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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二老爷气焰更盛,又扬起了手,怒喝道:“你父亲不在家,你娘亲将你惯的无法无天,今日我就要代你父亲,好好教训一下你这逆女!”

说话间他的手便又要落下来,忽听得正厅外晴天霹雳似得,响起了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枪炮之声,直将正厅里的几个恶人吓得魂飞魄散,都往正厅外看去。

但见那碧清的长天下,有一个高大如山的男子举着火/枪正站着,他生有一副伟岸身躯,五官深刻英武不凡。

他此时漫不经心地将正冒着烟的火/枪枪口,对准了正惶恐着的二老爷苏锢,深邃的眼眸微闭一只,瞄了瞄他,倏地在苏锢的脚边放了一枪,直将他吓的抱头跪下,瑟瑟发抖。

“不想死,就滚出去。”

作者有话说:

走一波苏元善的感情线。

下章就可看顾景星和公主爆笑骑骆驼

第26章 通天戏法

天似乎就是在那人开枪之后, 一下子就暗去了。

也许是火药炸在地面的灰烬升腾而起,也或许是天老爷太过应景,送过来几顶蓄满了雨的乌云。

火/枪的余威尚在, 二老爷抱着头伏地发抖,他从前也是从过军的, 自是知道火/枪的厉害, 这一时骤然被吓破了胆, 竟是扶都扶不起来了。

苏元善扶起了自家母亲,惊魂未定地往那一片灰中看过去。

黑沉沉压坠着的乌云下,有一双凌厉欲破空的眼眸, 许是意识到正厅有人看过来, 他手中那柄火/枪倏地一个转旋, 在手指间划出好看的弧线, 旋即垂在在了那人的腿侧。

是苏元善无论在哪里, 都从不曾见过的人。

正当好的年纪, 高大而矫健, 因着一身护国军的戎装的缘故, 肃杀之气环绕周身。

苏元善怔了怔, 这个人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少师气度清矜, 温文尔雅;顾景星清冷如高天之星,触不可及。

而这人不一样。分明是年轻而英武的长相, 眸光却锐不可挡, 其中的凶煞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她与他对看不过几息的功夫, 那人却转开了视线, 眸光里的凶煞敛去, 取而代之地是极其的不耐烦。

“狗彘不若之徒, 也敢来镇北侯府门庭撒野, 这是打量府上无人?”

此人说话时的嗓音低沉,情绪起伏不显著,却能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

穆夫人此时被气得旧疾发作,正捂着胸口紧闭眼眸,苏元善忍住心中的惊诧,在自家母亲的耳边轻轻安慰了几句,又命人扶着母亲回卧房休息,这才微微向前走了几步。

二老爷苏锢没听着有动静了,这便抱着头被二夫人、四夫人扶起来,身上依旧发着抖,嘴上却不示弱,咬着牙强撑。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镇北侯府,我是侯爷的亲二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放肆!”

他打摆子似的被扶着,放了一句不甚狠的狠话,“好在你没伤了我,否则今儿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执枪人哦了一声,倏地将腿侧之火/枪端起来,对着苏锢的脚边又放了一枪,那声响巨大,简直要把人的魂儿都吓飞。

“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兜法。”

这人实在是凶悍,一言不合便放枪,全然不顾及他是镇北侯的亲兄长,直将苏锢吓得面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挥着手打着摆子走了。

苏元善的眼睛一直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人,待苏锢走了,这才低声吩咐身边仆妇侍卫去收拾残局,这才几步走到了正提枪转身要走的那人,轻唤了一声。

“这位将军请留步。”

那人闻言,脚下不过略放慢了三两步,依旧往院外走去。

苏元善有些发懵。

同人交际时,回应别人的话,不也是一项礼貌么?如何这人如此倨傲,竟一言不发。

到底是方才为她与娘亲出气的人,苏元善提裙追上去,在他的身侧小跑着走。

“看衣着,将军该是为我父亲送口信来的。我是这个府上的大姑娘,将军方才为我与母亲解围,还请留步,让我招待你一餐饭。”

那人的脚步似乎更快了,像是极其不耐烦与苏元善交际,一言不发。

苏元善哪里见过这样的人,满心的疑窦,接着又追上去。

“将军要去哪儿,如何这般匆忙?”

那人倏地停住了脚步,元善一个猝不及防,径直撞在了他的半边肩膀上,痛的捂上了额头,停在了原地。

“姑娘若有闲工夫,倒不如去筑高这里的墙,坚固侯府的大门,而不是同我在这里说些无谓的话。”

苏元善头一回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一时间呆着了,良久见他继续往前走,连忙又追上。

“是旁人的错,为何我们要加固门庭。”

那人一言不发,好一时有些懒散的声音响起来,像是带了几分嘲讽。

“因为你很孱弱。”那人撂下了一句话,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身为侯府长女,方才有人打上门来,竟只会放几句狠话,往后如何护得住你的母亲与姊妹?”

苏元善原本就是带着一腔被打的委屈,此时听这人这般刻薄,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嗓音里就带了几分哽咽。

“不放狠话还能如何?莫不是要我也学你,在他们的脚边上放一枪?”

她本就是随口一句,却见那人回身,将垂在身侧的火/枪递过来。

“拿着。”

大家闺秀如苏元善,这辈子别说摸了,见都没见过这所谓的火/枪,此时见这人把□□递来,下意识地接过,抱猫儿似的抱在胸前,战战兢兢。

“我害怕……小时候我爹爹跟我说,不会使火/枪的话,不仅容易擦枪走火,还很容易炸膛——手都会炸掉。”

那人听她说完,一双深邃的眼眸现出些愁容来,往天上看了看,一把抽走火/枪,转身就走。

苏元善虽觉得此人很奇怪,但到底方才为她解围,这便又追上去。

“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是我家的亲戚么?莫不是姑母家的表哥?听说也是从了军的。”

那人脚下不停,搁下一句话,“林渊冲。侯爷麾下左护军统领。”

苏元善闻言有些恍然:只说父亲派人来家送了口信,怕不就是此人。

那人的身影走进了客房的院落,隐没在墙后,苏元善好奇之余,忽生了几分感慨。

因为是父亲麾下的将军,所以才会在府里出现,所以方才才会护着她们。

这般一想,苏元善便原谅了他方才对她的不敬,慢慢往母亲卧房去了。

这一头镇北侯府里事态平息,那一厢草原的第二日一早,公主由姜释云、万秋棋陪着,慢慢走着去据说可以看骆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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