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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了,我也是受鬼之托。”老板见兰菏目露凶光,打魂魄里畏惧,一下都吐露出来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你就把我要的肉切完了。”兰菏不依不饶,“除了十斤精肉,还有十斤肥肉、十斤寸金软骨,也全都切成臊子,分开装,不能各自沾到一点。都送给那人去,就说给他包饺子吃。”
……还是逃不过啊,老板吓到含泪点头:“呜呜,好……”
兰菏的凶光一下收敛了,演技收放自如:“那你去吧。”
老板一怔,随即更害怕了,这东岳无常,多么的阴晴不定啊,也不知生前到底是什么人物!
“走吧。”兰菏撒完气,招呼宋浮檀继续上路。
宋浮檀轻笑摇头:“这么看,你还真是猛将啊。”
兰菏叉腰大笑:“好说好说。”
再行一段,前方却是出现了分岔路,兰菏看了仔细辨认,却辨不出该往哪边走。
黄泉路是难走,但那是对普通亡魂来说。
可兰菏是无常,他不应该有这种迷失感才对,就像他想上黄泉路,三步半走过来,自然就到了黄泉路上。
“饺子馅儿还没收到么,又折腾我呢。”兰菏喃喃道,“真是小鬼难缠啊。”
宋浮檀看着他。
虽然没说话,兰菏也忽而理解了他的意思:“我不是小鬼,忘了么,刚才你自己说的,我猛将。”
宋浮檀笑了起来。
就是此时,其中一条路的深处隐隐传来了浑厚深沉的声音,悠悠扬扬,“铛——”
宋浮檀听见钟声便道:“是我家人叫魂了。”
兰菏一喜,“什么声,竟然能传这么远?”
宋浮檀道:“钟声。”
钟声余音袅袅,很是绵长。
兰菏也就暂时不计较了,两人加快步伐,循着声音的方向,不知不觉就踏入了阳间了,身周豁然开朗。
只是并未出现在城隍庙,而是一个十字路口,不远处就是觉慧寺。
“原来是觉慧寺的钟声?”兰菏恍然。
觉慧寺那数十吨重的古钟号称钟王,有六百年历史,据说声音最远可传数十里,尾音长达两分钟以上。
只是兰菏不知道,钟声竟可下达幽泉。
徐贵还在原处等兰菏,看到他来,连忙上前:“来大老爷,您回来了,可还顺利?”
宋浮檀听到了徐贵喊他,想起此前他也对阴差自称来老爷。心道,原是叫“来”么。
“还算顺利。”兰菏又叮嘱徐贵以后就住在这附近修行,一定要天天向下——早日去地府。
说罢,兰菏看向宋浮檀,他也该回去了,又是分别的时候,刚才黄泉路上紧张而活泼的气氛一下荡然无存了,“我还要工作,你自己能回去吧,让纸驴带着你……”
这时其实还是夜半,但他得早起上妆拍戏,时间要来不及了。
宋浮檀怅然若失:“嗯,再见……”
宋浮檀见他远去,眼神不觉黯淡几分,上次一别,就近两月,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再见。
试想,如果不是对方身为无常,生在百年前后两端的他们,也不可能相识吧。只是也正因此,身隔阴阳,并非同类。连他死后,也不是去东岳阴司报道。
……
宋绮云把宋浮檀扶起来,“醒了?思空师傅说这次有些险,幸好不动法师亲自把古钟撞响,引你回来。”
“嗯。”宋浮檀也只简单道。
宋绮云欲言又止,总觉得他心事重重。但是,儿子从来不会和他们说在阴间发生的事情,估计问了也白问。
宋绮云只好干巴巴问了一句别的话:“上次你写的那大纲,主角,那个少年,起名字了吗?我还琢磨着给他起了个名字……”
宋浮檀打断他:“叫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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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菏?兰菏?睡得和死了一样啊。”
兰菏翻身起来,看到程海东在嘀咕,而闹钟已经响了好一会儿了,“你怎么就醒了?”
一般来说,程海东都会赖到最后一刻。
“早就给我吵醒了。”程海东打了个哈欠,“你没听到么,钟声,我还刷了下微博,都在说怎么把古钟敲响了。”
“哦哦。”兰菏忙道,“可能是和尚看错时间了吧。”
“怎么可能,觉慧寺的古钟都六百岁了,平时不能随意敲的,只有过年时会敲三下。一般大家去祈福,都是撞寺里提供的普通钟。今晚声音悠长遥远,只能是古钟吧。可这时间怎么能看错,现在不年不节的。夜半钟声,够奇怪的啊。”
“是么……”兰菏还真不知道这个规矩,要是这样,那“他”和觉慧寺的和尚关系很不错吧,也是,身上还有高僧的念珠呢。
程海东还在神秘地道:“对了,这古钟上铭刻了经文百种,几十万字,所以一响,就等于把所有经文念了一遍,最开始铸造就是为了超度亡魂。你说,昨晚会不会是在超度什么东西?”
兰菏:“有可能有可能。”
程海东一听他这敷衍的口气,就顿失兴趣了。
……
白天,兰菏和陈星扬演对手戏呢,刚休息,陈星扬的助理过来说:“扬哥,星语姐来了,我接她去宾馆。”
“好。”陈星扬点头,又对好奇看自己的兰菏解释道,“我姐和柳导约好了,过来客串一下,就当彩蛋了。”
陈星语刚生完孩子,没法参演,但因为也和柳醇阳合作过,说好了过来客串。
原来陈星语要来,兰菏还颇为期待,这也是他学姐,加很欣赏的前辈演员。
过了好一会儿,陈星语才出现,先和柳醇阳握了握手,疲惫地道:“不好意思,孩子一直在哭,刚刚睡着了。”
孩子太小了,这会儿正和爸爸兼陈星语的经纪人,一起待在酒店。
陈星扬比较平易近人,朋友众多,陈星语就不太一样,待人一向不太热情,甚至可以说孤僻了,经常传出谁谁在她那里无情碰壁的新闻。
因此,长得虽然和陈星扬有七八分相似,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兰菏在陈星扬的介绍下和她握了握手,都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柳醇阳和陈星语寒暄:“你家孩子还是一直哭?看你之前朋友圈,说生下来后就没停过,真不是夸张吗?”
陈星语揉了揉眉心,“是,无缘无故的哭,问遍了医生,看不出问题也哄不好。我外婆说哭满一百天就会好,可是这也到一百天了,还是天天哭。”
柳醇阳想了想问她:“你去妙感山还愿没?”
兰菏本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听到妙感山三个字,就竖起了耳朵。
他也被老白科普过,知道妙感山是可以求子的,或者说,但凡碧霞元君的行宫都可以求子。最有名的当然还是泰山求子,这个也叫“栓娃娃”,或者“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