋王点头。
只不过,他当初学地理,却知,深秋打雷,属强对流形成雷暴冷锋,但如圣上所言,玄诚能测算出亥时初有雷,对天文方面的确有所成。
可惜,这人许心不正,道自然不成。
景隆帝不知胞弟心中正腹诽,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欣慰道:“今日气色好多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别忘了每日让太医诊脉。”
晋王虽然觉得让太医过去也是浪费,可这是皇兄的心意,“诊了,臣弟身体没什么不妥。”
“那便好,”景隆帝因玄诚道士一事,心中不畅,政务也无心处置,索性考校起太子功课。
晋王在一旁看着,想到自己也曾是理科生,重来一世却生生学会了文科生都觉得吃力的文言古句,且能熟做文章,真是时也人也。
太子是储君,他要学习的并非时下学子们科考做文章的学识,更多是治国策,不过品行方面景隆帝也很重视,考校后满意地点点头,捋了下美髯,“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稿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读书固然重要,不过作为太子,也当体察民情,无事跟你皇叔出宫莫贪玩,多用心察看,知百姓苦乐。”
“儿臣谨遵父皇教导,”太子理袖稽首,态度恭敬谦和。
不过才十三岁少年,面容稚嫩,却已经要肩负起未来治国重担,晋王只能说,在其位谋其政,生就帝王家,看似光线亮丽,背负的却更多更重。
“待臣弟复原,也为皇兄分忧,”晋王自己是王爷,更知道是皇帝为太子培养的臂膀,该他做的自当做好。
皇兄将他养大养好,待他长大,也该汇报这恩情厚待。
“好,都是好孩子,”景隆帝抚须大笑,他自认依旧龙马精神,这皇位还可坐个几十年,可看着少年劲发的子弟,后继人精干优秀,倍感欣慰。
阴郁心情一扫而光,爽朗笑声传到殿外。
过得一日,晋王再入宣政殿。
“皇兄,臣弟有一些发现,”祁晔本就觉得当初这道士作法手段有些蹊跷,他这几日养身体,枯燥无味,便围着当初那被雷劈的槐树附近转悠。
虽然老槐树被移走,原本的地方被抹平铺了地砖,可晋王有心,从自己的私库里翻出幼年时,景隆帝给他玩耍的一个放大镜来。
这放大镜原先晋王还不觉得多稀罕,可放在如今的晋王眼中,真想赞一句,还是咱中华老祖宗有智慧,什么洋人传来华国西洋镜,那是没见过古时候的放大镜。
更别说,这放大镜所用材质,比玻璃高级许多倍,是金镶水晶,水晶透亮,不比玻璃清晰度低。
不过这时候也有玻璃了,祁晔在自己的私库里就发现了玻璃杯。
拿着这放大镜,祁晔细细查探,终于在离老槐树不远的宫墙下发现了一段铁丝,虽然粗细不均匀,但也算丝范畴。
当初他就怀疑这玄诚道士所谓引雷劈树,如今发现铁丝,这便是铁证了。
可惜,这金属导电的原理,他没法跟景隆帝叙述,只说:“臣弟忘记在哪里书中看过,这铜铁之物可加引雷击,”反正皇宫中藏书阁书籍众多,想来皇兄也不会去翻找具体哪一本。
“臣弟猜测,那玄诚是拿这个做戏。”
景隆帝真不知道这雷击可引导,但他有精干的臣子们,便召大臣们讨论此事,果然,不负祁晔期待,工部侍郎道:“圣上,臣觉得晋王殿下所言有理。这铜确实可避雷击,”他伸手指了下头顶,“比如,宫中屋脊上设有龙头铜瓦,内里置放铁丝,连通到地下,便可使房屋避雷击。铜铁都是坚硬之物,想来功效相差不多。许是铁的效用不如铜好。”
毕竟,就算铜贵重,铁也稀少,皇宫中自然要用效用最好之物。
祁晔真不知道此时便已经有了避雷针,还用在皇宫中,“皇兄不如让费大人去工部问问匠工,许他们知晓,”费达人虽然是工部侍郎,可祁晔觉得未必有匠工精通。
景隆帝势要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道士撞骗到皇帝头上,不查清楚岂不惹世人笑话,“去查问。”
“遵旨,”费大人领旨意后,便忙去工部召人询问。
果然,他底下好几个工匠,都道:“这铜铁之物都可引雷,只是铜效果更甚。”
景隆帝听完回禀,龙颜震怒,“好个装神弄鬼的假道士!”看来是那玄诚趁黑夜做鬼,才用铁丝引下雷击中槐树。
太子疑惑,“可当初玄诚道士曾指尖燃火,丝毫未见烧伤。”
若是骗子,这又是怎么做到?
到底是少年心性,太子十分想知道玄诚道士到底如何做到,原先以为他是道家法术,现在既然是个骗子,那他怎么做到的?
“江湖把戏众多,许是什么秘诀,”晋王知道有些化学反应,可轻易燃火,他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主意,“皇兄,臣弟想去大理寺看看玄诚的尸身。”
景隆帝却嫌晦气,“不过是个骗子,死了也就死了,有大理寺他们查就是。”
“臣弟觉得那玄诚的遗物,还有他曾经居住的吴宅,去查一查,许能找到什么。皇兄,让臣弟去试一试,许有所发现。”顺便去找陶灼,这个才是重点。
景隆帝听罢,觉得让他接触下大理寺这边也好,他的胞弟自小聪慧,便允了,只是还不放心,“你出宫,身体可受得住?”
这典型的家长不放心系列。
祁晔眸中带笑,“臣弟全好了,不信皇兄和我过过招。”
虽然身边有影卫,可自七岁后,晋王被景隆帝教导骑射并拳脚功夫,不仅他,太子和皇子们亦然,但并不强求,若是身体虚弱的实在不擅此道的皇子们也可不学。
景隆帝被他这一病真吓出心理阴影了,“好,正好朕也乏了,活动下身子骨。”
只是没想到,第二日晋王才出宫,玄诚道士的案件又有了进展,只是这进展却不是来自三司,而是后宫。
怀有身孕新晋升的婉昭媛夜间自缢身亡。
留下遗书,写:当初为争圣宠,唆使娘家兄长寻假道士,入宫做把戏救治晋王。今事发,自知欺君大罪,无可饶恕,自断性命,望留全尸安葬。
遗书用血书写就,字迹晕染在白娟上,上有水渍,似泪流滴落。
孟皇后细细察看一番,又比较了婉嫔往日手书,可惜这血书晕染太过,看着该是出自婉嫔之手。
但孟皇后却心中存疑,婉嫔罪不至死吧?
“圣上,这血书许有疑点。”
景隆帝皱眉看了那血书一会儿,“是有些古怪,朕不是那种残暴之人,这婉嫔之罪,朕也就是打入冷宫,她倒是先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