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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师们在现场发现了定|时|炸|弹的残骸,但因为信玄同样死于空难,高层并未将他和五条悟列为嫌疑人,反而怀疑这是诅咒师的阴谋。

五条家主亡故的消息,让咒术师们纷纷骇然。

禅院扇加强了本家的防御设施、高层因五条悟即将继任而患得患失,利益不相干者则将这个新闻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议论五条悟是否会为信玄报仇。

外界乱作一团的时候,五条悟将自己锁进了书院里。

整整三天,他不吃不喝,也不允许其他人踏进书院。

几名忠心的家仆担心五条悟饿死,他们偷偷翻上围墙,发现他呆愣愣地坐在黑暗的书房内,简直让人怀疑他变成了一尊蜡像。

三天以来,五条悟一步都不曾踏出书房。

他坐在信玄曾经坐过的扶手椅上,使用他用过的钢笔、端详他桌面的摆件,企图透过那些冷冰冰的死物,看到家主过去的幻影。

第三天,当五条悟理智渐渐回笼时,他发现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实。

信玄销毁了他所有的画像和照片。

书院的走廊原本挂着一张五条悟和信玄的画像,但如今,信玄的面部被人用小刀仔细地裁掉了,留下一个黑黢黢的圆洞。

至于照片,譬如放在立柜上的相框、夹在相册中的拍立得,也全都不翼而飞。

五条悟疑窦顿生——信玄如此仔细地销毁照片,像是担心有人记住他相貌似的。

家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五条悟站在走廊上,他望着那块被裁去的画纸,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极为疯狂、没有任何根据的念头。

家主没有死。

五条悟黯淡的双眼顿时亮起来,他一扫之前的颓靡,匆匆走出书院。

书院外,几名佣人已经等候多日了。他们看见五条悟,连忙端着早就准备好的冷食和清水,迎上前去:“悟大人,您吃点东西吧……”

五条悟拒绝饮食,他离开书院后,立即召见了信玄培养的那群情报人员。

五条悟了解信玄,他非常确定,这场被伪造成事故的意外,必然是信玄的计划。

于是,他决定从四名高层入手,派情报人员调查了他们的身份。

和其他高层一样,这四个人也曾利用咒术界管理者的身份大量敛财,但也仅止于此。五条悟翻遍了所有情报,还是不明白信玄为何亲自谋杀他们。

为什么是这四个人?

徇私舞弊的高层那么多,为什么只杀他们四个?

五条悟的调查停滞不前,他踌躇许久,又让情报人员搜集和信玄有关的一切信息。

几周后,五条悟失望地得知,没有任何人知道信玄的过去。

和他一样,所有人都听说信玄是先代家主的远亲,在国外留学。

因为先代家主在遗书中将家业托付给了信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从海外归国,继承家主之位,并承担起培养六眼的职责。

而信玄曾经的档案,不论出生日期还是童年经历,都空空如也。

*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他思索着信玄的话,总结道:“原来是这样……你通过某种逆转时间的能力来到我们三人身边,为了扭转世界的未来——对吗?”

……其实是五个。

信玄心情有些微妙,他模棱两可地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

五条悟见状,狐疑地问:“难道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其他人?”

信玄抿着嘴唇:“没、没了。”

五条悟的直觉一贯敏锐,他看出信玄在撒谎,叹气道:“你又骗我,家主。你说谎的时候,语气就会变得特别奇怪——太明显了。”

“……有吗?”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有啊。”

信玄大受打击。

由于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经常信以为真,他本以为自己的撒谎能力进步了,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五条悟。

信玄懊恼地想,国木田前辈和敦君未免太好骗了。

另一边,五条悟露出思虑的神色。

“我听说天逆鉾的买主来自京都,肤色偏深,嘴角有一道疤痕——他就是禅院甚尔吧。”他推测道,“所以,这把特级咒具,是禅院甚尔送给你的。”

五条悟显然对禅院甚尔没什么好印象,提到禅院甚尔的名字时,他的鼻子微微地皱了起来。

信玄只能承认:“是。”

五条悟话锋一转:“你和他经常联系?”

“偶尔。”

这个肯定的答复让五条悟心情低落不少,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你们重逢很久了?”

“只有三个月。”

这个回答似乎让五条悟稍微高兴了一点。

信玄观察着五条悟的表情,猜出了他藏在话里的真实目的——五条悟正拐弯抹角地打探信玄和其他人的关系。

明明就在十分钟前,他还坦坦荡荡地宣称,自己不在乎信玄的人际交往。

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

信玄抿紧嘴唇,不再回答五条悟的提问了。

他抗拒的态度让五条悟不禁撅起嘴,自言自语:“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家主小气鬼……”

信玄默不作声地瞪了他一眼。

五条悟穿着宽松的白衬衫,衣领略微敞开,露出脖颈的线条。他正低下头和信玄说话,项链上的挂坠盒顺着领口滑出来,悬在锁骨前摇晃。

挂坠盒不断晃动,勾起了信玄的好奇心。

他很想知道,那个被五条悟藏在项链里的“所爱之人”,究竟是谁。

他指着那枚银饰,说:“里面的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

就在两个月前,五条悟曾主动提及项链的传闻,还撺掇信玄打开挂坠盒,查看那张传说中的照片。

但如今,听到信玄的要求后,五条悟却犹豫了。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挂坠盒,担心被信玄抢走。

五条悟吞吞吐吐的表情让信玄心生疑虑,他不由分说地伸出手,勾住了五条悟脖子上细细的银项链,逼迫他弯下腰来。

“我只是看一下照片,不会抢走你的东西。”信玄威逼利诱。

“不行!”

五条悟颈部被项链勒出了一条红印子,但他还是倔强地攥着挂坠盒,不肯把它交出去。

信玄有点不耐烦了,他忽视五条悟的阻拦,轻快地将手绕到他颈后,解开了项链的搭扣。

项链落入信玄手中。

他摁下镶着蓝宝石的按钮,盒盖“啪”一声打开了。

挂坠盒内铺着一层薄薄的绿色丝绒,绒布大概被香薰蒸烫过,散发出清淡的香气。

一张裁剪成椭圆形的拍立得照片,正躺在丝绒上。

这张相片仅有拇指大小,是一名年轻男子的独照。他身穿深色和服、面带微笑,表情平静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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