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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调雨顺?”

“没求什么。”

“骗谁呢,”宗锦道,“有什么不好说的,我都说出来了,你也说来听听。”

赫连恒抿唇微笑,就是不说。

钟楼上的祭祀舞再度开始,有乌泱泱的人围在那边看,也有人像他二人似的,只当时出来凑凑热闹,在街上随意走。但很快宗锦便发现不对劲儿了——远处好似有欢呼声传来,但他听得不太真切。

正当他想问,身边的人群忽然像说好了似的,往两边走,让中间腾出道。

他被人挤得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腿了,眼瞧要被推搡着往更远处走。

蓦地,男人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重头戏要来了。”

“……老天爷,这么多人,差点挤死我,”宗锦感叹着,又被人挤得不得不紧紧贴在赫连恒身侧,“你们全轲州的人今晚都出来了吧?”

“因为‘螣蛇’要过来了。”

“哈?”

“跟我来。”男人只简短说了这么句,随即宗锦的手便被攥紧了,拉扯着他往某个方向而去。他只觉得快被人挤得窒息了,在他极限边缘,男人总算带着他拨开了人群,进了某个暗巷之中。宗锦小口喘着气,想问这是要上哪里;但赫连恒没给他休息的时间,带着他继续顺着巷子奔走。

他想起在天都城那天,赫连恒也是这样,像是把地图早已经刻进了脑子里似的,七拐八拐也能准确无误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莫名感到一阵心安,要问的话也咽了回去。

——反正那是赫连恒,总会带着他去正确的地方。

他如此想着,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腰间系着的红玉正随脚步晃荡。如同被热闹的祭典所感染了般,宗锦抿着嘴,只觉得此刻在巷子里窜来窜去,听人声喧嚣,竟也好有趣。

然而赫连恒竟带着他一路走出了闹市,走到了某处地势偏高处,仍未打算停。这儿就像是外头的山坡连进了城里似的,还有屋舍在半山腰上,宗锦一边走一边看,那些热闹渐渐离得远了,也再看不见行人了。

赫连恒却始终没有松开他,如同忘了他们还执着手。

宗锦忽然动了动,依着他自己一贯的性子,反守为攻地回握住赫连恒。

男人这才回过神,并未回头地解释了句:“很快就到了。”

“无所谓啊,散步呗。”宗锦随意道。

接着擂鼓声又来了,好似还有镲在响,远远的飘过来,并不真切。他二人往小山坡上走了没多久,终于在接近顶峰的地方停下。那处不知是天然的,还是人做出来的,有块扁平的巨石成了平台。赫连恒握着他的手,带他站上去,说:“若不是今夜还有事要做,我本打算带你去斩崖。”

“去斩崖做什么?”

“去斩崖便能看得清清楚楚。”男人说着,伸手指了指西面——

一条褐红的大蛇,刚进主城的城门。

那蛇是褐红的,身上却有鳞片的纹路;而蛇头有块浑圆的金光,两旁还有青色稍安些的光带,又似水流又似云海。宗锦头回见到这样的场面,忍不住瞪大了眼:“那是什么,舞蛇?”

赫连恒点头:“它会一路会到乾安。”

“……那得走多久?”

“一整晚。”

“厉害……”

宗锦看着那蛇灯往前蜿蜒而行,又说:“每逢年节,我都会骑着我最中意的马,巡视一遍久隆。”

“嗯?”

“然后给他们发银子,”他说,“可也不见他们如此爱戴我……你还真厉害。”

“常人不懂你,自然也不懂你的好。”男人突然前倾,微微弯腰,在他唇上落下个吻,“在我眼里,尉迟岚独一无二,也无须人懂。”

宗锦脸有些发烫,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可又觉得语塞的自己很没面子。

他转手勾住赫连恒的脖颈,回赠一吻,再道:“那你懂吗?”

“懂一点。”

宗锦要笑不笑地绷着,重新看回从他们脚下穿行而过的蛇灯:“……所以你刚才合掌时祈祷的什么?”

“你这么聪明,自然猜得到。”

“我懒得猜,你赶紧说。”

——

直到他们下山回府,赫连恒也没告诉他。

这倒惹得宗锦越发在意,好像对方藏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告诉他,让他抓心挠肝,又毫无办法。原定在明日的“家宴”,借着螣蛇祭挪到了今晚;无香领着下仆在厨房忙活了整个晚上,待到他们回去、北堂列他们到场时,正殿里原本的陈设已经腾空了,换成了一张拼起来的长桌,和许多椅子。

北堂列一进来便问:“怎么不见江意啊,他不来?”

宗锦偷偷摸摸先给自己倒了二两烧酒,一口喝光,爽得哈气:“……都来了谁执勤啊,他今晚得负责城防呢。”

“哦,那他有点惨,”北堂列笑了笑,直接在他身边坐下,“为何偷偷摸摸喝,主上不让你喝酒么?”

“想喝便喝了,他管我?”宗锦摆摆手,“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我。”

正当这时,无香带人端了好些下酒菜上桌,有荤有素有凉有热。北堂列正笑宗锦刚说的话,见到无香来便点点头,轻声问了句好:“有段时日不见了,还真想念你的手艺。”

无香也点头回礼:“今晚都是我做的,想便吃多点。”

“好嘞。”

北堂列应着声,又转回头看宗锦:“主上呢?”

“刚回来,换衣服去了。”

宁差和罗子之已经到了,还有些他们各自的心腹、赫连恒身边亲卫,都已经落座,正七嘴八舌聊着天,吃着桌上的蔬果瓜子。宗锦坐在客席首位,主座自然是留给赫连恒的;但宗锦对面的客席,还留着两个位置,不知是何意。

北堂列从兜里摸出他的零嘴,递给宗锦:“是不是还有客人?”

宗锦接下来:“不知道啊……这是什么?”

“下酒最爽,你试试。”

那像是茶叶,但比茶叶大不少;宗锦也不多问,果真塞进嘴里。一股凉意在嘴里爆开,激得唇齿间预留的酒香二度绽放:“……不错,再来点。”

北堂列毫不吝啬,一边给一边闲聊似的问:“你与主上,如今算是……?”

“算是什么?”宗锦说,“算过命的交情。”

“哈哈……”

北堂豪爽地笑笑,往后再道:“小宗锦,我一直觉得你不是普通人。”

“那你眼光挺不错。”

“我是说,你为何会效忠于我主,”北堂列道,“只可惜你没有姓氏,并非氏族;若你是氏族之人,定有大把人愿意效忠于你。”

宗锦在心里叹了口气——效忠个鬼,一个二人巴不得杀了他。

“……那你要不要效忠我啊。”宗锦随意道,“干脆这样,我们俩从赫连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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