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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检测报告，”严荻不作延伸，反正调查的事情也轮不到他管，“不过，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让我两头传话？”
严荻没什么其他爱好，最兴煽风点火和戳人痛处。
“要我说，小江科员受伤这事，真怪不了他。隔离室里当着所有人面谈得好好的，而且那几个医疗Omega都已经等在门口了，是你自己把持不住……”
看见季杊脸色越来越差，严荻嗤了声，大喇喇地翘起腿晃着，勉强改口，“所以说，让你以后多做做信息素抵抗训练……诶，你别拉我…”
“咔哒”，大门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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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埋汰
第40章 醒来
江时温做了一场很不连贯的梦，强行串联在一起后，声音就变得很杂，但每一个场景骤然定格间，总是湿漉又狼狈。
再次醒来时，天微微亮着。
灰青色的霞光有些落寞地隐匿在云隙，屋里只点了盏落地灯，分辨不出是清晨还是薄暮。
反复的清醒与昏睡让他毫无时间观念，探着身去够床边的按钮，床侧压上一股重量，将灯罩晕开的昏黄掩在身后，替他按下开关。
清澈的机械女声流畅地报时，重复了一遍后，闪烁着光逐渐暗了下去。
房间里又变得安静，外头也听不见医务人员走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季杊问他，“在想什么？”
江时温半掀开被子撑着身坐起，“算了下我总共躺了几天。”
“彻底醒了？”
“嗯，算是？”
“感觉怎么样？”
江时温闷了一身汗，喉间发涩，“想喝水。”
客厅里医疗仪器已经撤走，江时温捧着杯子绕回房间，隐隐有光亮从书房里透出来，站在过道上看了会，回屋拿了套衣物去洗漱。
衣帽间和浴室连通的地方，立了一面宽幅全身镜，江时温往脏衣篓里丢了件上衣，抬眼看着身上的痕迹，直皱眉。
即便是梦也有记忆，何况是半清醒状态。
意识朦胧间，缠着季杊索取无果后乱来的画面跃于眼前，盯着浴缸愣了会神，江时温抱着睡衣绕去了一楼的淋浴间。
夜深，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已见底，江时温翻身闭眼打算继续睡，支棱两下还是去厨房倒了杯水。
书房的灯还亮着，江时温脚步顿住，折返去敲门。
推开书房的门时，传来烟花的声音，在季杊身后的腾起一片绚烂。
因为是新春的尾巴，江时温望着漆黑的天空，没有再等来第二道声响。
季杊还在书桌前看资料，也不知道熬了几晚了，分明自己眼下微微有些发青，还抬头问他怎么还没睡。
江时温窝在沙发上，“我才刚醒没多久。”
窗外呜鸣着刮起大风，屋内开着暖气，倒是温暖明亮。
书桌前额外还点着盏灯，季杊穿着休闲的棉麻居家服，干净清爽，暖黄的光线斜斜地照在侧脸，描摹得眉宇更温和了几分。
视线落在身上良久，季杊总要分心，干脆放下笔撑着手回看他，江时温输下阵来，挑挑眉伸手够了本书。
翻了几页也看不进几行字，心思不在这，脑子里自然塞不进东西。
难得季杊揉着眉心闭目养神，江时温存心打扰，勾到沙发另一端的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个脑袋和他说话。
有一搭没一搭地，多是江时温抛些话题，季杊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
关于病痛本身，倒是都默契地不提，彼此的态度早就摊开，拢不到一块，这会说了也没趣。
只是天色微亮前，江时温摸到手机，重新给对方补上了一段晚了一周的新年祝福，不等发送，眼皮已发沉。
轻声关上房门，季杊驱车前去赴约。
距离约定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许琰虽黑着脸，瞥向季杊时，却没多说什么。
许琰的高压之下，很快将季杊意外发情调查清楚。
“不能完全排除人为因素影响。”许琰语气里难得有几分迟疑，“酒店的后勤人员中，其中有一个，和你信息素匹配度很高。”
回程路上开始淅淅沥沥地降雨，一连下了几日，干涸了碎雨云，满溢了水泥地，终于止住了。
出晴后，江时温身体逐渐好转，懒怠了好久的骨头耐不住，拆洗了被子，抱到阳台晒。
准备收拢时，温室管理员打来电话。“小江啊，你后天下午有空吗？”
江时温翻了下日历，“有的。”
“是这样，中央公园有个儿童科普活动，需要讲解员，找了几个研究生都给推掉了，说那天要约会……”
江时温了然，“我可以去。”
冬天户外只剩光杆子树，小孩子又禁不住冻，然而专做对外展示的园区温室不比科研用途的条件好，本身就潮闷些，塞了一大帮人简直要喘不过气。
饶是这样，好奇心面前，叽叽喳喳地听完讲解，仍然缠着江时温提问。
江时温蹲下身，“不是哦，这种花多白色或淡粉色，没有其他颜色了。”
“可是我家里有蓝色、绿色、紫色、黄色，”小朋友比了一个很多的手势，“什么颜色都有哦！”
江时温也眨眼，“那是因为你们家的是假花，是工业涂料染上去的。”
“老师，我家里有这种灌木，种在院子里，特别香。”
“啊，这样啊，那回头你和妈妈说，记得找人把机器参数重新设定一下，它是没有味道的哦。”
“老师，”有小朋友很开心地炫耀，“我家院子里有那种树哦，你说什么时候能吃到果实呀？”
江时温笑盈盈地看他，“你说呢？”
“……”
……
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批，负责管理小道具的学生志愿者终于得空喘口气。
“艹噢，耳朵都吵聋了，这群小鬼也太可怕了吧？”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
另一个人摇摇头，“我觉得挺可爱的啊。而且，你刚才不也和他们玩得挺好的嘛？”
“饶了我吧，我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子，麻烦死了。”男生不屑，指了指准备离开的江时温，“你看江老师刚才那架势，估计也不大对付这些小崽子们。”
江时温脚步一顿，回头冷冷道，“如果你是累了而发牢骚，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你只是为了获得实习证明，后面几场活动，建议你把嘴闭上。”
许是天气好的缘故，园内人流量冲了个小高峰，长椅上都坐满了人。
离约定时间还早，江时温想了想决定买杯喝的打发时间。
咖啡馆挨着温室，几步路的距离。
日光懒洋洋地晃悠着，折过腊梅新冒尖的花芽，静静等待一场立春的雪，由着其压垮枝头上最末一片枯叶，裸着粗糙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