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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无所谓,早就没有世俗的欲望,也没有激动难控的时刻。

却偏偏……

将夜睡梦中,眉头都是皱的,喉咙里偶尔溢出梦话。

“师尊……别……不要……”

连梦中都是被他折腾到受不住吗?

云谏抿了抿唇,一下子竟有些慌了神,他不知道等将夜清醒后,将夜会怎么看待他,而他又要如何做才能让将夜还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

沉默到后来,云谏头一次生出了想逃避的心态。

却因望着少年脆弱的脸颊,而不忍于心。

他情难自控地垂首,在少年的额心轻轻落下吻,却被梦中少年一个本能的躲避而慌了神。

云谏愣住,指尖不知不觉收紧,扯裂了给将夜擦拭身体的布巾。

眸色忽深,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昨夜的旖旎,从少年情难自禁,到后来被他欺负,又沙哑着嗓子哭着要……

云谏蓦垂眼睫,不去看,唇边浮现一道极讽刺的笑。

他深吸一口气,推扉走出。

在水榭之外里三层外三层地设下结界,这结界与之前的不同,这一次是连将夜自己都走不出去,就像是真成了一只笼中雀,被困囿于温暖的恶兽巢穴中。

在将夜眼中,一贯孤冷绝尘,良善和顺的师尊,此刻竟是怀着将他囚禁于此的肮脏心态,而昏睡中的那个人对此一无所知。

夕阳西沉,天色渐暗。

云谏将一身揉皱的衣袍换掉,再次踏出神隐峰,下了云缈山,直奔山下城镇的翠微苑而去。

自将夜为他剖魂,他的神魂缝隙中纳入将夜的神魂后,神隐峰对他的禁制就薄弱很多,那处弱水寒潭很多时候根本没意识到离开神隐峰的是云谏。

因此,短暂骗过禁制,偶尔下山并不受影响,修为也不会被压制。

云谏戴着兜帽,并无人认出他,他是来找柔芷的,昨夜他就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支羽,因此在诺大的楼船上也没费什么劲就摸到了柔芷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的时候,正遇着柔芷冲身边服侍的下人发脾气。

“都说了,我不喝!我不喝这些药,你让嫲娘过来,你让她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下人被欺负地有些可怜,颤颤巍巍道:“可是,嫲娘说,那些东西你不能再用了,折寿啊。”

“不让用?!那我怎么维持这张脸?啊?还不如让我去死了!”

“滚!滚啊!一点用都没有!”

谁也想象不到,恩客面前温润如玉,柔和纤弱的皎洁白莲,在人后竟是这个样子。

那下人是个小姑娘,禁不住这般凶恶的骂,哭着鼻子抽抽噎噎地捂脸跑了出去。

云谏推门走进去,柔芷的气还未消。

“都说了!让嫲娘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你听不懂吗?”

他凶了人,又不见对方动静,只听见脚步声靠近,柔芷坐在妆镜前抬起脸,蓦然看见兜帽下的那张令他惊惧的面容。

他大叫一声,直接从凳子上摔下去。

这种浑身觳觫,险些昏厥过去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因昨夜被他抛入水中而产生的惧意,就像是……因为其他什么更恐惧的原因,而惶然不安。

“你……你来做什么?我……我没有对将公子不利,我只是一个伶倌而已,我……”

云谏掀眸冷漠瞧他。

柔芷那双与他极其相似的桃花眸惊慌失措,狼狈不堪,昨夜还漂亮白皙的脸蛋,此刻却半边糜烂,似被虫蚁啃咬过,又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疤痕,丑恶至极。

哼,不过是个劣质仿品罢了。

意识到云谏盯着他脸看,柔芷蓦然慌张地捂住那腐烂的侧脸。

原本自持美貌而傲然风情的眸中,只剩下狼狈仓皇的躲避。

“别看!你别看我!!”

云谏没什么兴趣瞧这张腐烂半截的脸,更恶心于那双桃花眸,心底甚至生出了要将其生生挖掉的恶念。

他撇开眼,冷声道:“昨夜那些酒……”

“是嫲娘特意送来的!不管我的事,这楼里的客人大多都喝了,里面没毒!”柔芷忙不迭解释。

云谏眯了眯眼,又问:“那壶不知春中加了什么?”

被发现了!

“没……没什么。”

云谏脚步缓缓靠近,居高临下看着狼狈跌地的人,足下云靴缓缓压上柔芷纤细弱骨的手背。

一字一句道:“说实话。”

足尖一用力,柔芷吃痛一声,冷汗渗出。

他娇养惯了,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就算平日有些客人带点施虐欲,也会因为他在床上楚楚可怜的模样而怜惜他,绝不会对他动粗。

又想着春楼里的东西大家都懂,不至于如何怪罪,他不隐瞒也没事。

于是疼地直喘中,还是说了实话。

“只是一点点春药,对身体没什么伤害的,仙尊你放过我,我不过是个春楼里的伶倌,又能害得了谁呢?”

“哦?是吗?”

“就算你知我是修仙之人,为何不喊我仙君?「仙尊」这个称呼,是谁教你的?”

“呃……”云谏抬起脚,在柔芷还没缓过神时,以脚背勾起那张令他不悦的脸,他问:“那这张脸呢?这张脸,你从哪儿弄来的?”

“还有……这双眼。”

作者有话说:

昨天的还没完,补上了,天上飘的云都看见了吗?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狠狠怜爱

将夜壳子里本来的那个魂灵竟爱慕他!

因着是春楼, 楼船里每间房的隔音做的都是极好的,柔芷痛骂之下,那被他弄哭的小姑娘出去后就没再进来。

因此, 门一阖,这间房就成了他无法逃出的深渊。

将夜对云谏的温润滤镜从来都是不准确的, 而那些不了解云谏的人只觉得他高高在上,对什么都冷淡, 稍微熟悉点他的人才知这个顶着漠然皮囊下的人骨子里是疯的。

正如他此刻踩在柔芷的脚背上, 足尖一碾, 便踩出了嘎吱作响的骨骼碎裂声。

任是柔芷再怎么喊叫,哪怕是声音穿透了门扉,被外面路过的客人听见,也只会觉得这间房内的人玩的挺开。

豆大的汗珠滴了一地,柔芷疼得近乎快昏厥过去。

他知道自己不说实话, 眼前这个骨子里病态的人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

他还是松口了。

他说:“我以前不知道这张脸是你的。”

昨夜他被燃情药折磨地意识恍惚,直到被丢入湖水中又被人救上来后才意识到自己这张脸确实脱胎于眼前这个人。

他战战兢兢, 惶恐至极, 但维持这张脸效果的药已经被嫲娘收走了,好似顶着丑陋破碎的面容就能保住他一条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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