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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在呢。”
小狗出来接人了,陆戈看到池朝心情就好上不少。
他把车子停在院门边上,一下车就听到隔壁家拴在门边的大黄狗对着他一通乱叫。
“你看那条狗,”陆戈拍了一把池朝的肩,“冲你叫呢。”
池朝瞥了眼陆戈:“分明是冲着你。”
“叫回去,”陆戈还挺有兴致,“咱家的狗不能输。”
池朝都乐了:“你也要把我栓门口吗?”
栓门口倒不至于,陆戈觉得牵根绳儿倒是可以有。
正胡思乱想着,隔壁院子里突然窜出来个肚大腰圆的男人,把黄狗撵到一边,笑眯眯地凑过来和陆戈攀谈。
问问车问问房,问完来了句“我是刘胖啊,你不记得我啦!”
陆戈压根就没在老家记得几个人,一时间笑得有些尴尬。
刘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好在池朝及时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先进屋吧。”
池朝在外人面前向来话少,刘胖话说一半吃了个闭门羹,登时心里有点不舒服。
只是不舒服也没直接说出来,转身离开时嫌弃地看了几眼池朝,最后「嘁」了一声,撇着嘴走了。
“友好点,弟弟。”陆戈托了一把池朝的后腰。
池朝把院门锁上,再转身和陆戈一起进屋:“没必要。”
农村是个小地方,村里人接受教育的程度也不高。
像是隔壁的刘胖,高中念了半学期就出去打工,打也没打出个出路,没过一年又灰溜溜地回来。
那时候正巧是池朝的奶奶刚去世的时候,这个刘胖有事没事就来挑拨嘲弄几句。
锦上添花谁都会,雪中送碳不奢求,只是落井下石的人大多不是什么好鸟,池朝懒得跟这种人友好。
“行行行,没必要,”陆戈看池朝穿得单薄,进了院子就忍不住攥了一把他的指尖,“穿这么点不冷吗?别回头冻感冒了。”
他攥这一下不过是感受体温,拉了就放的那种。
结果还没等陆戈放开,池朝反手就把他的手掌握住了。
而尴尬的是,陆戈发现对方的手还挺热乎。
反倒是池朝叹了口气:“永远都这么凉。”
屋里老太太已经在床上歇下,只不过人还没睡,就等着陆戈过来。
陆戈进屋跟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池朝去厨房端了碗饺子过去,陆戈就坐在床边一边吃一边听。
等到老太太睡下,陆戈端着空碗去厨房刷了,没见着池朝。
他去卧室里转了一圈,看床铺上盖着新套上的棉被。
这房子空了近两年,突然住进来,什么都得买新的。
老人家舍不得钱,陆戈就交代池朝把一切安排妥当。
小崽子做事就是比较靠谱,他走到床边,弯腰拍了拍被子。
「咯吱」一声,是木门旋转时发出的声响。
陆戈转身,看到池朝从院内推门进来。
“大晚上的还往外跑?”陆戈问。
“去收拾隔壁的狗。”池朝摘了围巾,搭在床尾的横杆上。
他的身上还带着晚间的寒气,陆戈被抱住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那一股扑面而来的凉。
冻得发红的鼻尖蹭在耳边,陆戈觉得痒痒,抬手推推池朝的脑袋:“什么毛病。”
“哥,”池朝像往常一样把脸往陆戈颈窝里埋,“我想你了。”
陆戈揉揉池朝的头发,又在他腰间搂了一把:“几天啊这?有什么可想的?”
池朝抱着没撒手,甚至还哼哼唧唧地晃了晃:“可想的太多了。”
陆戈的一根头发丝都够他想的了。
“黏糊,”陆戈掰掰池朝的脑袋,“不睡觉了?”
“睡,”池朝把手松开一点,几乎是顶着陆戈的额头,“哥,告诉你一件事。”
“说,”陆戈用手指刮刮池朝的脸,“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我买被子的时候,奶奶心疼钱,”池朝话里带笑,眼睛都弯了,“没买你的,让咱俩挤一床。”
——
还真不是个好事。
要不是这小破地方连个像样的宾馆都没有,陆戈真不想跟池朝挤一起。
心里别扭先不提,主要就是这小崽子最近越来越得寸进尺,一找着机会就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贴。
陆戈有一种眼睁睁看着洪水决堤的感觉,有那个想拦的心,但动作跟不上。
等到水漫金山,终于淹到他的身上,一切顾虑都已经迟了。
不想管了,就这样吧。
搂着池朝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大半夜又被重新热醒。
陆戈慢半拍反应过来,发现胸口还横着条胳膊。
池朝跟八爪鱼似的抱着他睡得正熟,呼吸间带着轻微的鼾声,「呼哧呼哧」,像个小火炉似的。
陆戈侧了侧身子,想起自己上大学那会儿,寝室里就他和秦铄睡觉不打呼噜。
每天晚上听对面两人此起彼伏,四年下来竟然也就习惯了。
池朝总是能勾起他很多关于以前的回忆,像是重新看着对方把那条路再走了一遍。
他闭上眼,轻轻抵了抵池朝的额头。
以后池朝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和事呢?
小狗一旦放出去了,还会记得回家吗?
——
隔天,陆戈醒的时候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年初四的日头还算不错,他犯了个懒,摸到自己的手机在被子里给池朝发信息。
枕边「嗡」的一下,池朝没把手机带走。
陆戈顺手就把池朝的手机也拿了过来。
桌面上手机自带的壁纸,通知栏亮着陆戈刚发来的信息。
六位数密码,陆戈输了六个零过去。
果然错了。
正巧此时池朝推门进来,陆戈也不遮掩,甚至还特别嚣张地把他的手机一举:“密码多少啊?”
池朝把手机拿过来,解了锁重新递给陆戈。
“不告诉我?”陆戈接过手机,意外看到自己的对话框被置顶在最上方。
池朝拎着热水瓶,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添上热水。
他下意识先报出两个数字,然后顿了顿,又接着报出剩下的四个。
0823,是陆戈的生日。
陆戈看着那个备注的「哥」,惭愧地往被子里埋了半张脸。
“你生日。”池朝倒是大方,直接说了出来,“我买了油条和豆浆,起床吃点吗?”
“哎,”陆戈把手机关掉扔到一边,“有点困。”
这手机密码设置的,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更重要的是,陆戈发现池朝已经一点不加遮掩,就快把事情甩他脸上了。
要不就睡个觉逃避一下好了。
然而未曾想,就在陆戈原地装鸵鸟闭眼睡觉的时候,池朝跟着他的话头来了句「我也是」。
“嗯?”陆戈重新又把眼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