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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如此严肃,看来不是想同他商量婚礼细节。

那会是什么呢……

霍泱抱着小铃铛,语气几分漫不经心: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

霍庆贤淡淡扫了他一眼。声音压低:

“我还得事事都向你报备?”

话糙理不糙,霍泱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虽不回应,但伫立在原地的态度昭然若揭。

白檀紧绷的手指松了松,对霍泱轻声道:

“你先带小铃铛下楼玩,等我和爸爸商量完就去找你。”

霍泱的目光在霍庆贤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对白檀点点头,声音温柔:

“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说完,哄着小铃铛出了门。

霍庆贤余光瞥着这要老婆不要爹的不孝子,重重叹了口气。

他关了房门,在白檀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白檀有些紧张,主动询问:“爸爸您想和我说什么。”

霍庆贤身体向后倚去,被沙发靠背稳稳接住,优雅翘起的腿显得松弛感十足。

他道: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白檀这下可以确定,一定是重要到说不定他自己都没法做出决定的事。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我把小铃铛介绍给他们,他们也都认识了,小铃铛是我霍庆贤的亲孙女。”

白檀微微抬眸,原本放松下来的手指渐渐收拢在掌心。

他不知如何作答,只跟着点头。

霍庆贤观察着白檀的表情,声音刻意压到最低:

“既然小孩已经认祖归宗,那么她的姓氏是不是也该跟着改成霍氏了。”

白檀腾地站起身,双目直直盯着霍庆贤。

改成霍清绮?

约定成俗的普世观中,孩子随父姓是大家普遍认同的观点,今天不少宾客问小铃铛大名叫霍什么,霍庆贤解释她姓白之后,那些客人的确流露出短暂的疑惑表情。

在外人看来,这的确不合规矩。

可听到霍庆贤这样说,白檀心中极其不是滋味。

霍庆贤见到他这种反应,心里大概也明白了。

于是继续循循善诱:

“你别太介意,这只是个姓氏,小铃铛到底也是你的女儿,她的成长轨迹我们做爷奶的没有资格插手,只是宗族观念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并且,帮她改回姓氏也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质疑。”

“爸爸,我不想给她改姓。”

总是犹豫不决的白檀这次态度坚决。

霍庆贤并不恼,撑起笑容看起来很和蔼:

“你能和我谈谈你的想法么,这件事也不要急着下定论,一家人凡事好商量。”

白檀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排斥这件事,好像小铃铛改了姓就不再是他的小孩似的。

霍庆贤见他迟迟不应,笑了笑,身体坐直了些,语气柔和:

“我是这样打算的,小铃铛虽然是女孩,但我还是希望以后海恩电子由我自家人继承,日后等她长大,我也会为她寻觅合适的结婚对象,要求就是入赘我们霍家,跟着改姓霍,所以现在为她把姓氏改回来日后无论是继承交接还是找入赘女婿,都能省去不少手续麻烦。”

白檀缓缓抬眼,喉结不自觉滑动着。

这个条件实在太诱人,虽然入赘对男方来说不公平,但这样也可以确保小铃铛一辈子不会遭婆家人欺负,海恩电子也不会遭人觊觎。

改姓氏的建议听起来似乎是百利无一害。

“爸爸……”白檀眉间微微蹙起,声音喑哑着,“我知道您是为小铃铛着想,可是我没想那么多,作为她的妈妈,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她永远开心、健康,长成为善良且独立的人格。”

白檀说得很认真:

“比起被枷锁束缚,我更希望她一生自由,去想去的地方,和喜欢的人恋爱结婚,而不是以继承人的身份桎梏她的成长。”

霍庆贤缓缓垂了眼,苍老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

漫长的沉默后,他缓缓抬眼,笑容淡淡:

“自由比荣华富贵还重要么。”

没等白檀说话,霍庆贤继续道:

“你可能不知道,泱儿的母亲在与我结婚前一直在商场做导购,一个月拿着四五千的死工资,为了房租、生计发愁,连稍微贵一点的甜点都不敢奢望,这就是所谓的自由。”

白檀呡了呡唇。

他有话想说,但面对长辈,他怕他一旦说出来会造成嫌隙。

倏然,房门被人推开,高大的身形从门口闪进来。

霍泱径直进门,不发一言收拾白檀那只用了多年的帆布包,把小铃铛的宝宝专用湿巾等杂物收拾进去,随即拉过白檀的手,轻声询问:

“我们回去吧?”

白檀怔了怔,对面的霍庆贤剑眉深深敛起,声音冷了些:

“我在和小檀说事情,你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霍泱拎起帆布包,看也不看他:

“我一直在门口听你们谈话,这样毫无意义的商讨早该结束不是么。”

“无意义?你告诉我什么叫有意义的事。”霍庆贤眉间形成一道严肃的深沟壑。

霍泱翕了翕眼,良久,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

“你说妈妈在结婚前连好一点的甜点也不舍得买,所以你觉得你和她结婚是你大发慈悲拯救了她?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不适合生育,却还坚持要她给你生一个继承人,结果你什么都没留住。”

“真的爱她就该为她想想,也不至于现在只能对着她的照片聊表无意义的思念。”

霍庆贤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被这番话反复戳中心窝窝,可表面依然按兵不动。

霍泱揽过白檀的肩膀,声音一改严肃,轻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没关系,小铃铛是你怀胎十月生下,也是你教会她说话走路,我们任何人都没资格插手你任何决定。”

白檀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但千言万语都汇聚在一声坚定的“嗯”中。

霍泱拉着他速速离开,留下低头沉思的霍庆贤。

白檀跟在身后亦步亦趋,望着霍泱修剪精致的发梢,忽然想起初次拜访霍家时,霍泱说的:

他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因为没见过所以不在意。

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在那些无聊人一遍遍问询“你想不想妈妈”中产生了反抗情绪,大概只要说不在乎就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吧。

但嘴上强硬说着“我没见过她所以对她没感觉”的孩子,私底下也会蹲在角落偷偷听着爸爸和他人讲述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牢牢记在脑海,幻想着妈妈叫他名字的声音,母亲抚摸他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意义,而母亲做出的每一次决定或许都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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