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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笑着躲他:“哎你别动。”
池朝也就没继续催他,把脸往陆戈颈窝里一埋装鹌鹑。
陆戈笑呵呵地说完话,真就两眼一闭开始睡觉。
睡也睡不踏实,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思绪偶尔回归现实,陆戈不仅没有挣扎着去洗澡,反而觉得他老妈齐箐女士某这话说的还挺对。
比如说这家里一个人就是冷清,多一个人就是不一样。
以前他就没把自己这二室一厅的小破房子当个家,办公室的日用品可能都比卧室里的丰富。
可自从把池朝捡回来,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小房子越来越有生活气,最起码冰箱不是空的,水壶也总是热的。
他上班的时候开始掐着表想回来,开车出医院的那半分钟时间还能想想今天米糕店门口排队的人多不多,要不要给池朝带点回去。
家里有个池朝可真好。
直接把人关家里整天给他做饭算了。
陆戈眯着眼睛直笑,笑得池朝都把自己脑袋拔/出来看看他哥是不是傻了。
结果人笑完了,还摸摸他的脸。
连捏带揉的,池朝就有点火。
“哥,我今早跟你说的那些你是不是听了就忘?”
陆戈用鼻音长长地「嗯?」了一声:“什么。”
“你看你这手,”池朝抓着他的手腕,“干什么呢?”
“干什么呢?”陆戈重复一句,接着笑了起来。
他干脆在池朝脸上拍了拍,特牛气地问:“不给摸啊?不给摸滚蛋。”
嘴上这么说,但也没真把人往外撵。
池朝当然给摸,但是他也要摸回去。
从鬓角到下颚,从唇边到眼尾,池朝的目光随着自己指尖,每滑动一分都像是要把所触及的地方印在脑海。
直到拇指按上唇角,陆戈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
他扣住池朝的小臂,人似乎都清醒了一些:“几天没刮胡子了…”
话还没说全,池朝突然俯下身子。
陆戈吓了一跳,右手直接撑住了对方胸口。
他靠在沙发上,往后避无可避。
而池朝的动作又太猝不及防,陆戈这小小的一撑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根本没什么用。
然而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池朝只是轻轻抵住了陆戈的额头。
陆戈一颗心脏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被这么一抵,竟然「轰」的一下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没…没那什么。
我操!
“哥,”池朝闭上眼睛,“你记不记得,你说等我成年就不管我了。”
这话陆戈的确说过,但是他记得自己已经否定过无数次了。
“好的不记记坏的,再过几天你就成年了,要不现在去收拾行李吧。”
陆戈劫后余生,觉得自己和池朝现在的距离依旧非常危险。
他动了动大腿,把上面坐着的池朝一颠:“你先起来,我去洗澡。”
池朝置若罔闻,继续说自己的话:“我还有十天就十八岁了。”
十八岁,成年了。
陆戈的脑子里晃过去这么一个概念,心里莫名有种难以按捺的兴奋感。
成年以后的池朝,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无论是什么,都有别于现在。
往小了说是一个不需要他照顾的弟弟。
往大了说是一个独立出来的男人。
但这份小小的异样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陆戈强行剔除出去。
法律是人规定的,十八岁这条线并不能代表什么。
池朝在长大,他也在长大。
别说是十天,就算再过去十年,他们之间还是隔着十岁的年龄差。
陆戈闭了闭眼睛,而后睁开:“你就算八十岁,在我看着也就是个小孩。”
池朝定定地看着陆戈,反问道:“我是小孩吗?”
这个距离有点危险,说话时的呼吸都能拂人一脸。
池朝的嗓音已经经历过少年时期尴尬的变声,现在只要稍微一压嗓子,就能低沉得只往人耳膜里灌。
陆戈的后颈压着沙发靠背,整个人都有点僵硬。
池朝没有动作,还在试探。
直到陆戈垂下目光,他就知道他又赢了。
他哥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下去。”陆戈皱了皱眉头。
“如果我不呢,”池朝又往前凑了凑,“哥,你会把我赶出去吗?”
陆戈有一瞬间都想直接说对,然后让池朝滚一边去。
但是话到嘴边兜了一圈,硬是让他又给咽了回去。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池朝已经一身的疤了,陆戈不想让他还在自己这里伤着。
他舍不得,所以没办法。
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最后总会到这一步。
可是陆戈没想到这一步会来的这么早,早到他都还没准备好。
“哥,”池朝声音发哑,“你会吗?”
陆戈心上蓦然一酸,想着这是哪儿的话。
刚组织语言准备安慰几句,却突然觉得自己唇上一软。
眼前像是掠过一只飞鸟,在那一瞬由暗转明。
客厅里亮着小灯,昏暗的橙光打在池朝微微侧过去的半边脸上。
陆戈一时间有些发懵。
池朝头都抬起来了,他还在那懵。
脑子里像是空了一块,时间也跟着被掐掉一截。
陆戈的听觉直接废掉,「叮」的一声无限延长的尖锐声响从他的左耳朵穿到右耳朵,扯大锯一般锯着他的脑子。
嘴唇猛一哆嗦,陆戈缓过神来。
“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都跟着一起抖。
“哥,”池朝抱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进颈窝,“你知道的。”
陆戈知道的,池朝也知道的。
他们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是谁也不说出来。
总要有一个人先,也总要有一件事情。
实实在在踏过了那条红线,重重地踩在了地上。
问题出现,需要解决。
池朝再去问陆戈,怎么办。
“哥,”他其实也怕,怕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赶我走吧。”
——
池朝像是吃准了陆戈干不出这事儿。
而陆戈也的确是干不出这事儿。
他不可能让池朝离开,哪怕对方做到这种地步。
况且陆戈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这并不影响他心烦,眼见着人在年里飞快地瘦了下去,人也疲惫了许多。
他甚至重新睡回了办公室,卢娇看他这个精神状况,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拉去急救室。
期间秦铄找陆戈喝酒,陆戈喝完就往桌子上趴。
他满脑子都是池朝说的话做的事,还有几天后池朝的生日。
像是冥冥中规定出了一道死线,就一定要在这之前做出点什么。
可他又不知道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