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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着玩的!”
午饭还没做好,他们兄妹俩闻着排骨汤一个比一个馋,齐箐干脆就直接把汤端出来往桌上一放,谁喝谁盛。
“一模成绩怎么样?”陆戈走到餐桌边上,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二模成绩都出来了,”陆晨瞪着眼睛,夸张道,“哥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陆戈懒得理她:“我又不高考,哪有时间关心这些。”
陆晨翻了个白眼:“去年小哥高考我看你也没有记错。”
三月开学考一模,四月二模,五月三模。
到了六月份就是正式高考了。
时间过得真快,陆戈看阳台上抽条的白兰,这才反应过来都快到夏天了。
陆晨看陆戈有些愣神,还以为自己无意间提到了他的痛处:“哥哥,你也别太难过,小哥肯定不是故意走的。”
陆戈瞥了她一眼,故意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陆晨皱了皱眉,又撅了撅嘴,挤眉弄眼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哥哥,你生气了吗?”
“气他走?”陆戈随口问了句。
“不是,”陆晨摇摇头,“气他知道自己不会留下来,但是还来招惹你,一走了之后留你一个人,你生气吗?”
陆戈愣了愣:“你从哪学来的?”
这就不像是能从陆晨嘴里说出来的话。
“小哥问过我,”陆晨老实回答道,“我不生气,但是他好像会生气,所以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会让人生气的事情。”
陆戈放下碗筷,把陆晨这乱七八糟的话颠来倒去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陆晨被问得一愣:“不生气也要有理由吗?”
“你和你那小男朋友怎么样了?”陆戈打趣道。
“就那样呗,”陆晨多少有了点娇羞,“过年那会儿小哥带我去见他了,其实他也很难啊。”
关于秦铄他小舅子,陆戈了解的不多,但是从自家妹妹这幅模样来看,两人估计已经说通了。
其实他们兄妹俩挺像,对人对事都挺淡然。
行就行,不行拉倒,遇到什么糟心事也不怎么发脾气。
不像池朝,就跟个火箭炮似的。
谁对他好他掏心掏肺,谁不对他好从他这拿根头发丝都能跟人跳起来。
那种性格爱得深,恨得也深。
一言不合就没影的事,换到池朝头上估计能原地爆炸气的半死。
就像陆晨说的,按理来说池朝不会做这种让人生气的事。
可他就做了。
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谁没有个难处呢,”陆晨装得十分老成地叹了口气,“想必小哥也是有难处的吧!”
陆戈点点头,他也挺想听池朝的难处的。
这小子要是说不出个花儿来,他就把人给摁地上打。
“可是小哥为什么连个信息都不发?”陆晨丧里丧气道,“我上网查了,他们虽然不能回来,但是也可以使用手机啊!”
陆戈垂眸停顿片刻,突然冷着脸笑了笑:“怕被骂吧。”
——
起初的几个月,陆戈想着如果池朝有了消息,他第一件事就得把人劈头盖脸骂一遍。
可是直到陆晨结束高考,池朝就像是死外面了,愣是没有丁点消息。
于是陆戈又在想,算了,骂什么人呢,有问题好好沟通,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解决完了再去闹情绪。
然而八月底陆戈生日,对方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从衣柜里扒出年前池朝给他买的那件毛衣,突然明白这狗崽子当时为什么要坚持付钱,而且一买还买两件。
——明年的都给他算上了。
陆戈被这狗崽子安排的明明白白,一想到这他就气得牙根痒痒。
但是转念一想,那是不是后年的生日池朝就回来了呢?
这么眼巴巴地盼着可太没出息了。
——
陆晨考去了理想的大学,虽然秦铄他小舅子也没个消息,但是不妨碍这小姑娘奔向属于自己的未来。
生活仿佛就在跟人作对,之前陆戈家里一地鸡毛,工作上还有一屁股的事儿。
现在家里安静下来了,他的工作也开始变得清闲。
于是陆戈开始给自己找事儿干,甚至连升副主任这种随便考考的考试都开始认真地看起了书。
阳阳的掉毛期又到了,家里哪哪都是猫毛。
阳台的茉莉开了又败,白兰树的叶子已经有他半个手掌大了。
家里的烦人精走了,齐箐没事儿开始往陆戈这里跑。
初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问池朝是不是还没消息。
满打满算大半年的时间,陆戈愣是有关于池朝的一条信息都没收到。
他上个月甚至找辅导员要了池朝室友的联系方式,挨个打过去电话问,没有一个人有池朝的消息。
陆戈开始担心他的钱够不够花,即便他也知道在部队不仅不用花钱甚至还有补贴。
铺天盖地的想念快要把他埋了,手机里那句晚安他看了无数遍。
对话框里的字打了又删,终于在那一年的除夕,发过去了一条新年快乐。
池朝二十岁生日,陆戈抽了陆晨的一根烟火棒点上。
他看秦铄小舅子和陆晨抱一起砸路边雪堆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冷着脸过去把自家姑娘提溜回来,陆晨还满脸不开心,说他哥嫉妒她。
是,他就是嫉妒。
看这小白眼狼,他小哥走了一年不到,就把对方的生日给忘了。
——
第二年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天一天过下去。
陆戈到了某一个工作年限,象征性地考一个试,升职加薪。
周围的亲戚朋友开始给他物色对象,不过有一点挺好,齐箐不在其中。
可能他妈已经放弃了,心里指不定念叨着生儿子不如生块叉烧。
夏天,许桃结婚了,离谱的是请柬竟然发到了他的手上。
陆戈转头就去问秦铄,结果还只发了他一人。
“整挺好,”秦铄感叹道,“你会带着她逃婚吗?”
陆戈:“……”
有病。
他按照市价给对方发了个红包过去,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不能到场。
许桃倒是大方,顺着这个阶梯往下走,说有时间一定要请陆戈喝场酒。
然后也没收他的红包。
或许一个姑娘的初恋就这么死了吧。
陆晨时不时回趟家,头几天还跟她妈贴贴抱抱,过几天两人就能把房顶掀起来。
“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谁说都没用!”
齐箐抬手就要去抽她,中途被陆戈拦了下来。
“你看看这像话吗?”齐箐气得手指发抖,“一个姑娘家这像话吗!”
陆戈觉得可以,最起码比他勇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