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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
一旁的祁望霄见状,也悄悄放轻了自己在笔记本上处理文件时的敲击键盘动作。
温暖宽敞的车内一片岁月静好。
但在这辆suv的目的地,奥委会指定的赛前训练岩馆里,负责蹲守运动员赛前训练的媒体记者们此时几乎个个都是愁眉苦脸。
“我看不会有人来了!”
有人把摄像机往外壳湿漉漉的包里一收,一脸怨气,“这么大的雨,除了我们这种住在附近的,还能有谁来?”
“是呀,雨太大,比赛还有好几天,我看今天不会有人来了。”
“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我看,我们直接回酒店休息吧。”
唱衰的论调弥漫在蹲守的人群里。
哪怕知道余曜有可能会出现,望着门外让人仿佛置身于洪荒之中的如注暴雨,绝大多数记者都打了退堂鼓。
“算了算了,回酒店吧。”
“诶,你的伞借我蹭蹭!”
“打什么伞,你不是穿了冲锋衣吗,把帽子戴上就行。”
“不是谁都跟你们一样不需要打伞的好不好,至少我的设备器材都需要伞!”
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如热水般滚了又散,一大清早就匆匆来蹲人的媒体记者转眼就散了七七八八。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选择了放弃。
临街二楼的咖啡卡座里,《点岩》周刊的记者计航就正在摆弄自己的直播镜头。
因为迟迟没有运动员出现,直播间里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小猫三两只,不少还是攀岩的骨灰粉,在弹幕里嚷嚷要是余曜一直不来的话,让计航带着他们去逛逛这家岩馆。
计航一一好脾气地应下。
只是在弹幕不断催促时,还是忍不住分神望向空无一人的街道,一再坚持:“再等等。”
【还等什么】
【这都快中午了,小鱼不可能来了吧】
【雨越下越大了,其他运动员都没来,小鱼前一阵赶趟儿似地参加了一堆比赛,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弹幕看上去有理有据。
但不知为什么,计航就是莫名觉得,谁都可能会不来,但余曜一定会来。
这种坚信没有依据。
计航只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h省选拔上见到余曜时,那个名不见经传被所有人忽略,却给全体观众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和惊喜的鲜亮少年。
他也一直关注着余曜的成长之路。
和这些年遭遇的种种困难相比,倾盆的暴雨算什么,根本就不可能阻挡余曜赶来岩馆备赛的决心。
计航心里这样想,却不好明目张胆地替余曜立flag。
他只是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安抚着弹幕里越来越焦躁的气氛,想要在少年出现的第一时间,捕捉到以天地暴雨为背景的,少年一往无前地出现在岩馆前的现身照片。
但弹幕里的不耐烦还是满到了溢出屏幕。
右上角的观看人数不断减少。
就连摸过来想要远程关注的同行都失望地退了出去。
【我们去逛岩馆吧】
【主播,再等下去,小鱼也不会出现的】
【哎呀,这么大的雨,小鱼不可能会来的啦】
稀稀拉拉的弹幕不断飘过。
计航甚至收到了远在国内的主编发来的消息:“不用等了,f国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雨,就算是为了安全,华国队也不会让余曜出门的。”
二楼的一扇窗户在此时被大风吹开。
系着黑领带的服务生手忙脚乱地从咖啡吧台出来去关窗,短短几秒的功夫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这雨也太大了!”
头发微卷的年轻人摇头晃脑地对全场唯一的客人笑着抱怨。
计航的心都凉了半截。
算了,可能确实是天气的缘故。
计航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打算把支架卡住的手机拿过来,到岩馆的内部走几圈,也好给这一次的直播留一个圆满的收尾。
但还没等他将手机从支架取下,一阵尖锐的刹车声骤然响起。
难道——
计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举起支架,快步走到栏杆边。
低头时就见一辆车身线条粗犷,充满了力量感的suv轿车打着刺眼的白灯,一路穿破重重雨幕,精准无误地刹停在了一楼岩馆的正门口。
【这车帅气!】
【这么大的雨居然真的有人出门】
沉寂半天的弹幕一下热闹起来。
计航的心也怦怦怦地重新急促跳动。
难以言喻的第六感一刹那袭上心头,他顾不得解释,举着支架就从旋转玻璃楼梯一路小跑来到了岩馆大门口。
【主播怎么了?怎么突然跑起来了】
【啊啊啊,该不会是小鱼来了吧!】
直播间仅存的观众们惊喜地敲动着键盘。
suv的车门也在此时被骤然推开。
“砰——”
轻微的一声响,一朵足以容纳两个人的大黑伞如花般盛放在声势浩大的雨幕中,溅起一片片水花。
来人的面容被遮挡一瞬。
但等伞面再抬起时,计航的摄像头屏幕里就出现了一张所有观众都耳熟能详的俊秀脸庞。
弹幕静默只一瞬,瞬间爆炸!
【啊啊啊啊啊】
【是余曜!】
【他居然真的冒着大暴雨来岩馆了!】
仅存的观众们敲打出成千上万的气势。
计航激动地屏住呼吸,手一抖,少年撑伞走进岩馆,背后是漫天盛大雨幕和投射出两道白炽光柱的suv汽车的照片就出现在他的手机相册里。
计航不用想都能猜到,这张故事氛围感拉满的照片一经上传,一定会为他们周刊吸引来难以想象的巨大流量。
但此时比发图更重要的是搭讪。
计航兴奋地在心里感谢了下那些没有坚持到底的同行,拉拉领带,鼓起勇气上前自我介绍。
“你好,余曜,还记得我吗,我是之前采访过你的记者,《点岩》周刊的计航。”
计航很聪明地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
他是在h省选拔赛时采访过余曜,但那已经太久远,倒不如把话说得含糊些,说不定还能引起被采访对象的回忆和注意。
余曜也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停了下来。
那双清凌凌的琥珀色眸子如同一面照彻人心的镜子。
计航莫名心慌一下,又很快打起精神,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马上就要比赛了,请问一下,方便我作为随行人员记录一下你的备赛训练日常吗?”
计航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但不厚脸皮的人是当不了记者的!
他边维持着和善笑脸,边绞尽脑汁琢磨要怎么跟眼前人拉关系,怎么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
见余曜一直没说话,还以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