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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服务员上来收拾干净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许星之问了个什么问题。
程希冷着脸问：“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出去了？”
“希哥别生气，是我有个朋友看到你在那边，就顺便告诉了我……”
说着，许星之脸上也没了笑容，“本来我想去接你的……可是到了那边之后，我看到希哥已经被人接走了。”
“……”
糟了，林恪肯定被看到了。
“希哥，”许星之忽然往前支出身子，握住他的手，“那个人不是嫂子，对不对？”
“……”
程希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现在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对。
简而言之，他也不知道现在林恪对于自己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们现在和情侣完全搭不上边。
说是朋友，林恪又对他疏远得很。
好家伙，原来他们连朋友也算不上吗？
而他的沉默在许星之眼里竟成了默认。
“你有未婚妻这件事是骗人的，对吗？希哥，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做，但如果可以……我……我……”
眼瞧事态要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程希脱口而出道：
“怎么就不是了？”
许星之：“ ？”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怕的话，程希立马肠子都悔青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只有想办法圆回去。
“那啥……我没骗你，然后这件事可不可以别告诉其他人？因为我……我暂时还不想公开。嗯，他也不想。”
林恪知道会杀了他吧。
许星之现在脸上全是诧异和疑惑。
虽然当时光线很暗他没能看清对方正脸，但从体型轮廓上可以辨别出，那个男人不可能是程希喜欢的类型。
他那些姐妹喜欢的类型还差不多。
他甚至忘了在程希面前装样子，直白问：“希哥你、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啊？！”
“什么我都喜欢！”
程希抽出手，蓦地站起来。今晚这顿饭是吃不成了，他要赶紧走。
许星之见他要离开，也跟着起身，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你在说谎，你又在骗我是不是？”
程希搞不懂这人为什么如此执着，明明他对外宣称已经有了未婚妻。
他语重心长道：“你很优秀，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完，程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而在他走后不久，一名黑衣男人从另一栋出来进入餐厅上了二楼，然后来到脸色不善的许星之跟前，笑眯眯地将东西递给他。
“这是您要的照片，我全拍下来了。”
第9章
舆论和闹鬼，哪个更要命？
老宅不在市中心，程希到了家门口已经很晚了。
进了大门，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爬山虎几乎覆盖了小洋楼南面的墙；花团锦簇的园子里，还留着他小时候玩过的秋千。
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让程希内心五味杂陈。
秦叔告诉他，那日他是去祭奠了父亲，回去的时候走错了路，被半路冲出来的空车撞翻出了车祸。
程希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会突然去一条完全陌生的路？
而在墓园监控画面里显示，他当时在进入墓园时神色看上去就不是很好，在里头静静呆了段时间后，才恍惚去了另一条道路……
能让他如此分心的，又会是什么事？且恰好能和埋伏他的人对上时间……
嘶——头又开始痛了。
程希揉着太阳穴。然后打开里面的大门。
宅内的一切都没改动，还是父亲在世时的装潢。
他的房间在二楼右边长廊中间的位置，楼梯左边那方应该是书房、客房和接待室。
本想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但鬼使神差的，程希想去楼梯另一侧看看。
地板上都铺上了柔软地毯，走路听不见声响。加之晚上夜深人静，宅内的保姆佣人估计也睡了，于是四周更静了。
偌大的宅子内，仿佛就只有他一人。
晚风吹拂起乳白色的蕾丝窗帘，借着月光的照耀，黑色的影子在地毯上波动摇曳，像是寄居在老宅里的灵魂偶尔出来放放风。
程希没有去书房，而是先来到旁边客房门口。
因为常理来讲，家里没什么客人，所以客房一般都是空置的，房门设施应该也不旧才对。
可是在这个房间的门面上，程希发现在门下方的位置，有被人“雕刻”过的印记。
说是“雕刻”，其实就是小孩子涂鸦，拿着刻刀在门板上一笔一画随便勾勒着动物的形状，再加几笔毫无逻辑的线条。
而在这幅“画”上头，还有两个手拉手的小人。
程希猜想，应该就是他自己弄的吧。
房间没被锁，程希很容易就推门进去了。
果真如秦叔所说，宅子四处都会有人经常打理，连客房内也干干净净。
只是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这间客房看上去也太干净了吧？
比起他的房间，客房是小了不少，但非常规整整洁，就连床铺上的被子也被叠得方方正正。
书桌上除了一盏小台灯之外，还有几张小纸条被压在玻璃板下。
纸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上面只是记录了屋主人日常作息时间。
看到【每天清晨五点起床】这一栏时，程希笃定这绝对不是自己。
书桌左面是一个大书柜，上面各种类型的书都有，更多还是和金融有关的。随意拿出一本翻开，都能看见字迹主人认真做的笔记。
大概参观完这里后，程希准备把书放回原处。
可放书的时候没拿稳，书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同时有张照片跟着落了出来。
“这是……”
程希蹙眉捡起来仔细查看。
照片上的人，正是小时候的他。
七八岁年纪，穿着卡通牛仔背带裤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还对着镜头笑得十分灿烂。
而在他身后，有个另一个小孩在帮忙推秋千。
只是那个小孩脸的位置竟被人用剪刀剪了下来，留下一个空洞。
不仅如此，整个照片都是被撕碎然后被人用透明胶带粘好的。
看到这里，程希莫名感觉眼眶发酸，头痛又再次向他袭来。
“程总，您回来了？”
忽然，门口出现的声音将他从负面情绪中抽离出来。原来是一直在老宅工作的王姨，听到楼上有动静便上来查看，结果发现是程希回来了。
“哦……是我。我想问你个问题，住在这里的……算了。”
本想询问这里以前住过什么人，但程希潜意识里觉得还是不问更好，于是便刹住了车。
王姨看他状态不对，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