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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索求,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你这个人。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讨你欢心。”
◇ 第43章 43 “他在乎的是欺骗”
郑初黎坐在车上,补了会儿觉。
昨天晚上折腾得晚,车里的暖气开得又足,本来就困得要死的郑初黎直接倒头昏睡了过去。
郑阗落地了之后,过了半个小时才收到自己儿子的消息。
“爸我到了,路上堵车,来晚了。”
郑初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郑阗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看到自己儿子的消息之后,气憋在了嗓子眼里,一时之间没撒出去。
他一上车就冲着郑初黎劈头盖脸地骂个没完,在看到对方脖子上隐隐约约的红痕的时候,他的表情更像是吞了苍蝇一样。
狗屁堵车,这是白日宣淫了吧?
郑初黎半眯着眼睛,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之后,他有些心虚地拉高了自己的衣领:“爸,你要是困的话,可以睡一觉。”
“老子不困。”郑阗阴阳怪气道,“你在国内挺潇洒的哈。”
郑初黎“嘿嘿”笑了一下:“我不是一直都这么潇洒的吗?”
“少来。”父子俩一见面就撞出了些许火药味儿,郑阗压低了头上的棒球帽,道,“老爷子最近高血压犯了,去了一次医院。你多少收敛着些,别闹出什么花边新闻,给老郑家抹黑。老爷子禁不起你吓唬了……”
郑初黎不以为意道:“我能闹出什么新闻,我周围那些人各个都玩得花,也没见他们家里人因为这种事情跟他们生气。要我说老爷子就是自己气性大,给自己找罪受。”
“找打吧你。”郑阗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头子脾气死倔,这辈子就是要脸,我这儿已经被说成是上梁不正了,你可别下梁歪了。”
郑初黎吐了一下舌头:“已经歪了,能怎么办。”
“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郑阗啐了他一口,“喜欢什么不好,喜欢男人。我跟你妈都挺正常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
他虽然不太管郑初黎,但是多少了解一些自己儿子的情况。
他一开始以为郑初黎是猎奇,谁承想对方只相中男人,每次闹出来的消息都跟男人有关。
郑阗这才慢慢接受了自己生出了个同性恋。不过还好,毕竟是搞艺术的人,胸襟开阔,视野也宽些,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
“哎哎哎,这话过了啊。”郑初黎懒洋洋道,“什么正常不正常的,不理解就算了,多少也尊重点。毕竟我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的错?”
这句话给郑阗呛了一下,他按下了车窗,点了一支烟。
这话他反驳不了,毕竟当初把孩子弄丢,最大的责任还是他们夫妻俩的。
人在极端的成长环境下会生出心理压力,这种压力通常会以别的方式体现。
这么想着,郑阗心里更不是滋味。
郑初黎被窗外吹进来的冻得一哆嗦,本来想叫郑阗关窗,但是看见对方一脸阴郁的模样,又闭上了嘴。
算了,他就不该提这些事情,又闹得不愉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阗忽然来了句:“我不反对你找男人,但是前提是不能乱来。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懂事了。老头子躺在病床上,心里嘴里念叨的还是他的子子孙孙。孙子辈里他最疼你,你再胡来,也不能在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干混帐事。”
“混账事”三个字说得太宽泛了,郑初黎没有细想,也不愿意去细想。他只是草率地应了声:“嗯……”
“这次是跟什么人?”郑阗压声问道。
郑初黎心里一颤,想起解时允那张清俊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别扭回答道:“正经人家的孩子。”
是很正经了,只不过他们的关系不太正经。
没事,反正他以后又不可能领着解时允进家门,到时候他爸再问起的时候,直接说分手了就得了。
郑阗哧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我信你才怪”。
郑初黎懒得解释,他将身上的大衣裹紧了一些,然后歪着头又睡着了。
郑阗和郑初黎的妈妈商樱分居数年,两人在京城中都有房产,都在京城的时候都不会住在一起。
郑初黎将人送到了郑阗名下的一处房产之后,便离开了。
他在京城的街道上游走,感觉十分无聊。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灰扑扑的,有意思的事情太少了。尤其是像郑初黎这种物质条件极好的人家,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实现满足欲的门槛也就更高了。
他开着豪车,戴着名表,穿着名牌,这种习以为常的东西并不珍贵。
他看着自己的副驾驶座,心想,这儿还缺个人。
郑初黎的脑海中先是浮现了解时柏的脸,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用这辆车载过他。
那个男人总是温柔地看着自己,对自己千依百顺,但是他的眼神尽处是冷的。
被利益浸染过后的真心不叫真心,郑初黎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在此之前他也不是不知道解时柏的别有用心,只是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仿佛这样就可以真的装聋作哑。
他脑海中解时柏的形象逐渐被解时允的脸给取代。
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右眼角多了一颗黑色的小痣。
郑初黎的身心都开始微微发烫。
一直到此时此刻,他都不明白解时允从自己这边是想要得到什么。
对方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自己答案,但是郑初黎觉得那个答案太荒谬。
笑话,怎么可能有人真心实意地爱他呢?
没有,从小到大都没有。
有人因为利益对他百般讨好,有人因为愧疚对他施舍感情,有人因为皮囊对他表露心迹。
但是没有人爱他,没有人会爱上这么一无是处的自己。
郑初黎缓缓阖上了眼睛。
一夜荒唐的对象,纠缠不清讨来的不正当身份,解时允爱的到底是这种模糊不清和肆意报复的感觉,还是他郑初黎本人?
他颤抖了一下睫毛,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昨夜大雨,解时柏颤抖着抱着自己,不可置信地说“你竟然相信我”的画面。
郑初黎无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操,像他们这种烂人,拿什么偶像剧剧本,什么救赎,什么温柔,什么爱情。
他需要这些东西吗……
郑初黎的脑子胀得发晕,就在此时,他收到了一个来电。
他急于甩开脑海中的想法,看也没看就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有些沙哑的男声,透着几分病气:“郑初黎,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来看我?”
郑初黎一愣,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发现是解时柏,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挂上电话:“你这不是没死吗?”
他的话,总是刻薄又无情。
解时柏忽然笑了,笑得有些瘆人:“差点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