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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是他们的图腾,寓意五谷丰登,天下太平。”

乘月闻言眼睛亮晶晶,“五谷丰登,天下太平……”她开始蠢蠢欲动,“这回来草原一趟,带不走又大又圆的月亮,总要带些祥瑞回去给爹爹做礼物。”

“顾景星,我们组一队可好?”小公主十分顾大局,先把顾景星方才诓她来的事搁一边儿,回头看看身后的小姊妹,又说,“把张垂恕、辛驰原叫来,正好组个五人的马球小队。”

姜释云抱着公主的手臂瑟瑟发抖,“我连马都不敢骑,还打马球?说不得上了场,就是马球打我了……”

万秋棋倒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我骑马很好,可以试试……”

小内官去传张垂恕与辛驰原,顾景星听着公主的话,点了点头。

“倘或公主有心下场,臣自当奋力。”他思忖片刻,“首发三人,臣与张垂恕、辛驰原下场,公主与万姑娘场边候补便是。”

乘月听他安排妥当,立时便眉飞色舞起来,“倘或真能赢得一把五谷丰登的弓箭,就立刻派人送回帝京去,给爹爹好生瞧瞧。”

见公主做了决断,顾景星便牵着她的小矮马,慢慢地往低洼处去。

到了那正打马球的人群前,立时便有内官想要高声通传,倒是乘月眼疾手快,悄声喝住了他。

“牧民们若是知道了我是谁,比赛一定会畏手畏脚,那还有什么意思?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牧民们赢了五彩弓,也是祈佑天下太平。”

顾景心听着公主的轻声细语,眼眉微微上扬,有几分笑意。

饶是公主说着不要兴师动众,可无论是正欢笑着在场中央纵马扬蹄的人,还是围着的一圈一圈的牧民们,都齐齐地将目光聚焦在乘月的身上,虽还有锣鼓之声,现场却明显的安静了许多。

坝上的牧民们见过篝火节的篝火姑娘,见过从雪山而来的乌桓圣女娘娘,也见过壁画上撒花的飞天女仙,却都在看到由山坡上缓缓下来的姑娘后,一时晃了神。

她的笑容比草原的太阳还要明媚热切,顾盼间那眼眸温柔的像月亮,便是连唇边的浅浅笑涡,都像是盛满了最浓烈香醇的酒,教人只望一眼,都要醉上一整个春天。

人们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那位姑娘的身上,直到草原部族的首领站在台上,开始转述顾景星的提议,人们都才安静下来。

“京城里的好汉要同咱们草原上的汉子比一比,大家说好不好啊!”

人群里欢呼声沸腾,首领从其中选出了五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壮汉来,郑重地引到了顾景星的对面,笑着喊道:“这是乌桓最强壮的好汉,步帅看看可还满意?”

顾景星一笑。

他往自己身后的好汉们看去,钺戎王世子是唯一强壮的一个,辛驰原虽名字听起来很矫健的样子,却不是善骑之人,生了一副书生面孔。

至于公主这位好汉……

今日为了骑骆驼,公主特意穿了一身窄袖的胡服,头发绑的高高的,雪玉面庞在日光下尤其显得白皙清透,此时她正骑在一匹矮矮的小白马上,神情倒是十二分坚毅,好像下一刻便要冲上赛场厮打一般。

万秋棋也同公主一般,骑在了马上,英姿勃发,瞧上去的观感要比公主正经许多。

草原上的女儿家常常纵马骑射,故而牧民们看到帝京来的姑娘们虽然纤瘦,但神情却是志在必得,都心生敬意。

随着鼓点的渐强,围着赛场的牧民们开始欢呼,顾景星与张垂恕、辛驰原纵马入场,手持画杖,开始同牧民们策马持杖,争夺起球来。

因是五人局,故而设置了一炷香的时间,以单球门计得筹为规则,击进一球竖一面旗,最后哪方旗帜最多,便是谁赢。

牧民们虽擅骑马,可却从不曾玩过打马球,故而很生疏,顷刻间便被顾景星三人竖起了六面大旗。

只是在熟悉了一会儿之后,对方便火力全开了,那些壮汉们只用了很少的时间,便将比分追平。

乘月骑在小矮马上,眼见着双方旗帜相当,而那柱香也快要燃尽,不禁握紧了拳头,暗暗为顾景星他们加油。

正在最后赛点时刻,顾景星手持画杖,将球控制在了杖下,躲避了多方的围追堵截,往球门驶去眼看着就要挥进一球,却见斜刺里一个将将会走路的奶娃娃从围观的人群的腿缝间挤出来,拍着小手摇摇晃晃地向球门走去。

人群里一阵惊呼,有人一下子便将那小娃儿拉了回去,顾景星却在猛然勒马时,被甩了下来。

乘月早就看到了这一幕,见顾景星被甩下马,心一急,一扬缰绳,小矮马便甩起了小短腿,驮着乘月向顾景星奔去。

顾景星捂上了肩膀,见公主纵马而来,再看球已到了对方杖下,张垂恕与辛驰追上去,抢了过来,因距球门尚远,球门处除了公主无人接应,忙仰头道了一声我没事,“公主接球。”

既上了场那就全力以赴,乘月踢踢马肚子,往场上跑去,向张垂恕点点头,张垂恕立时会意,将控制在杖下的球使劲一击,送到了乘月处。

乘月紧张地呼吸都停住了,眼见着那球迎面而来,快要砸到她的眼睛了,乘月一咬牙一闭眼,低了头,拿额头接住了球,又在下一瞬将球顶进了球门。

一时间忽然世界安静了,乘月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睁开眼睛往那球门看去,那只马球在里面滴溜溜地转,进了!

她进了最后一球!

公主立功了!

就在那一柱香燃尽的最后一刻,公主用她的脑袋把球顶进了球门。

这一刻,公主不是一个人,公主代表了中原好汉们的马球最高水平!

人群在下一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草原的儿女们没有太大的胜负欲,毕竟五色彩弓他们常见,而美的像画中人的中原小姑娘此生不多见,于是都是簇拥上来,围着乘月和小矮马欢呼着,跳着舞,那部族的首领取下五彩的弓箭送给可乘月,一时间,低洼的草地上,像是开启了热闹而盛大的庆典。

这一头草原上的盛典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宫城里的天子却在静夜里俊眉紧锁,龙案下垂手站着两位臣子,正噤若寒蝉的承受着陛下的龙颜大怒。

“一整个西州州府,上上下下竟都成了贼寇的内应,简直是罪大恶极!”

“如何三年间都无人敢上报此事!倘或不是几个不怕死的小吏,九死一生地逃出来上报朝廷,恐怕朕至今还蒙在鼓里!”

“前人拼死收复了西州,如今竟有人欲行颠覆之事,歪曲朕的子民意志,罪该万死!”

“你二人一个是陕甘总督,一个是安西将军,竟全然不知此事,虽有立功之行,可难逃渎职之罪!”

天威如雷一般响彻在殿宇,两位大臣已然瑟瑟发抖,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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