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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忘时微微吸了口气,祸害遗千年,段怀啼不可能这样轻易就死。
他降下飞行法器,对花鹿道:“能麻烦你带我过去吗?”
花鹿点了点头。
水萤草生长在湖边,花鹿口中的臭蛇却没像以往一般蜷缩在湖边。
花鹿在空气中嗅了嗅,道:“那条臭蛇受伤了?还把自己关进了山洞里?”
鱼忘时忍不住了:“那个少年呢?”
花鹿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嗅去,它闻到了浓重的人类血腥味,有些奇怪地「咦」了一声。
“抢了臭蛇的水萤草,居然还没死?”
鱼忘时听到这句,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急忙问:“他在哪儿?”
“跟我来。”
段怀啼倒在昆玉墟的边缘,身上的天水色衣衫尽数被染成了深褐色,胸前的颜色格外重,就连脸上也有好几道细微的伤痕。
尽管这几日心中仍有气恼,但见到合着双眼气息微弱的少年时,鱼忘时心中还是没忍住滞了一下。
“虽然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花鹿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阴无烛不悦道,“要说就说点人话。”
花鹿哼唧一声:“我本来就不是人。”
“你……”
“闭嘴!”
鱼忘时沉声道,“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阴无烛青着脸,倒是没反驳。
鱼忘时立刻取出乾坤袋里早就备好的药丹。
还好段怀啼虽然昏迷着,但还能吞下药。
但即便如此,段怀啼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那条臭蛇留下来的伤不仅仅是皮肉伤,牙齿上更有剧毒,他需要修为高深的修士替他逼出毒素,要不然就要有解毒的灵药。”
花鹿补充了一句,“而且,必须要在一刻钟之内逼出毒素,否则他定会毒发身亡。”
鱼忘时原本计划着将人带回万回宗解毒,如今看来,段怀啼等不到了。
阴无烛一摊手:“别看我,我不会解毒。”
鱼忘时便转向花鹿:“你有办法对不对?”
花鹿点点头:“我的鹿角可以解臭蛇的毒,不过,按照我们种族的传统,我的鹿角只能送给我未来的伴侣。”
他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了下,眼皮子扑闪扑闪的,“你长得很好看,我可以让你当我的伴侣。”
“呃……”鱼忘时还未出声,阴无烛先怒了,“你一头连人形都还未修炼出来的矮子鹿,居然还想娶这么漂亮的人类媳妇,做你的春秋大梦!”
花鹿更凶地骂了回去:“你这是物种歧视!我还小,自然修不出人形,再过个百把年,就是个俊俏小伙子,怎么就不能提前订好姻亲了?”
“操!”
阴无烛气得爆了句粗口,又怕鱼忘时为了救人真答应下来,却听见鱼忘时还算冷静的声音。
“姻亲是不成了。”他对花鹿道,“伴侣不能儿戏,你日后一定会遇到真正喜欢的,现在,我很想要救人,你能不能换个其他的要求?”
花鹿有些失望地看着他,但很快,它就做出了妥协,“好吧,我可以交给你救人,但你得答应我,这一百年之内你都不能成婚,等我修炼出人形后来找你,你要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鱼忘时略犹豫一下,点头:“我可以答应你。”
他百年内成婚是不可能了,何况这头花鹿心血来潮,兴许过个几天就把他忘了。
阴无烛原本想阻止,但一想,这百年内,自己的机会也渺茫得很,便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花鹿珍惜地取下来一截头顶的鹿角,然后交给鱼忘时磨成粉,让段怀啼吞下。
少年隐隐泛着青色的脸色慢慢有了好转。
鱼忘时这才放心下来,他对花鹿道了谢,准备将段怀啼带走。
花鹿把他看了又看,最终还是看着他走了。
望着天际的方向,花鹿眼中的失望渐渐转为疑惑。
按理来说,来采水萤草的人都会被臭蛇吞食,那少年居然还留有一息生机。
而且,它对那少年竟隐隐有股熟悉感,仿佛在哪儿见过。
鱼忘时带着段怀啼并未急着回万回宗,而是就近找了个城镇的客栈。
一来段怀啼身上的伤等不得,二来万回宗内六师兄也有寒症在身,陆元宵这时候也抽不开身。
跟在宴清禾身边耳濡目染,段怀啼身上的外伤他都能处理,也带好了药品。
做完这些的鱼忘时已经有了些疲惫。
昆玉墟的气候果然比较寒凉,他当时心急没有在意,但出来之后就觉得很是难耐,立马服用了几颗平日里吃剩的药丸。
段怀啼合眼躺在床榻上,面容依旧有些苍白,但呼吸逐渐平稳了些。
鱼忘时看了他一会儿,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
眼帘半张,不知不觉困倦地合上。
段怀啼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手掌上,轻飘飘的并不重,反而带着一股令他沉醉的香气。
那是……软茸茸的,鱼忘时的长发。
他偏头看过的那一瞬,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
他一定是被那条蛇伤到了眼睛。
要对抗上古妖兽,他自然是做好了一番准备,查了不少资料,还用了点儿小计策,让那条蛇暂时瞎了眼。
没想到采到水萤草的那刻,那条蛇发疯似的攻击他,最后他侥幸逃脱,却仍是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他记得……他还晕在了昆玉墟的边缘。
但眼前的景物分明是间客栈的客房。
段怀啼不敢置信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掐了下掌心。
会疼,这不是做梦。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掌心的长发,生怕惊醒了眼前人。
秀致绝伦的侧脸,眉眼看似温和实则倔强不已。
是真的。
他眼都不带眨地看着这张脸容。
有半个月的时间不曾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了。
作者有话说:_(:з」∠)_
第55章 可怕之事
我采到了水萤草
少年缓缓伸出了手, 却在指尖快要触碰到眼前人的脸颊时又停住。
他怕吵醒了鱼忘时。
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什么,用手指碰了碰青年的手指。
果然有些冰凉。
段怀啼眉心蹙起,他撑着手坐起来, 想将身上的被子盖到鱼忘时的身上。
动作牵拉到了伤口, 泛起阵阵疼意。
但段怀啼似乎不觉得有什么, 他不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也不是第一次踏进死亡的边缘线。
每次他都能留有一线生机, 仿佛冥冥之中他命不该绝。
伤重自然疼, 但他仍是忍耐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将被角轻柔地盖到鱼忘时的身上。
棉被下的青年却在这时