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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灵活;所以赫连恒才不惜让江意花重金,拿到天都城的布防图。
本就不多的轻骑队,再拆成两股,此刻便变得更加灵活了。
若是有人能飞天遁地,此时在天都城的上空往下看,便能看到两支骑兵呈对称之势往天都宫走。但他们并非走最近的路,而是东拐西拐;天都城的大批巡值兵正扑向他们,他们却能在关键的位置转向更安全的道路,就这样不断逼近天都宫。
天都城四四方方,东南西北的道路修得完全对称;天都宫亦是如此,宫门与宫门几乎都是一样的布置,一样的正对方位。
赫连恒奔向北北宫门,宗锦则去往南宫门;按照布防图上所绘,南城门是防御最薄弱之处,只因为此处设有祭台,专供皇室在节庆之时,展现与民同乐的心胸。平日里这祭台是不可开放的,禁卫也只能从两旁侧门出入,不能像随意出入祭台高楼。
宗锦带着人,马不停蹄地朝南城门而去,沿途避开了所有的追击过来的禁卫,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很快那祭台便出现在他眼前,他举起丛火,大声吼道:“杀!!杀进去!!”
祭台两边,皇家禁军鱼贯而出,向他们袭来。
然而宗锦就像是没看见他们般,直直往祭台的正门冲。马儿迈上阶梯之时,他闭上了眼;只听得一声战马嘶鸣,他和他身下马就这么以身为刃,撞开了祭台华丽典雅的门。里头的佛像祭品霎时被掀翻成一片狼藉,轻骑队硬闯过去,须臾不停,再冲破连结天都宫的门,就这么闯进了天都宫中。
真正的作战此时才开始。
“跟我杀——”宗锦呐喊着,狂奔向宫中长廊。
这次不再是闯入而已了,轻骑队各个持刀,将沿途那些还未反应过来的禁军杀得手足无措。
另一头,赫连恒与他几乎步调一致,到了北宫门。
这里没有祭坛,有的是实打实的宫门。
男人张弓要再试试硝石箭的威力,怎料宫门城楼上,有人忽地跃下,重重落地,双脚踩在北宫门前的石板地上,激起水花无数。
马竟都被这动静吓得扬蹄,赫连恒不由地收了手。
狂风遽然而来,吹得雨幕斜出轮廓;对方一人而已,手持长刀,潇洒伫立。
“赫连恒,”那人说,“好久不见。”
“确实,”赫连恒竟勾唇浅笑,“我还以为你已经死无全尸了,赫连家的叛徒……北堂列。”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人之阵(下)
“话不能这么说,主上,”来人正是重伤才愈的北堂列,或者说左丘昱,“我到底没有帮着别人害你。”
“那你现在站在此处,莫非是来帮我领军的?”
北堂列缓缓抬起手,刀尖对准了马上赫连恒,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凝重:“我是来找你寻仇的。”
“哦?”
“我左丘氏,遭奸人算计,被赫连乘虚而入,夺我封地,灭我族人……这仇,我是一定要来报的。”他一边说,目光一边在赫连恒身后的轻骑队里搜寻着,“皇甫确实要我为他所用,但我不愿。我左丘一族也是受千代皇室诰封的诸侯,怎可为他人座下奴仆。”
“你倒还有几分体面。”赫连恒淡淡说着,丝毫不见怒意。
仿佛面前的北堂列,也只不过是赫连家万千敌人中的一名,并无特殊。倒是他身边,还负伤在身的江意,看见北堂列的瞬间便叫愤怒冲昏了神智,一夹马腹就打算只身冲上去,找北堂列讨个说法。
赫连恒太清楚,北堂列的背叛在赫连军所有人心中,都是不可饶恕之罪。
就在江意要冲出来时,他忽地抬高了声音:“全军行止,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闻言,北堂列依旧拿刀指着昔日主君,却轻轻笑了笑:“果然是赫连恒,虽非君子,却是男人。”
“过奖。”赫连恒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只是北堂,你赢不了。”
“那要试试才知道。”
北堂列说着,身后北宫门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露出里面乌泱泱的禁军。他再道:“皇甫淳命我率军于此应敌,说你若进了天都城,必定会往北宫门;皇甫淳虽然不讨我喜欢,可运筹帷幄,当真不输你。”
“然后呢?”
“赫连恒,你我之仇,今日要做个了断。我与你单独较量,若我输了,我身后三千禁军自当让出道,迎你进宫;若我赢了,你赫连家剩下的人要怎么做都随便你们……只赚不赔的买卖,你意下如何?”
“我亦知你是想,亲手为你族人报血海深仇。”赫连恒说着,竟潇洒下了马。
他没有拿他擅长的长弓,手里只有一把刀,同样缓缓抬手,以刀尖指向北堂列:“我给你这个机会,但今日不是你为左丘一族报仇,而是我为无香雪恨。”
男人再厉声下令道:“凡我赫连麾下,若我二人无人倒地,均不准动手!”
纵然他们再想群起而攻之,杀了眼前的叛徒,也无人敢违抗赫连恒的命令。
两个男人身穿战甲,手持兵刃,对望而立。也不知是谁率先迈出了一步,另一人的反应如出一辙,保持着进可攻退可守的距离,往侧谨慎地迈步。二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对方身上,空荡天地间,只剩下雨在肆无忌惮地下。
率先出手的是北堂列,他的脚在地上猛然发力,借着这一下推进的力量,挥刀砍向赫连恒左肩。
男人反应迅猛,不输他分毫,侧身一闪,如翩翩公子雨中起舞般,轻飘飘地躲过。躲的同时,赫连恒一抖右肩,手臂便发力带动长刀,刺向北堂列的胸口。北堂列一刀挥空,反抬左手,用手臂上的铠甲弹开赫连恒的刀尖;他右手一收,直接以肩为武器,重重顶上去,顶得赫连恒往后退了一步。这便是北堂列的机会,他再接一手反手刀,横扫过赫连恒腰腹处。
若换了常人,定会在被撞开的瞬间乱了架势;后面这一刀就必然接下,无法抵挡。
可那是赫连恒,是天塌下来也依然冷静自持之人。
他反应极快,竟瞬时以左手解下刀鞘,硬碰硬地拦下了北堂列的攻势。
短暂交手过后,二人同样选择退后,再度拉开距离;这一轮交手下来,竟谁也没有占据上风。
赫连恒却突然开口,说:“我见你先前在找人,可是在找宗锦?”
“!……”
“倒也不必找,他不在此列。”赫连恒莞尔,语气温和极了,“我怎会舍得他出生入死?”
“……拿宗锦刺激我么?大可不必。”北堂列话虽如此,手却明显地颤了颤,“你会为情乱智,我不会。”
“哦?是么?”
赫连恒做作地看了眼左手的刀鞘,补上一句:“这左右开弓的伎俩,还是宗锦教我的,着实好用。”
哪怕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