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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叔跟你一起去?”
陆秦余光注意着原身姐姐,一副怕她生气模样,只能硬着头皮进一步解释,“不用了叔,那些钱都借给同学了,我等一下就去他家守着去,钱,钱,我保证最迟明天中午之前能要回来,我自己去就行了。”
屁,钱是被人骗走的。但他要是跟着去,那就掩不住谎话了。
不过在此之前,想起剧情中的事,他余光还不经意打量着原身姐姐,轻声请求江满柱,“叔,我姐她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要是待会哪里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希望叔和婶帮忙先出一下,我最迟明天还你,你要是担心,我现在就可以找护士借张纸写个预备借条给你。”
他要是离开,肯定不是一会半会的事。
既然穿成这个人,好歹把烂摊子收拾好。
江满柱咬着烟杆子的动作一顿,目光与周桂香对视,可能是因为他真诚的态度,沉默之下,周桂香眼皮轻耸拉了几下表示应许。
他罢手一边应下,“行了,借条就不用了,叔在这里你也不用担心,你先去把钱要回来再说。”
还没完,又说了句,“你话早点说也不至于把你姐气成这样!”
陆秦轻扯唇角,早一点他还没穿过来。
“谢谢叔,谢谢婶。”
呦,多稀罕,都会道谢了,夫妻俩又交换了个眼神。
陆秦和江满柱交流的时候,陆春浓就一直站在那听着,她低垂着眼眸,不知为何,方才没涌下来的泪水,似乎要溃堤。
这具身体可能与她之间有姐弟心灵感应,她一难受,陆秦就感受到了,他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
眉头一跳,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搀扶她一下,再三考量下还是硬着头皮向前,“姐,”
陆春浓扭过头不想看他。
还别说,两姐弟只要一扭头,朝着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陆秦:“......”
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她不想理他,但他能怎么办呢?更难的事还在后头呢。
“婶娘和东东还在休息,我就不进去了,我那个现在先去找同学把钱要回来。”
说完话,半晌都没听到回复,姐弟俩之间一时僵住了。
陆秦除了收拾烂摊子就没别的选择。
但凡提前穿过来也没有这茬糟心事儿都是命啊!
等不到她的回复,陆秦对江满柱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转身准备离开医院,就在这时候,一道清舒沙哑的女声响起,“陆秦。”
结果等了半天都无下半句话。
陆秦回头,以为她看出自己说谎了,瞬间头皮发麻,嘴上却道,“你等着我,姐。”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医院,陆春浓眼前恍惚了一下。
周桂香跟在陆春浓身后进了病房,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抬头就见床上的那人已经醒过来了,她十分惊讶,“孙大姐,你醒了啊?”
她的嗓门很大,陆春浓从繁杂思绪中回过头来,迅速转头轻擦眼角,一秒打起精神气,叫人看不出她狼狈的模样。
病房里暂时只有孙来妹一人,她床的另一边还躺着一个小孩,为了防止他摔下来,陆春浓用三张椅子挡着。
孙来妹偏过头咳了几下,面色染上红晕,两手还捂着孙子耳朵以免被吵醒,她的视线一下落在儿媳身上,压低了声音问,“你们刚才在外头吵什么?”
她醒来的时候,只隐约听到了吵架的声音,但不明确。
陆春浓垂下眸光,转头朝周桂香笑了笑,真诚道谢,“今天一天谢谢婶子了,我记得婶子你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你和叔了。”
周桂香张开的嘴就这么闭了回去,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她也不生气,“那你们先聊,我和你们叔先四处逛逛。”
再次道完谢,病房门关上了。
这会儿孙来妹轻轻地给孙子掩好被子,目光未落在她身上,“你们刚才吵什么呢,我怎么好像还听到了陆秦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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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陆春浓目光同样落在床上的小孩身上,走两步上前,弯下腰轻轻摸向他的额头,她担忧的神色瞬间缓下来。
这才回答婆婆的话,抿唇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陆秦不太听话,说了他两句。”
儿媳的性子一向温柔,将近五年都没听她大声说过一句话,孙来妹怀疑,“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吧妈,有事我还不和你说。”
陆春浓垂眸,拿起一旁的热水壶,兑进杯中的冷水中,“妈,你刚醒来先喝口水润润喉咙,我去看看医院有没有卖吃的。”
想到口袋里仅剩的一块钱,心中焦虑,她面上却不显。
孙来妹方才就一直观察着儿媳,其实一开始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她是不满的,一个不会干活的城里人,虽说多多少少带了嫁妆,但人还带着拖油瓶呢,儿子又特别喜欢她。
而在儿子为了一个月六块钱的津贴去当兵之后,她的不满达到了极点。
但直到她家老头子出了事,家中又欠了大笔钱,紧接着就是她出了事,时间一长,总能看到人心,加上她又不是个爱磋磨人的,两个人之间也渐找到了相处之道。
抬手间,陆春浓露出了一截白皙瘦削的手腕,仿佛下一秒就要折了,从思绪中抽离,孙来妹生怕她端不住,赶紧去接杯子,“我这才刚醒不久,肚子倒是不饿,我就怕东东醒来会饿,他睡了多久了?”
话语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其实孙子生病跟她还有一点关系,她摔了腿分散了儿媳大半注意力,家中一老一小,稍微偏向老的,小的就注意不到了。
此外,孙来妹对陆秦小子印象也不太好,明知道姐姐这样真的就不知道帮把手。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更怪自己。
病房里没有钟表,陆春浓大概算了下时间,也回过神,“有三四个小时了,现在也到饭点了,麻烦妈你先看着点着东东,他要是醒来哭了,他喜欢的木头玩具都在包里。”
那些玩具都是他当兵的亲爹做给他的。
孙来妹应下,依然很不习惯儿媳张口闭口对自家人说谢谢,她心想可能这就是城里人和他们乡下人的区别。
虽说孙来妹一只脚还伤着不能下床,但好歹醒了,陆春浓不用提心吊胆地守着儿子哪里都不能去。
拎着布包轻轻关上门,陆春浓一眼就看到对面的两人,她诧异,“叔,婶?”
江满柱原本也想走的,但想到人陆春浓身上可能掏不出啥钱来,加上陆秦那小子特意叮嘱过,为此又回来在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