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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子朝天一扔:“救命啊!!!”
他拔腿麻溜就跑到谢寄身边想去抱谢寄胳膊,然而江霁初上前一步,刚好将他挡住,伸出的手又被迫缩回去。
姚顺双臂紧紧抱住自己:“起起起尸了!”
天花板的灯接触不良般忽地闪了一下。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紧接着,所有灯泡又接连闪了又闪,保险丝随时都要烧断。
冷气传送处像堵了口痰,沙哑地呜咽后冷风骤然停下。
停尸房内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谢寄望着坐直的尸体,等待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江霁初冷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都坐起来了。”
一具又一具尸体由远及近,伴随着灯光闪烁的频率成排齐刷刷坐直。
等轮到他们附近时,突然发出“咚”的一声。
——被江霁初推去一张床上的尸体双双被挤下床,四腿并直头抵着头形成一个未闭合的三角。
恐怖的场面变得滑稽起来。
姚顺:“噗……”
谢寄顺着开玩笑:“看你干的好事,人家睡都没地儿睡,这下肯定和你急。”
江霁初:“你刚又不是没坐床。”
在最后一排尸体坐直后,头顶的灯光恢复正常。
姚顺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你们说它们会不会只是想做个伸展运动……”
像是对姚顺做出回应般,在话音落下的三秒后,所有尸体从各种角度一同看他们三人。
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被水淹肿胀的、缺胳膊少腿的,唯一相同的是灰白色眼珠,全都一眨不眨。
被冻太久的尸体四肢僵硬,在坐直后又缓缓以怪异的姿势从停尸床来到地面。
谢寄:“看来是想做全套的广播体操。”
姚顺:“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我们跑吧!!”
谢寄:“艺术家同学,麻烦去看看门能不能打开。”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江霁初刚迈出一步,尸体们也跟着扭动头颅。
可他视而不见,兀自试着扭开门锁。
扭不动。
他对谢寄摇摇头。
姚顺:“我去试试,说不定是你力气不够。”
谢寄:“如果他都扭不动,你去也一样。应该是关卡的强制性规则,比如夜班途中不准离开。”
江霁初挖苦道:“说不定是你把门锁破解坏了。”
谢寄:“小江同志,你这是怀疑我的技术水平。”
姚顺急得上火:“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在开玩笑!它们要过来了!”
谢寄在和江霁初说话的同时也一直在观察尸体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刚清醒,尸体的行动都比较慢。
可就算慢,数量也有五十四,在停尸房这种密闭空间完全可以形成包围圈围困住他们。
昨晚值夜班的两个人应该也是遇到相同的情况,尸体复生,门窗紧闭,最后只能放火同归于尽。
每天两个人值班,十个人五天就死完了,关卡不可能单纯想借夜班达成杀人的目的,一定有安然度过的方法。
尸体朝他们逐步靠近,谢寄护着姚顺后退,迅速思考着对策。
江霁初抬脚猛地踹在一张停尸床边缘,几十斤的大铁块与地板刺耳地摩擦,狠狠撞上最前一批尸体。
谢寄后背撞上墙壁,手边是方方正正的储物格。
他灵光一闪:“霁初!拉一下怪!我要去开北面墙上的储物格!”
第25章 【倒V开始】送葬、两位大佬,它们又起来了!
江霁初轻飘飘看谢寄一眼。
小事叫他艺术家同学, 抬杠叫他小江同志,现在有麻烦连姓都给省了,直接叫霁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亲近。
但目前群尸环绕, 他不打算跟谢寄计较。
他一拳砸在最近尸体胸口,侧身避过尸体口中吐出的液体, 跨上停尸床后反手拽住尸体的领子, 用力将尸体凌空掼向最南方。
有江霁初开路,谢寄解决着残余的小部分尸体,边解释边向南面墙冲:“我记得信息室里的资料上有写,Ann在郊区建立这所殡仪馆是为了让死者得到安宁,我们得让它们得到安宁。”
谢寄安全抵达目的地,拉开最大的储物格, 里面是各种丧葬物品。
江霁初正想问问怎么给尸体安宁, 就见谢寄从储物格里拿出个金光闪闪的……乐器?
江霁初:“安宁?”
谢寄晃晃手里的唢呐:“牛库银下葬的时候就有人在旁边吹, 储物格里也只有这个。”
江霁初想要阻止:“不行……!”
可他和谢寄还有段距离,不等他迈出一步, 谢寄打开胸腔吹出第一个音节。
“呜——啦——”
谢寄在音乐上的造诣和他在商业上的造诣成反比。
明明同样的东西, 左右也不过那么多个音调, 落在谢寄手里总能呈现出一种摧枯拉朽的气魄。
尤其是选了这么个穿透力感染力一流的乐器,又在封闭空间内的时候,其音乐水平得到最大强度发挥。
人家吹唢呐是给死人送葬, 谢寄吹唢呐是让活人送死。
音波连绵不绝回荡在墙壁间,一次比一次离谱, 一次比一次高昂。
姚顺听得双手捂胸口, 连江霁初都难得地显出一分苦楚,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闭上眼, 再找什么东西堵住耳朵。
好在谢寄再怎么厉害也是个人,本身也没熟练掌握吹唢呐这项技能。
他得换气。
旋律终于有了短暂停滞。
姚顺大口喘气,像是从地狱重新爬了回来,脸上是死里逃生的双重惊喜:“停了!谢哥停了!尸体也停了!都停了!谢哥牛逼!”
下一刻,五十四具尸体以醒来后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谢寄,手不僵腿不抖,比姚顺这个正常人都要快。
江霁初:“……”
是挺牛逼的。
谢寄用唢呐一把将跑到面前的尸体抡倒在地,很是不悦道:“不懂欣赏!”
他身形灵活地绕开五具尸体,用力掀翻一张停尸床将几具尸体压在床下,又撑着右方尸体的肩膀一跃而起跳到另一张停尸床床面,好好的民族乐器落在他手里成了根尾部开花的棍子,次次带风全落在尸体身上。
他横渡庞大的尸体群,毫发无损地落在江霁初身边,并发挥破裂不能用的唢呐最后价值,掷在某具尸体的眉心,将尸体砸得仰面躺在未散尽的冷气中。
谢寄:“不是我不尊重遗体,是它们先不尊重我的。”
虽然确实是尸体先攻击他们,他们迫不得已做出反击,但这话现在从谢寄嘴里出来就是另一番意思。
江霁初忍不住:“到底是谁先不尊重谁?”
谢寄垂眼看他:“你跟谁一伙的?”
江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