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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这人道行不浅。
胜在他破罐子破摔，同样眯眼笑，“当然还有人为因素了，季先生要不考虑换一个？”
“换啊。”季杊不为所动，示意左侧的建筑，随口道，“那下周我们就去这里吧。”
是座新落成不久的中端商场，激光显示外屏幕跳跃着科技感。
江时温不接话茬，低头刷着手机。
过了两个红绿灯，江时温突然开口，“不去那里，那不是顾氏集团旗下么，还是去R商场吧。”
R商场是JS集团旗下的重奢商场。
江时温将手机抵在下巴，故作询问，“母亲生日，兄长理应多出点心意吧。”
季杊的母亲陆椋始终没有和江时温打过照面，托苏莞之口，借着生日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季杊眉宇间微微松动，猜他刚才是在搜着资料。
垂着眼微微咬着唇，半掩在暮色里，侧脸线条利落干净，周身透着疏离，是很认真严谨的姿态。
或许与他专业性质有关，也可能是他本来自身性格如此。
车停在了路边，半天没有动静。
江时温抬起头，“怎么了？”
季杊敛下眼，支起手抵在嘴边，“直走还是左转？需要你指下路。”
江时温看了看四周，才注意到是在学校里。
前段时间食堂周边施工，每次季杊送他回来都碰见不同程度的封路，本校学生也经常绕上几圈后分不清位置。
好在有标志物，江时温认出是在南操场背面，给季杊指方向。
“直走，然后前面第二个路口右转。”
未等车开到主路上，就传来篮球场的嘈杂声，之后便是季杊熟悉的路段。
沿着匍匐干枯爬藤的挡土景墙一路直行，在落满银杏的岔路口右转，就到了教职工住宅区。
说是教职工住宅区，实际上也住着不少学生，大部分集中在靠近商业街的新建小区。
江时温则住得偏一些。
绕过景湖公园，再爬上几个坡道，零散着些平楼，车子最好先在这里找位置停好。
沿街的小吃店子亮着立式招牌灯，这会正是热闹的时候，呛着油烟支着棚架摆着摊，会占去大半条道。
直到桂花路的尽头，喧闹声渐弱，空气里填充了些艺术分子，手绘白墙中夹杂着几栋风格迥异的独栋建筑，里头塞着些自娱自乐的文创店。季杊听江时温提过，都是他们学院建筑系的获奖作品。
一个围墙的距离，紧挨着的，就是江时温住的小区。
象征性地修着一个保安亭，休闲绿地里，因为老教授们晚练结束的离开，灯光也暗下几盏。
已是初冬，连着几天都在降温。
江时温将手捂在衣兜里，“这段时间我都比较空闲，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接触后就发现了，双方口中的忙，既是借口，也是事实。
“周五晚上吧，我周末需要拜访客户。”
“那到时候联系。”江时温踢着路上细碎的石子，“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江时温隐约听见有人喊他。
“这里！”
谢煦比划着扭腰器冲江时温挥手，“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谢煦下楼倒个垃圾发现没带钥匙，吹了半个小时寒风不说，偏偏踩着双人字拖，脚僵硬得走不稳道。
江时温跑去扶住他，嘴上不饶人，“你脑子怎么不一块跟着丢了？我晚上不回来的话，是不是直接冻死你算了？”
“你好到哪里去？”谢煦推开江时温系递来的围巾，“大冬天的，穿得这大衣薄得跟纸糊似的，从实招来，是不是又和那个季小帅哥去约会了……啊，打我干嘛。”
“你说什么在我后面？”
谢煦挨了一拳，吃痛得捂着后背，边嘟囔着回头，视线才扫到身后人的衣角，立马转了回来。“帅哥本尊？”
不说光线暗，江时温与季杊一前一后隔着也远，谢煦顾着和江时温说话，根本没注意到季杊也在。
见江时温点头，谢煦不光是脚趾头，尴尬地全身都僵化了，拿着钥匙就丢下江时温先溜了。
江时温犹豫着说辞，最后索性和跑路那人一样掩耳盗铃，“刚才那个人是我师弟兼室友，临时有事就先回去了，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季杊一直知道江时温有个室友，但是……
季杊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室友是Omega？”
江时温难得见他不掩饰情绪，提起险些蹭到地面的围巾，绕着暴露在空气里的脖颈，仔细裹了几圈。
即便闻不到信息素味道，季杊身上Alpha的压迫感也足够强烈。江时温心脏剧烈跳动，几乎出于本能地退了一步，挡在了单位楼门口。
“怎么了？”
看到他防御的动作，季杊有些沉默。再开口时，眼里也蓄着沉厉。
“他刚刚，释放了大量信息素。”
江时温顾不上许多，冲回楼上去问时，谢煦自己都没有察觉。好在不是发情前兆，应该只是面对季杊时，突然的紧张感导致的。
不管怎么说，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做好发情期的准备。
“谢煦，你的抑制剂呢？不是说已经可以买了吗？”
谢煦撇着嘴，窝在沙发里，“药品库在调货，我周一的时候去取。”
江时温喉间发涩，再欲说什么，手臂被人握住，是很重的力度，带着笃定感，像是要把他从什么当中拽出。
季杊看着他的眼睛，“我车上有通用的药剂，跟我去拿吧。”
季杊外勤时从公司里备了几支药剂样品，与市面销售的常规剂量相比要少很多，但应急用已足够。
再绕回停车点的时候，摊子都打烊了，月色下满着静谧。
江时温握着手里小小的抑制剂，嗓音也柔软下来，“谢谢。”
“也有我的责任。”
季杊关上后备箱，倚在车边，见他还低着头，淡淡道，“不过作为谢礼，到时候请我吃饭吧。”
“当然。你只管挑地点。”
江时温小心收起药剂，翻着兜里的烟，照例递给季杊一根。
指尖触碰时，江时温的手仍在微微发抖，比起冷，更多的是后怕。
“就你们学校吧，”季杊垂眼拨着火石，"不是说想换个环境么。”
江时温手里一顿，火舌却已咬住烟尾，很快，他的眼眸里也跳跃着细碎的星火。
他们站在半山腰，这个角度看去，勉强可以俯瞰小半个校园。
像是预告般，江时温抬手指道，"竹林后面，那栋红砖立面的L型建筑，是我们专业的教学楼。"
“很漂亮。”
季杊隐在暗处，看不大清表情，喉间滚动的嗓音却与字眼一样动听。
“……季杊。”
江时温摁灭烟头，“关于我和谢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