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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师尊自从之后闭关不见人,此时又为何要依附在藕人身上,不用真身出面?
“吱——”
脚边,一只秃毛小鸟笨拙地爬上了墨银追鞋子。
“嘘,别吵到他休息。”
小鸟乖巧地点头,墨银追将它抱了起来,放在腿上,手指轻柔地给它顺毛。
“灵晔,名字真好听。”
感受到主人的爱抚,小鸟快哭了,果然,主人没有嫌弃它!
……
林霁尘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他睡的是小徒弟的床,而小徒弟已经不在房中,屋子里只有一只秃毛鸟正啄着桌上的米粒,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他坐了起来,看了看腰间的伤,已无大碍。
秃毛鸟见他起来,吱吱地叫了两声。
不一会儿,门推开,少年端着一个汤盅进来,外面应该是下了雪,少年墨色的发丝上沾上了雪花。
热气从盅里冒出,散发出好闻的鸡汤香味。
林霁尘瞧着小徒弟脸上的表情,心道他的身份大概是被看出来了,喝酒误事。
墨银追将盅放在桌上,揭开了盅盖,果然是鸡汤,用千年人参炖的鸡汤。
林霁尘说:“我今日要回洞府了。”
小徒弟递上勺子动作顿了顿,却也没有多问。
林霁尘喝了一口鸡汤,心中多了几分遗憾,倒不是鸡汤不好喝,而是他想到,以后小徒弟长大了,定然是要离开宗门闯荡的,这么好喝的鸡汤,应该喝不到几次了。
“是不好喝吗?”少年见他不喝,有些紧张地问。
林霁尘摇了摇头,“稍微淡了些,再加点盐或许更好。”
墨银追起身去厨房拿盐,回来时,房中空无一人,桌上原本盛着鸡汤的盅里空了。只剩下了一只小秃鸟在窗边,傻乎乎地啄着木头。
林霁尘接下来要闭关很长一段时间,他不喜欢分别告别的画面,所以选择不辞而别。
离开之前他去看了一眼陆浩,傻小子还在睡懒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上扬着。
说实话,回去的路上,林霁尘有些惆怅。
他并非第一次收徒弟,徒弟们长大后便自己出门立户,成家立业,便越行越远了。
有时候,林霁尘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空巢老人。
那些个没良心的徒弟们,离开宗门之后,便一次也不回来瞧他,唯一留在身边的老三,天天忙着工作,近在咫尺,也不带着徒孙过来陪陪他。
小金书一语点破:“其实你就是孤单了,找个媳妇儿吧,赶紧开展一段黄昏恋。”
林霁尘:提到这个,小金书忍不住八卦了起来:“大佬,你活这么长时间,该不会没有感情史,年轻时没有个双休道侣,是个将近千岁的老处男吧?”
林霁尘:……
“你知道个屁,别胡说,我当年成过亲的。”
“你成过亲?”金色小书一脸八卦的表情。
林霁尘想了想当年的狗血事情,然后摇了摇头,将那段记忆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年少时他遇见过一个人,和那个人定了婚,想来他应该是非常喜欢那个人的。只是,大婚第二日,那人便消失不见,从此再也没见过。
可能是他自己给自己施展了法术,抹去了记忆中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依稀只记得这件事的大致来龙去脉。
至于那个人的姓名和模样,林霁尘半点都记不住。
不过,林霁尘想来,那人应当是个极为漂亮的女子。
后来便不知怎的,林霁尘一直没有再动心思去找个双休道侣什么的,就这么孤孤单单过了几百年。
说来也是奇怪,他怎么没有动作这层心思?找个双休道侣什么的?
等到两个小徒弟都长大,成家立业了,到时候他还是个孤寡老人,这么想想,似乎有点凄惨。
第18章 一同闭关
千年老铁树终于是开了花。
林霁尘脑子里冒出来一串想法,关于以后要不要找个伴,找个什么样的伴,要是找个比他小的,会不会嫌弃他年龄大之类的乱七八糟、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依我看不如找个男人。”小金书十分乐意地提议道。
“你想啊,找个男人照顾你,可以体验到双倍的快乐!”
林霁尘浑身冒出鸡皮疙瘩,两个男人硬邦邦的,睡在一起多隔应得慌。
眼看着洞府就在眼前,林霁尘那点心血来潮的小心思立刻便给冲散了。
眼下还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洞府门前站着一个人,林霁尘看清楚后愣了一下,他这小徒弟怎么来的比他还快?
天气寒凉,洞府前的莲花池却没有结冰,依旧是绿意盎然的模样,丝丝水汽袅袅升起,雾霭一片,像是放了干冰一样,仙气飘飘的。
少年站在台阶之上,两边青松上压着积雪,他只穿着一身清减的单薄衣裳,耳尖冻的有些红。
藕人说:“仙尊不在,您请回吧。”
少年微微垂着眸,纤长的睫毛下拓下一小片阴影,“我等他回来。”
恼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其实,那夜你师尊是想夺取你的肉身,因为吾护着你,所以才没让他得逞。”
“吾之前之所以隐瞒这件事,只是因为你那是年龄尚小,怕你害怕,你只要知道你师尊不是什么好人便是了。”
“你是吾后人,身上流着我的血脉,吾是为了你好,免得你被你师尊那般道貌岸然的模样给骗了去都不知道。”
“若是不信,你大可进去看看,你师尊因为反噬,如今不得不换了个藕身,洞府里面肯定有他受到重创的身体,你看到了便知吾说的不是假话。”
那声音句句是苦口婆心,然而,任凭说得快要冒烟了,少年半点反应都没有。
魔尊自从苏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的滋味。
想他当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杀谁就杀谁,可如今已经是万年之后,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让人闻风散胆的修罗阎王,只剩下一缕残识。
魔尊原本见唤醒他的后人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不足为虑,三下五除二便能将这少年轻松控制。威逼不行可以利诱,利诱不行乱其心智,谁知这少年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真是气煞他也。
少年缓了几秒,终于有了反应,“你说师尊受伤了?”
魔尊心道这小子属蜗牛的吧,反应这么慢。
“何止是受伤,而且伤的不轻,他当时想夺去你肉身,已经元神出窍,是吾出手阻止了他,没让他得逞,不然此刻,你已经被夺舍了。”
墨银追回想起那一夜的零星记忆,当时他睁开眼便看见师尊向靠近他,师尊解开了他的衣服,而他当时……太紧张,以至于忽略了鼻尖嗅到的血腥味。
原来师尊受伤了。
难怪,师尊从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