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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数据而复刻的结果,”老者道,“但只是单纯的复刻,其实是行不通的。就像你现在见到的那些,轻而易举就会被化雾弹消除。”

“您是指……机器人和机械人吗?”

“对。”老者说,“除非仿生人,否则机器人的意识得不到完全的体现。”

南安望着老者。

“但就算是这样,无论哪一派,现在都在搜索着另一半的数据。”老者停顿几秒,也看向南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南安思考几秒,缓缓道:“为了立场,或者说……利益?”

老者牵了一下嘴角,他似乎展望着未来的蓝图:“银铃如果能把这个数据合二为一,那么,整个世界就会彻底和机器融合。”

“到时候,人类不再变得弱小,我们能拥有更加坚硬的躯壳,而机器人也可以变得像人类一样拥有情绪,意识,还有行动逻辑,这一切都能变得更加美好。”老者一下拉住南安的胳膊,充满沟壑的脸部肌肉不断抽动,难掩眼中的兴奋:“这样的日子,我从加入银铃的那一天就想到了,我感觉,感觉——就快要实现了。”

南安没有吭声,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从老者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无数的人——艾纳,艾莉娜,维斯,还有那些变异的人类,拥有意识的机器人。

这些场景不断从眼前闪回,南安忽然意识到,玫瑰和银铃不可能和解,过去是,现在也是。

而那一半的数据,存在于玫瑰的数据,他也有了猜测。

——吉尔和他送到研究所的包裹,里面就是玫瑰城市所掌握的程序。

而他就是为了那一段数据,才会来到地球。

作为机器人,只要他找到这个包裹,那么无论是开普勒基地,还是银铃城市,数据就会合二为一。

那么到时候……玫瑰区域会变得怎么样?

林泽会怎样?

南安颤了一下身子,他抱着胳膊,努力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却仍在不停发抖。

就在这时,一杯热水放在他身边。

“布包里是什么?”老者转身盖上热水瓶,又问,“偷来的?”

南安摇了摇头。

“里面有我朋友送的通讯器。”他小声说,“虽然坏了,但是我想留着,就带在身边。”

老者嗤了一声:“坏了的东西,就该扔了。”

南安立刻摇头:“我不要。”

“你来到上水龙塘就该有这样的觉悟。”老者说,“就像我一样。”

南安听着眼眶又红了。

的确从之前被怀疑那次开始,他就走上了不能回头的道路,警务处的数据已经上报,研究所和基地都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为什么是他?

他只是一个小小机器人,连着绿洲都不想去了,只是想跟在那个人类身边打工而已,无论被扣工资,还是被他凶巴巴的对待,他都不会再发脾气了。

能不能就这样,让他回去见林泽?

这样想着,南安又抽了抽鼻子,眼泪像珠子一连串落下。他真的好难过,胸口闷着发慌,人类的情绪就像一座大山压着他,没办法再开口说什么。

南安哭泣了一会儿。

隔了十几分钟,他像是害怕泪水打湿布包,于是松了松手,而在这时,他的手臂被谁拉住了——紧接着,布袋的夹层露出来。

老者看了一眼通讯器,说道:“就是这个?”

南安抽泣着点头。

“不一定能成功。”老者从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修理的仪器,“先试试看,看看能不能让你重新联系上那个朋友。”

作者有话说:

林泽就快回来了,今晚会整理大纲,下一章明晚六点见——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为什么要这样做?

南安看到老者拿出很多工具。

那些布满铜锈的镊子, 螺丝刀,铬钒钢全部装在一个透明盒中,也有着银铃花的标识。除此以外, 还有一个磨损的痕迹,依稀能见到「库里尔」的字样。

咯嗒一声, 盒子被老者打开。

他拿出一把螺丝刀,撬开了通讯器的外壳, 复杂的线路和铜丝露出来。

“摔坏的?”

“嗯。”

老者没说什么, 他拨弄着通讯器里的铜丝, 偶然间,会有那么一两点的红灯冒出,老者却置若未闻,手上的操作没停,偶尔让南安帮他就打下手, 从盒子里拿工具和替换的零件给他。

等到最后,连着闪烁的红光都没了。

“摔得够厉害。”老者拿螺丝刀一点点把芯片板卸下,“谁送你的?”

南安抹着眼泪, 小声抽泣:“一个好朋友。”

老者嗤了嗤:“朋友?你哭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情人。”

南安茫然地眨了眨眼。

“情人?”

“嗐,都是俗套玩意儿。”老者把新的铜丝和电线换上,像在咕哝,“那种爱的要死要活还非要留点痕迹给对方,离别了还恋恋不舍,我看都是闲的……”

南安并不理解这个是什么。

但按老者说的,似乎那些他和林泽又经历过, 能一一对应起来。

老者没再说话, 于是南安趴着桌角看着他, 蓝紫色的灯光顺着雨雾透进来,淌在通讯器上,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响,黑色的外壳被重新安装上。

“先充电,等到频率稳定再试试看。”

南安小声:“谢谢您。”

“不用这些客套话。”老者往地上啐了一口,把工具重新收回去的时候,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安,“今晚就先睡在这里吧。”

“可以吗?”

“柜子里有被褥和枕头,饿了自己去公共厨房,右侧柜子里还有半罐茄汁豆。”

南安应了一声。

就在他去拿被子,然后抱着枕头晃晃悠悠时,一条毯子从另一侧扔过来:“用这个打地铺。”

“谢谢您。”南安还是重复了之前的话语。而这个老者依旧是在轻嗤,他盖了一条薄羊毛毯,带着酒瓶靠在窗台的位置,一声不吭地抽烟。

烟雾迅速在整个房间铺开。

和研究所那会儿一样,南安铺好床铺,拍了拍小枕头上的灰尘,然后抱着枕头,沉默不语地看着面前抽烟的老者。

一旁的通讯器滴滴作响。

隔了半晌,南安问:“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见老者的视线过来,他指了一下修理盒:“库里尔是谁?”

长久的沉默。

老者没有回答,像是回忆到什么,又猛抽了几根烟。

就在南安觉得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就听他慢慢说:“这是我们家族的姓。”

南安微怔:“库里尔吗?”

“嗯。”老者应了一声。

南安听闻陷入思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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