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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这一片并不是学校,在南院监管下,是以植物种质资源保护和植物研发功能为目的建成的实验林场,后以林场为中心扩建了两所大学,也就是H大与S大。林场由两所学校共同管理,监管严苛,除非课程项目需要才有学生进出……”
“……”
“……不久后,星政携科研所规划了中央公园,承接了仿真植物研发成果展示和居民休憩游览功能,但原生植物品种依旧由实验林场负责保存培育,位置就在我们俩住的小区后面的山头……”
……
学院入口景石边上的羽毛枫过了最盛的色彩,暗着叶色,江时温望着枯瘪的枝叶,敛下眼,“其他的,就记不太清了。”
非要深究,江时温对H大没有什么母校情节。也或许是因为太熟悉,从未停下来好好看一下风景。
人情又淡薄到本科毕业时,连同学聚会也没有参加。这几年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不是专业老师,就只有研究室的几个同门。
不管出于哪个原因,都使得这番解说词枯燥生硬的似从简介牌里扣出来般,听上去都没有半点感染力。
他自己也说得没趣,看了眼时间,“我先去实验楼了。”
江时温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季杊。
季杊拉住江时温,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眼底未褪的光彩,捏了捏他冰凉的指尖,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对方,带了点叮嘱,“等你回来。”
江时温抽出手。缠了两圈围巾,挡住了微微发红的耳尖,“噢。”
“咳,”谢煦清了清嗓子,“师兄,我带你去研究室坐坐。”
因为是周末,研究室没有其他人在。
他们研究室面积很大,院里仅有的几台设备都摆在他们这,中间甚至还摆了张茶台。平日里偶尔做外来接待,多数都是闲置的。
这会正咕嘟咕嘟烧着水,谢煦过了下茶具,准备给季杊泡茶。
“我不大会,师哥你凑活着喝哈。”
“客气了,我也不大懂行。”
谢煦清了清台面,从博古架上找出江时温说的茶,小声嘀咕,“是吧,也就江时温事儿多。”
“嗯?”
“江时温特意交代的啊。”谢煦埋头撬着茶饼,“想不到吧,虽然脸很臭,该有的礼数倒是都懂。我们这一批小孩刚来时没什么规矩,全都是他教出来的。”
即便是学校里,时常会与外部有项目对接,江时温真要发起狠来,人情世故比院里的年轻老师做得到位。
导师起初还总带着他,但见不得自己学生这么憋屈,让他甩手带带一众师弟妹们就行。
季杊扬着嘴角,想到对方与自己相处时的状态,倒也不怎么意外。
谢煦说话分了心,手上力度使不好,一撬全是些碎末,把茶锥往桌上一放,差点来了脾气。
季杊站起身,“我来吧,你先去吃饭。”
谢煦本意推脱,见季杊走到身边,不好再说什么,把位置让了出来。
很快,茶香氤氲开。
谢煦坐在沙发上扒拉饭,余光撇到茶台,突然起身端着盒饭去了走廊。
张楚老远从楼道走来,就看到谢煦歪头靠在门边,“杵这里干嘛?”
“净化空气,人人有责。”
“哈?什么玩意?江师兄要突击检查卫生了?”
谢煦懒得和她说,“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方案被否了,提前回来改呗。”边说着边挤开谢煦往里边走。
“唉,你知道吗,我又看到江师兄的黑帖了,说是再度出轨,哈哈哈,谢煦,恭喜你又被“绿了,听说这次对象是……”
谢煦戳着鸡肉块,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放下筷子追了进去。“你等等——”
听见脚步声,季杊稍稍偏过头,“师妹好。”
季杊刚闷了盏茶,白皙修长的手指抵着盖碗沏出清亮茶汤,抬眼间,茶气袅袅,柔和了眼梢。
张楚大脑当机,找不出任何措辞,挑着文章里的词往外蹦。
““漂亮猫猫”?”
季杊:?
*
刚从办公室出来,徐程就堵在了江时温面前,“怎么说?”
江时温甩着手里的表格,“让我填了呗。”
徐程像泄了气的皮球,“咻”地一下,蹲在了地上。
江时温提起膝盖,收着力,顶了一下他的背,“起来,挡着门了。里面人还要出来呢。”
不由分说地抬着他的胳膊,拉了起来,也不知道徐程哪里冒出来的犟脾气,手一挥,给拍掉了。
江时温又气又好笑,揪着徐程拖在地上的大衣角晃了晃,“沈老师都没怎么说,反而是你给我摆脸色?”
的确,沈华难得没有批评他,给江时温递去表格时,只是很重地叹了口气。
“想好调去哪个科室了吗?”
江时温摇头。
沈华给他递去一册资料,“回去看看吧,实在没决定好再来问我。”
“不管怎么说,动手打人是你的不对。”
江时温盯着空白的调剂表,心想自己下手轻了。
他打架的事,老早就在实验楼闹开了,事情传来传去,就变了味,外人口中磨个牙祭,身边人就不这么想。
那天徐程是在场的,一群人围在他们面前,“都看见你把周薇的报告丢进垃圾桶了,马上就是截止日期了,你是成了心想搞破坏吧?”
江时温低头观察着茶杯纹理,慢悠悠反问道,“是吗?丢垃圾桶了,捡起来不能用吗?你们既然发现了,不就是说明找回来了么。”
其他人没想到江时温竟然这么无赖,一个高个子冲上前,“喂,你TM——”
“别动手!”矮个头的人拦下了他,厉声道,“江时温,你只要道个歉就好,周薇她本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江时温抬眼,“我不呢?”
“砰——”椅子倒地的声音响起。
江时温提着矮个头的人衣领,猛地往地上一摔,不由分说地往朝他肚子扎扎实实踩了一脚,旋即对着下巴就是一拳。
“别——”徐程反应过来,连忙将江时温拉开,很快,又慢慢松手了。
江时温收回视线,勾着嘴角拖着那人头发往景观水池里摁,“班长,你这嘴不是很会说吗,继续啊……”
……
回忆起那日对视时江时温的眼神,等待处罚结果期间,徐程犹犹豫豫,还是约江时温吃饭。
赶上店庆,火锅店外排了大长队,徐程性子软,说话也似排队的人流要分几道弯绕。
江时温一入座就往清水锅里下着白菜叶子,“别想着问为什么,单纯看他不爽。”
“……我可什么都还没说。”
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徐程就往肚子里灌酒。虚的实的都是气,开口时也要蹦个酒嗝。
“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