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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 如一尊精致的雕像在光的中心静默着，等他开口说明来意。
“我……”
管家放下东西后便出去带上了门。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程希有些紧张。
即便决定低头，但他整个背部仍然绷紧了，人站得笔直，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就是想来看看你。”
林恪合上手里的书，伸手朝旁边的座椅示意，“这么晚了来找我，应该不止是为了打招呼。坐吧，要喝什么？”
虽然确实很口渴，但程希哪里有心情喝东西。
他摇摇头，谨慎打量着对方的面部表情，思考该怎么说才能让自己没那么丢面子。
对此，林恪也没多问，而是将自己桌上那杯温牛奶推到他面前，用看破一切的语气对他道：
“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不渴？”
顿时，程希装出来的平静被打破。
他瞪大了眼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林恪当然知道，因为他太了解程希。
“不说的话，我就去睡了。”
闻言，程希赶紧一口闷掉大半杯牛奶壮胆，心一横，定声道：
“你帮我，条件你开。”
林恪正襟危坐，脸上浮现出平时与人谈判的神情，认真凝视着他。
“小希，你还记得我说过，如果现在这个时候求我，或许我的条件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他当然记得，所以现在才这么坐立不安。
但他还是表面故作镇定，一副十分大气的模样豪爽道：
“你说就是，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是么，”林恪漫不经心地抚过书面上的浮雕，“我记得某人还欠我一个赌约没有兑现。”
“……”
妈的，还忘了有这一茬。
程希干笑道：“哈哈哈，我、我没忘，这不等你开口嘛。”
“嗯。”
林恪将书放回原位，然后手指交叠自然放在腿上，这是他谈判时一向惯用的姿势。
“那么我就说了，连带从前的一起……”
程希牢牢盯着他，竖起耳朵仔细听。
“我想要……一个吻。”
程希愣了。
什么？
就、就这么简单？！
生怕自己听错，程希又问了一遍：“你的条件就只是让我亲你一下？”
林恪没有穿睡袍的习惯。
即便是到了深夜，他上面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衣。但穿法就不像白天那么“保守”，纽扣一路开到了腹部，将完美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
程希看得心猿意马，不晓得这个条件是在惩罚他，还是奖励他。
“是，你没听错。”
这时，林恪起身来到他跟前。
一大片阴影忽然将自己笼罩，程希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对方。
“你……”
林恪背光站立，昏暗光线下有些看不清细微的表情。程希拿捏不住对方想做什么，可无论怎样，此时此刻他心如鼓擂。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程希努力将自己的视线维持在林恪脸上。
“……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只手突然抚上了他的脸颊。
随即，林恪凑了上来，俯身用额头抵住了他的。肌肤相接，温热的触感传来，彼此交换呼吸。
“小希，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和其他情侣不一样？”
林恪压低了声线，语气同往常一样温和无害。
程希：“不一样？”
林恪：“是。别的情侣牵手、亲吻都那么自然，而我们每一次都像是要得到对方允许才能进行。”
唔，这么一说似乎确实如此。
林恪：“你也觉得这样不对，是不是？”
程希脑子开始浆糊了，满眼都是对方的温情，哪里还记得自己来这儿的初衷，便顺着说：“是的。”
林恪的眼神深不见底，“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这样，只需要拉近一点距离，熟悉彼此……”
听到这儿，程希恍惚间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还不等他思考，眼前人紧接道：
“但你胆子小，总是不愿面对。”
程希不乐意了。
他根本不认同林恪这句话，他哪里胆子小了？！
被刺激到弱点，程希二话不说就要凑上去亲他，让林恪瞧瞧他口中“胆小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小。
而就在这时，只见对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下一秒，程希的脸颊就被人单手捏住，动弹不得。
“呜喂！”
在他没发火之前，林恪适时开口安抚道：“小希，现在是你在求我，可不能这样。”
终于想起目前处境的程希，稍微平息了堆积在胸口的怨气。
是的，他现下是处在弱势的那一方，万一把林恪得罪了怎么办？
于是，程希态度软了下来，但表情仍旧是一脸不满地瞪着对方。
以示奖励，林恪稍微松了手上的力道，并夸赞：“真乖。”
“嘁，谁稀罕。”
虽然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但他内心还是隐隐有点高兴。
他们挨得很近。
程希的目光渐渐从林恪的眼睛下滑到嘴唇，脑子里跟着起来些不入流的心思。
他想亲林恪。
现在就想。
而林恪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但动作仍然不紧不慢，仿佛在等鱼儿自己上钩。
“我说了，我的条件很苛刻。即便是个吻……”林恪指腹触上他的唇瓣，轻轻往下一压，“你想好了该怎么做吗？”
程希有点不明白。
只是接吻，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抬眼看去，正好撞入对方眼底的嘲讽中。
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
“好、好……”
程希忽然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因为他没想到原来林恪是在给自己发出邀约。
虽然有想过他们会做到这一步，但不知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他很高兴，也很紧张。
林恪也真是，想要就直接说嘛，搞这么弯弯绕绕地做什么。
同时程希也很感动，心想果然林恪是心疼他的，哪里舍得刁难他。
理解了这层含义，程希却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他不再像刚才那么急躁，而是同样伸手捧住林恪的脸，小心翼翼贴上去。
他蜻蜓点水地在林恪唇上碰了碰，然后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略微害羞地去观察对方的表情。
林恪笑意加深，仿佛潜伏在黑夜中的猎手，准备收网。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又仿佛勾人心魄的海妖，一字一句诱导程希做出下一步选择。
“你可以再放开一点。”
.
这应该是他们最漫长的一次亲吻了。
尽管是程希主动的，但从始至终他整个人都被迫“拘禁”在椅子里。林恪一直占据上方的位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