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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不走,我等你出来。”
“你若是拿着我的刀走了,我到时真会杀了你。”
“你走吧,我知道。”平喜嘟囔道,“要是不想帮,我何必告诉你他在这儿……”
景昭咽了咽口水,终于迈腿,踏过脂云楼的门槛。
他才刚走进去,红光与脂粉的香味就将他彻底包围,简直让人晕眩。小厮点头哈腰地过来,熟络地用着他们的话术:“这位爷,头次来我们这儿吧?我给您介绍介绍?喜欢怎么样的?今晚好些个美人都还空着呢……”
“你、你、你……”景昭提着气,腰杆笔直地挺着,神情也严肃认真,可就是脸红还口吃,“你们这儿、这儿,就是……我、我、那个我……我喜欢……白的,野的……”
小厮暗暗笑了笑,带他入座,沏上茶:“爷这边请,先坐坐,我这就叫倌儿们出来与爷见一见。”
等待的时间,景昭坐立难安。
他嘬了两口花茶,看看四周的声色犬马,一杯茶很快喝光;他又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倒茶时手都在抖。这并非害怕,而是尴尬——不知眼睛该往哪里看,不知耳朵该听什么。
片刻后,小厮领着三个倌儿停在他面前:“爷,这些都是白嫩嫩的,可有喜欢的?”
——没有宗锦。
他垂着眼,狠狠咬了口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冷静些,再道:“前两日我路过,见二楼有个白的,他呢?让他来。”
“哎哟,这可不巧,二楼那位已经叫人包了。”小厮道。
“什么?!”他倏地站起身,担忧和震惊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见他这副态度,小厮疑惑了,皱着眉想问话:“……爷这是……”
“客人是喜欢宗锦那样的啊,”忽地,二楼的回廊上传来声响,“可惜宗锦已经有主了。”
听见熟悉的名字,景昭当即抬头,就看见一个漂亮孱弱的倌儿,扶着围栏,正看着他。他急忙想问“宗锦去哪里了”,可话还没出口,那倌儿先开口道:“若是客人喜欢那种,不如让久容来伺候,定然比宗锦伺候得更好。”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他压根就不想到这鬼地方来做腌臜事。
景昭想拒绝,怎知他一举一动就像完全被这小倌预知了似的;对方在回廊上居高临下看他,突兀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小小的绸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汗。
那绸子上的花……是四棱纹!
这人知道自己是来寻人的!!
景昭立刻点头:“好,就你了!”
【作者有话说:很多人着急催赫连恒登场,虽然知道大家是因为担心宗锦,但可能有些读者是真的更想看赫连恒,所以稍微交代一下。《白给》的男主角是宗锦,并非双男主文;看过毛肚别的书的读者可能会比较了解,毛肚是受妈。在东廷这段悲惨遭遇是宗锦的个人经历,他要跨过这些考验。再者说,如果宗锦凡事只能靠赫连,自己除了惹祸什么都不会,相信大家也不会喜欢宗锦了。话虽这么说,赫连恒三五章就到了。
顺便一提白给不会有第五卷 ,第四卷就是最后一卷。作为大战前的最后一点剧情,希望大家可以耐心一点。
前段时间更新很不稳定,是因为身体原因,当然途中也有喜欢的游戏发售,抽时间去打了会儿。让大家久等了,给大家磕头谢罪。
【关于时间线】白给比较长,我这里简单理一下。去年的秋天尉迟岚死了,转生成宗锦。同时尉迟和司马结盟,司马太芙怀孕;朝见是正月中,所以那时司马太芙怀孕六个月。枞坂之战是正月末到二月末。现在是三月中。宗锦在进入东廷后养伤了约莫十天,景昭骑马边走边找十来天的功夫。中间对于时间的描述,也许会有些出入,但大体上是这样。白给实在是太长了,预计35w,现在54w,有bug欢迎大家提出,但对于毛肚写得没有那么严谨的问题也希望大家多包涵。
感谢】
第一百六十八章 采石场(下)
进娼馆就已经让景昭坐立难安,待他被小厮领着进了那倌儿的房间,他更是哪哪儿都不舒服,浑身上下似有一千只蚂蚁在爬,叫他不得安生。
那小厮热情地请他进门,再将房门边上挂着的铭牌摘下,还细心替他们合上房门。
内室里跟外头的风格也相差无几,灯笼纸都是粉色的,那粉光映照之下,什么都染上了层暧昧的味道。
倌儿——应该是叫久容——他看起来倒是很自然,身着浅青色的衫子,柔顺的头发被红绳束着尾巴,垂在脑后。久容提起茶壶,徐徐斟茶,朝景昭颔首,再抬手示意道:“客官请用茶。”
“……”景昭咽了咽口水,直言道,“你见过宗锦是吗,我是来……”“客官,先喝杯茶,慢慢长夜,久容会陪您慢慢聊。”
景昭也不笨,听他这话语,便知隔墙有耳。
他只能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快步走到桌前,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水一饮而尽:“……怎么才能聊?”
久容抬眼看了看门外,又垂眸道:“在这里,要聊也当然是榻上聊。”
“!”景昭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慌忙摆手解释,“我那什么,我不是那什么……”
谁知久容竟捉住了他的手:“……客官什么都无须想,只让久容伺候便好。”
自景昭进门起,久容的言辞便礼貌而暧昧,每句话都似在暗示;可景昭分明看得出,此人眼中无光,口不对心,根本没有丁点儿那种意图。
景昭思索着,一时犹豫便被久容拉着往床榻。
倌儿力气不大,但动作里透着股强硬,似是无声在说“你只管照我的意思做”。景昭被他推上卧榻,就见他自己也跟着跪上榻,松开两旁床幔的钩。
略略透光的薄纱垂下,将二人关在了暧昧之境。
景昭又慌了:“你不会是想说,我必须先、先、先照顾你生意……”“你来晚了,”久容跪坐在他旁边,声音压得极低,“他犯了事,已经被送走了。”
“什么?!……?”景昭的惊呼才起头,久容倏地捂住了他的嘴。
“嘘。”倌儿说着,抬眼往外头看,做作地抬高了音调,“您是喜欢这样的,还是这样的?”
景昭浑身紧绷着懂了他的意思——但懂了也无用,他依是脸红,红的耳根子都烧透了。久容就那么捂着他的嘴,再凑近了些,低声说:“昨日上官老爷看上了宗锦,原是摘他第一夜的牌子。”
“???”景昭瞪大了眼。
“……你安心便是,上官老爷没讨到好。”久容接着道,“他咬伤了客人,柳爷好一顿打;后又不知怎么的惹怒了柳爷,当晚便被发送去采石场了。人没有死,只是我们这样体弱的人去了采石场,死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