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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会在五分钟内复原,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快速度了。”

司流没法像往常一样摆手,只能嗯一声。

虽然阿秋遗憾要五分钟,但这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毕竟,按照他自身的身体修复速度,没有其他恶鬼作为食物修补的话,起码得五天。

阿秋将司流交给池白,拔腿就往容镜那边跑。血雾已然接近容镜,又被容镜身上的符阵给尽数挡掉。阿秋毫不犹豫地扔了个符咒在阵法上,原本因苦苦支撑而感到浑身僵硬甚至全身疼痛的容镜骤然发觉自己浑身一松,眼角余光瞥到阿秋的身影后,他没有任何犹豫,操控着黑金幡旗中的黑影朝着段旬而去。

眼见段旬已经遭受齐天的致命一击,那抹黑雾缠上段旬的腰,将他往后猛地一拽。

嘭。

齐天一击击中空气,段旬已然回到阵法之中。

见状,阿秋立刻走上前一把扶住段旬微微踉跄的身影,问道:“段前辈,你没事吧?”

段旬摆手。

另一旁,司流已经从地上站起来,面对看过来的段旬,道:“谢谢。”

段旬看他没了两条手臂的模样,抿抿唇:“不必,你当时救过我和阿秋。不过你现在这样……”

“哦,阿秋说很快就能恢复了,不碍事。”就是丑了点,司流有点嫌弃。

两人说话的时候,容镜也从阵法之外撤了进来。他有点力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扭头想问司流的情况,但看到他直不楞登一条,下意识开了口:“前辈,这模样可千万别让我逢汜师叔看到。”

逢汜跟他一样,都是颜狗。

司流:“……”

第106章

气氛随着容镜的这句话说出口,突然变得轻松了很多。

但这份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齐天在利用血雾几次攻击阵法,却被特殊部门的成员们死死抵抗住时,他的耐心便在这一刻化作了虚无。

不想再跟眼前这批年轻的蝼蚁们继续浪费时间,齐天站在山巅之上,他展开双臂,两颗脑袋上的四只眼睛齐齐闭上,嘴唇微动,像是在无声地念着什么晦涩难懂的咒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地间乌云重新聚拢,远处雷鸣闪烁,银光劈开山峦,印出一张张无声嘶吼尖叫的鬼面。同一时刻,容镜一行突的察觉到脚下的地面似乎在发烫,他们低下头,瞧见那献祭阵法的纹路正不停地闪烁,紧接着那血红的印记便从地面一点点升了上来。

“齐天等不及了。”司流眯起眼眸,“我还以为他真的蠢呢。”

他浪费了两条手臂去拖延阵法的开启,齐天也乐得应付他,本以为是齐天上当,但现在看来,他其实很清醒。他愿意浪费时间来应付他们,估计是觉得阵法开启就在一瞬间,而且玄天观的逢汜等人被完全控制在龙脉心脏处没法离开。

所以才敢肆无忌惮。

“现在该怎么办?”段旬问道。

短短时间内,他身为一只大鬼都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挤压感。再看那群年轻的道士们,在肉眼无法察觉到的范围内,无色的丝线正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架势钻入他们的身体,一种突然而发的疼痛令成员们的脸色微微苍白起来,更甚至,他们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竟然一点点朝着阵法的正中心而去。

“奇怪,我怎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腿了?”

“我也是,我明明不想走过去的!”

“我的手,我的手动不了了!”

仓皇失措的惊叫下,恐惧开始无声地蔓延。

池白一行同样遭受影响,眼见着他开始往正中心移动,容镜咬了咬牙齿,他低头看着正不听他使唤抬起的那条右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紧接着猝然睁眼,漆黑的眼眸印出黑金幡旗,刹那间阵法外风云涌动,黑金幡旗突然拔高,巨大的幡旗宛若一座大山笼罩,试图将献祭阵法顶穿的同时,无数黑芒从中钻出,化作绸缎勾住了每一个试图前行的成员的腰或者腿。

容镜咬破嘴唇,大喊一声:“收!”

嘭!

黑色绸缎猛然绷紧,往后一拽,所有即将靠近献祭阵法中心的成员都被这狠狠一拽给拽了回去,噼里啪啦地倒在地上。

“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齐天冷眼看着这一幕,再次伸手。

他设下的献祭阵法比起容镜的那个护身阵法大上不止一圈,现在献祭阵法一点点收紧,很快就缩小到了与护身阵法差不多的大小。

齐天的嘴角翘起一个阴沉的弧度,他道:“现在,就让你们知道玄天观的阵法与我的阵法相比,差距到底有多大!”

咔啦。

献祭阵法再度缩小,竟然呈挤压的姿态困住了护身阵法。随后,破损的‘咔啦’‘咔啦’声音接连不断,那好不容易挡住血雾冲撞的屏障在此刻竟然被生生地给挤爆了!

成员们见状,心中着急却无可奈何。

虽然容镜使用黑金幡旗将他们都拖到了‘安全’的地界,但他们的身体依旧受到不明力量地掌控,根本无法再为护身阵法添力,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阵法破损。

到时候……他们可就真的要成为齐天的祭品了!

护身阵法上的裂缝越来越多,终于在几秒钟后的一声‘嘭’后,彻底炸开。无数浅金色的碎片哗啦摔落至地面,在与地面上的红痕触碰到之际,被红痕吸收,什么也没剩下。

容镜一行脸色骤变。

“还有下辈子的话,记得离玄天观远一点。”齐天的口中说出‘善意’的提醒,但却将嘲讽意味给拉满。

献祭阵法彻底开启。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身体被强行拆开的疼痛。

“啊——”

尖叫和闷哼四起,容镜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要被拆成很多份。

他垂下眼眸看着黑金幡旗,牙齿咬住嘴唇,血腥味很快溢入鼻腔,脑海中的思绪即将被疼痛占据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底想——

祖师爷不是说他来南陵这边不会有事的吗?

他都快死了,这也叫不会有事吗?

他要是真死了,变成鬼也找到祖师爷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乱糟糟的想法又很快窜到了谢长时的身上,也不知道谢长时现在怎么样了,谢长时要是知道他死了会不会很伤心啊,他当初还给谢长时画了好多大饼,说他们有很长的以后呢。

结果,他要食言了。

一滴血从容镜的身上掉落,又很快被阵法吸收。

而后,阵法更是从容镜的伤口处疯狂剥夺他的血液,容镜的脸在一瞬间白得堪比冬日里的雪。

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出现一层一层的虚影。

就在容镜浑身脱力,双膝跪倒在地时,低沉的嗓音突然在他耳侧炸响:“齐天,受死!”

金光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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