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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出一副前辈的架势,领着人逛完一圈温室,回来发现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一个包裹。
严荻的字太过潦草,江时温辨认得心烦,直接拨了电话,“解释一下?”
“我不是写了使用说明吗?”严荻被吵醒,也没好脾气,“气味模拟机或者加湿器或者香薰机都可以,按上面标注的比例掺水配好,把东西往机器里一倒,开关一按,不就完事了?”
江时温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江时温不是很想联系季杊,所以就自己研究。
其实没什么好研究的。
就像严荻所说的,操作很简单。打开开关后,被子一扯,闭眼睡觉就好。
至于成分是什么,作用是什么,为什么寄给他,江时温不愿去想,只是搬出人才公寓后,把徐程送的捕梦网还给了他。
但连标准化的药物都时常不见效,何况是严荻新研发的药剂。
江时温半夜爬起给对方发去差评,严荻乐得记录疗效反馈,重新迭代了一轮。
江时温闷着气,坐在楼梯上和季杊抱怨时都带着愤愠。对方很耐心地听完,而后,电话那端再次安静。
这段只有电磁的白噪音,是季杊留给江时温的空白。
江时温知道对方在等,在等自己主动问。
次数多了,甚至生出了盲目自信。他猜想自己如果开口,对方一定有问必答。
也因此,始终没有开口。
江时温仍旧分辨不出季杊在分开前的过往里,于他究竟有几分真心,还只是为了某些事情顺利进行。
或者他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因为季杊始终在等他。
直到送谢煦离开的那通电话里,江时温推翻自己的观点,季杊并非有问必答。
兴许是自己的问题过于刁钻,亦或是长久准备的,全是他有把握的考题。
“你烛光晚餐的标配对象,是不是只有我?”
因为许琰称季杊一直单身。
“……”
江时温皱眉,“为什么都挑我参与过的项目地点见面?”
季梣表示从未强定见面地点,反而都是季杊选了地方,再抛回给他。
“……”
江时温垂眼思考,“帖子是严荻写的吧?”
那浮夸的表达风格,怎么想都是他的手笔。
“……”
江时温抬头看着墙壁,“这些展厅里的画不是苏莞送的吧?”
新房里的各处摆设,或多或少,都带着两人见面场景时的影子。
“……”
江时温绕到了露台,“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手稿?”
眼前的庭院设计,是他读书时潦草的痕迹。
“……”
江时温走到玄关,翻着未拆的文件,“普洛干嘛非得建在那里?”
那片蛮荒,曾经是星夜下的背景。
要问的还有很多,可江时温也藏了一些无法诉诸于口的。
而电话那段依旧沉默。
然后,伴着各式嘈杂的背景音,戛然而止在空间里的脚步声中。
敲门声响起。急促且沉。
开门的动作却迟缓。
江时温来回看了几次猫眼,压下门把手后没有打得开,试了一次还是失败,才记起来门反锁了。
季杊看见对方垂着头,揉了揉他的头发笑话他,“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江时温还在为了连门都没开好的糊涂劲而生气,凶了季杊一句,“活该。”
对方应下,主动拦责道歉,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去转转。
江时温怔视了他一会,掰过他的手擦着自己眼角。
暮春,空气里很闷,很闷。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快到中央公园时,忽然,降了雨。
淅淅沥沥的。
24小时便利店亮着灯牌,有卖伞,他们却躲在滑梯下方的空间里。
黑暗中,攀岩石像是小行星上的陨石坑。凹凸不平的,只回响着雨声。
雨势渐大,空间太小,他们曲着腿,避免被雨水溅到。坐得也更近了些。
突然间,江时温有点犯烟瘾了。也突然想起,在季家见面时,身边的人低头借火,被烟呛了一下,来不及藏起的微秒。
他们之间太安静了,所以江时温起了话题。
“当初让你换一个,是真心的。”江时温总觉得对方在利用吊桥效应,“你每次都能找到我不堪一击的受力点,我也的确摇摆不定。”
“当初我说让你去标记其他Omega,是真心的。”江时温懂得发情热的苦,“季杊,我怕你会自残。”
“当初让你去找那个Omega,是真心的。”江时温清楚本能地吸引,“所以谢煦对我特别生气。”
还有很多个当初,江时温不太想都说给对方听。
季杊沉默太久,久到叶上的积雨坠地。
江时温甚至想开口指责对方故作深情,可他自己,怎么也谈不上回心转意。
于是换了个表达。
“那天说你眼光不好,也是真心的。”
“婚姻与感情,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包装精美的童话故事。如果只是单纯的情绪上的喜欢,那反而简单一些。”
“非要选,我最不想在一起的人,就是你。”
两个人磨合总要耗费元气,江时温也不相信他们拥有一叶障目的本领。
“季杊,”江时温碰了碰对方指尖,“我们再试试吧。”
话得轻巧,即是退路,更为了留有余地。
沉默太久,季杊的第一个发音全是哑,“好。”
因此江时温就又等了等。
云翳散去,清冷的嗓音却更加生涩,声腔里有隔开的空间感。
“江时温,”季杊说,“我想亲你。”
靠近时,江时温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味道,是记忆里熟悉的槐花香。
月出静谧,所以他们的亲吻也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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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章捉虫的小可爱;
鱼鱼的评论我都有看到,日常比心。
那个O的娃是高盛的(回忆篇出现的一个小配角);
第42章 真的
江时温的确没有药物依赖,兴许对气味执着。因此,后来严荻给他的药剂里闻起来从不单调。
而回到江家住,属于计划之外,望着天空露白,江时温垂眼想自己有些被惯坏了。
拉上窗帘,江时温让佣人拿了套江致的运动服给自己,围着自小生活的地方,一圈一圈地跑。
跑了几天,接到干洗店的电话,江时温买了机票回了B区。
这家干洗店他不常去,年轻店员的眼神毫无遮拦。
“污渍都清干净了,江先生检查一下?”
压下丢进垃圾桶的冲动,江时温提着衣服绕到季杊家里。
屋里亮着灯,玄关处摆着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