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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在眼里。然而只要一想到颜惜宁豁出性命护他的场面,他依然心惊。

严柯欲言又止,过了一阵之后他叹道:“主子,王妃真的爱惨了您。您以后对他好一些吧。”

姬松抬头直视前方:“我知道。”

之前他总想着,自己不喜欢颜惜宁就不要去招惹他,不给他希望就行。可没想到颜惜宁为了接近他那么费心费力,先是打动了严柯他们给自己送吃的,又是想尽一切办法吸引自己到闻樟苑,现在为了自己,他连命都不要了。

说不动容是假的,在颜惜宁没进容王府之前,他们两从没见过面。颜惜宁对他的好来得太猛烈太突然,他一直觉得不对劲。

可就像严柯说的那样,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颜惜宁真的好爱他,这世上有情人不应该被辜负。

姬松轻声道:“他为了我能奋不顾身豁出性命,我确实不该对他那么冷漠。”

严柯这才露出了笑容:“王妃若是听到您说这话,一定会非常高兴!”

颜惜宁确实很高兴,他一醒来面前就堆着小山一样的笋子。瞧瞧他拔的这些小嫩笋,虽然品种不同,粗细大小也不一样,但是它们都散发着同样清香的气息,闻起来令人身心舒畅。

王春发本来被严柯命令守着王妃,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和王妃一起坐在了笋子的海洋中和王妃一起剥起了笋子。

颜惜宁剥笋子很有一手,他手中捏着一柄薄薄的匕首,用匕首在笋衣上纵向一划再轻轻扭两下,笋衣发出悦耳的咔咔声。三两下间,一只青白色的嫩生生的笋子便出现在了一侧的箩筐中。

姬松进门的时候以为自己会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颜惜宁,可是当他掀开帘子的时候,却见颜惜宁赤着膀子腰腹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坐在笋堆中笑得龇牙咧嘴。

姬松:……

他抬头看了看严柯,说好的打得有点狠呢?这不是活蹦乱跳吗?

严柯清清嗓子:“王妃,御医说您重伤未愈不该下床。”

颜惜宁嘿嘿笑着:“躺着多无聊啊,王春发又不许我去拔笋,我只能剥笋过过瘾。松松,你回来啦?要一起剥笋吗?”

姬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过了许久后他长叹一声:“你竟然还想着去拔笋。”

他们刚遭遇了刺杀啊,颜惜宁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颜惜宁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挺想去的,但是一想到可能会有刺客又有点怕。所以……如果我们明天去拔笋的话,多带点侍卫好不好?”

严柯背过了身,他肩膀抽抽强忍笑声。姬松无奈道:“明天应该不能拔笋了。”

颜惜宁愣了一下:“哎?为什么?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吗?”

严柯解释道:“主子和王妃遭遇了刺杀,圣上大发雷霆,今年的春猎已经取消了。今天傍晚大家就会散去。”

颜惜宁遗憾极了:“啊……”山中还有好多野菜,他还没来得及摘就得回去了。

算了,反正他也摘了不少野菜,他和白陶两人肯定吃不完。做人不能太贪心,点到为止比较好。

姬松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颜惜宁,缠了绷带之后纤细的腰身更加明显了。姬松看着他的两条白胳膊心里有淡淡的不悦,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注意形象?虽然是男人,可哪好歹是他的王妃,怎么能这么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姬松对王春发使了个眼色:“给王妃披一件衣服。”

裹了一层纱布的颜惜宁一点都不热,他刚想拒绝就见姬松眼神不太友好,于是他讪讪的挠挠脸披上了外衫。这时候他才想起了正事:“对了,那些刺客为什么要刺杀你?”

姬松垂下眼眸语调低沉:“想必是想除掉我后搅乱朝局吧。”

颜惜宁感慨道:“朝堂水真深啊!”还是闻樟苑好,清静自在。他想回去了,白陶小松还有家里的鸡鸭鹅一定想他了。

第二十九章

35.入住闻樟苑(上)

说是傍晚时分要拔营,可是颜惜宁剥完了大半的竹笋后他们还没动身。山区白天温度还挺高,到了傍晚时分就降温了。山风一吹颜惜宁感觉有点冷还有点困,他打了个哈欠:“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好困啊。”

姬松见他面色潮红,伸手一摸他脑门后,这位话不算多的王爷眼神一凝:“严柯,去请御医。”

颜惜宁傻乎乎的抬手往自己脑门上摸去:“啊?我好像有点发热。”倒在床上的时候他挺委屈,他体质也不算差,怎么挨了几拳就娇气了呢?

姬松坐在床前对颜惜宁说出了他思考了许久的话:“回到王府等你身体恢复之后,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让严柯他们教你习武。”

颜惜宁昏昏沉沉的脑子有了片刻清明,他双眼一亮:“真的么?”姬松怎么突然之间让他习武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姬松替颜惜宁掖好被角:“这样将来你遇到紧急情况,至少能有抵抗的力量。”

而不是傻乎乎的用自己的身体当沙包任人宰割,这一次他们两能化险为夷,可若是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就没这么好运了。

颜惜宁感动极了:“松松,你对我真好!”

每次看到严柯和王春发他们展示身手,颜惜宁都羡慕得不行。没想到他竟然有机会能习武,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好好练习他也能成为飞檐走壁的高手?

看到颜惜宁这么雀跃,姬松心中的愧疚之情深了几分。他对颜惜宁难道真的很差吗?只是让他习武,他就开心成这样?难怪严柯和冷俊平日都为颜惜宁说话,原来真是旁观者清。

姬松认真的看着颜惜宁的双眼:“我字容川,以后你可以唤我容川。当然,如果你想继续唤我松松,也是可以的。”

颜惜宁没有去想这里面的含义,他开心应了一声:“嗯!好!”他还是觉得叫松松好听,多亲切啊。

喝了药之后颜惜宁沉沉的睡着了,什么时候拔营他毫不知情。他只知道醒过来时,他已经换了地方。他躺在结实的大床上,身上盖着华丽锦缎制成的被子。

颜惜宁懵逼的看着上方,他这是在哪里?好像不是帐篷,也不像闻樟苑。这时他听到屋中有人在低语,循声看去,只见床前不远处立着一张屏风,屏风后隐约有人影晃动。

房中浮着淡淡的熏香味,和姬松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再看看整体的布局结构,颜惜宁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里难道是姬松住的听松楼?

姬松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怎么突然把他安置在听松楼了?

不行不行,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听松楼不只是姬松居住的地方,更是他办公的地方。要是不小心被他听到了什么机密,他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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